以事繁,欲作书不可得,急发一电,其辞日: “百
拜敬留颂谷。” ⋯ ⋯千言万语以两言蔽之日:总理非穰,协理非颂,主笔非卓,则馆事全毁
矣。此数语千锤百炼,而出之一字一珠,一字千金,乃至无价可买⋯ ”。总之, (颂)万万无去理。⋯⋯我将与四百兆黄种留颂,我将请笔舌互用之。卓如作万言书留颂,我将请“勤勇温绵公” 以“绵” 字宝诀留颂。⋯⋯颂如离馆,请问何人能替 ¨“ ?
坚持报馆现有的人事格局不动,以保持报馆的稳定,这就是吴德滴的基本态度。吴樵后来未上任,首先当是因他事不能离鄂,其次则恐怕与吴德滴的态度有关。当然由于史料缺乏,此中缘由现已不得而知,但作为当事人的父亲,有这样一个鲜明的态度,还联合了梁启超共同挽留汪诒年,这种胸襟气度,是令人钦佩的。
第三,吴氏父子缘何关注《时务报》
在吴氏父子中,吴樵具有较为强烈的维新思想,这是毫无疑问的。陈三立称: “其论治颇喜称民权” ,谭嗣同称吴樵三兄弟为“蜀之三龙” 。认为“吾国有此人才, 岂是亡国气象!”
吴樵既为奇才,然庶事繁忙,故他既参与了湖南办矿事务,又同邹代钧合作绘制地图,又参加译书,又在洞庭湖筹建万亩公司。而他在这多么事务缠身的情况下,仍然关注《时务报》的发展,其中的原因,就在于他将《时务报》视为维新派的重要阵地,在他1896年十一月初三致汪康年的信中,明确地表达了这一思想,他说:吾辈近来沙中之谋,惟报馆与沅图差幸有成,其他辅人所为,多不能尽力, 因思欲集诸同志之力,海枯石烂,必将此二事极力涨大为吾辈巢穴”
有维新思想,与谭、梁等志同道合,将《时务报》作为发展维新势力、传播维新思想的根据地,这便是吴樵对《时务报》大小事不遗余力的思想根源。
而吴德濂虽年近五十,思想却并不僵化,如在他与友人往来信件中,论及报社危机时称“合天空无数地球考之,亦无此等笑话””¨“ 。恼怒时自嘲“为气闷良久良久,何也?气观世音之变为泥菩萨过河也””l(“ 。其言谈既风趣幽默,对新事物亦颇有了解。而更可贵的,是他对时局国势的认识也十分清醒,有着强烈的危机和改良意识,如其论《马关条约》签定后中国及远东局势云:
国事大非,想有所闻。日内闻恭邸病危,甚确。又闻有与上立后之说,不可测。 (闻系
端王之子)此绝大关系,朝局恐有大变。俄卵翼我,士大夫颇感之,真梦梦。答来书亦有谓
联俄为然者。此闻高丽大乱,俄由恰克图进陆兵八万至高,珲春、胶州之船悉开赴长崎,此
东方大事。总之,无论如何,我均不免,而举国尚酣嬉,真可怜也。中国尽矣, 尚何言哉。
俄、日若战,英必阴主。得俄胜,则我可依宇下; 日胜,则祸不旋踵。此与伯唐、穗卿、芸阁诸人所推测,公谓何如?
认为时中国已经面临着“国事大非”的紧急关头,中国企图倚仗俄国是做梦,列强在中国争霸的结局均是对中国不利,并对上层人物在民族危机的紧要关头仍醉生梦死、整日嬉戏感到强烈的不满。吴德 氵肃 为什么会参与《时务报》的创办并关注它的发展,为什么对其中的矛盾感到痛心疾首,对自己的子侄辈做苦口婆心的劝解,都在其中找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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