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面目全非,不能为凭。韩先生当年,只看到了《说郛一百二十弱(注:“弱”字应为弱字的一半,电脑大字库都没有此字,谨此说明,请读者注意!)》中的此谱,没有见到其祖本“正德本”和万历“茅一相刻本”中的《汉晋印章图谱》,而断定是明清学者“指鹿为马”把元吴孟思的《吴氏印谱》伪托为末王厚之《汉晋印章图谱》了。但此错井非韩先生凭空武断,而是受当时资料限制所致。
至此我们可以断言,南宋王厚之确有一部手摹的《汉晋印章图谱》传世。元代吴孟思有仿其体例摹集了的《吴氏印谱》。至正二十五年前后,这部王厚之、吴孟思摹古印合谱又被能仲章收藏,揭K为之作《吴氏印谱序》,根据这篇序的描述,我们可以断定这部《吴氏印谱》的原稿本是单独存在的。入明后沈润卿得到了这两部印谱,综合黄云后跋和徐上达对《吴盂思印谱》的记载内容,可以得知,此时吴孟思摹古印谱还是原摹拓本,没有刻版行于世。是沈润卿在编撰《欣赏编·十卷》正德六年之前,把这两部印谱汇集在一起,且又在其后加上了其自己摹的古印,刻板印行了单行本,成了三家的摹印合谱。从这三家的专业学术水平相差较大上看,王厚之的《汉晋印章图谱》部分,无论在印章考证和编辑体例上,水平最高且最完整,吴孟思的部分次之,最后沈润卿的部分最差。但虽然是沈氏出资刊印的,可沈氏没有贪他人之美,还是为后人如实标出,示后入以区别。其后又将其编入《欣赏编·十卷》,并还是沿用王厚之《汉晋印章图谱》之名。因此徐上达在《印法参同参互类蓄印谱》中有
王厚之《复斋印谱》(元王厚之,即宋王顺伯,其谱一名《汉
晋印谱》)、《吴孟思印谱》。(子行弟子也,亦精篆隶,摹顺伯
之不及见者为册,长洲沈润卿又摹孟思之不及见者,并刻之。)、
《欣赏编》(凡十二册,中有印章,即王厚之所考,而李宗召之
所编)
的记载。万历间又经茅一相翻刻增补出版了《欣赏编》正续合刊本。虽然该本把揭K的《吴氏印谱序》放到最前面,并冠名为《印章图谱》,但是明清学人还是认为吴孟思和沈润卿那两部分不能独立成章。是沈润卿在“并刻”时,附在王厚之《汉晋印章图谱》后面的,故还是直称此谱为王厚之的《汉晋印章图谱》。此后又被陶宗仪删减改编后,冠名为《吴氏印谱》编入《说郛一百二十弱(注:“弱”字应为弱字的一半,电脑大字库都没有此字,谨此说明,请读者注意!)》中,于是乎《吴氏印谱》成了王厚之、吴孟思摹古印谱的合称,给了后人讹传之口舌。
在找出有关证据后,正本清源地理清了所谓《吴氏印谱》的来龙去脉,我们看到了吴孟思《吴氏印谱》,还使我们看到南宋王厚之《汉晋印章图谱》的原貌,了解到《汉晋印章图谱》的大致情况。从该谱的内容上看,其主要功能还是以考据为主。在第一部分的“官印篆式”后注有
右计七十三印,皆于古印册内选出,前贤考辩有来历者收入。
一可见古人官印制度之式,又可见汉人篆法敦古,可为模范,
识者自有精鉴。
从此标注的位置和内容上看,可能是王厚之的原注。那么这一注不但说明王厚之的《汉晋印章图谱》也是摹本外,从“汉人篆法敦古,可为模范”一句可知,早在宋代印谱以成为人们刻制印章的范本了,印谱的艺术功能开始出现。
该谱所存印章中,有一部分印章是王厚之自己收藏的,但大多数是其从和他同时代或前代的二十几位文人集的《集古印谱》中摹拓出来的,这一点说明了《集古印谱》在宋代就很普遍了。关于这些宋代集古印谱至今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笔者将另文进行详考。从宋代集古印成风和王厚之自用印的宗秦法汉上看,“印宗秦汉”的实践远在南宋初年就开始了,因此吾丘衍《三十五举》十九举中“自唐用朱文,古法渐废,至宋南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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