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游邛州期间的成都、双流一带。因此他与杨氏相识相知,一见钟情,乃至铸就后半生姻缘,想必也应在此时此地。
2.吴玠军旅渔色乃无稽之谈
而跟陆游相比较而言,有关吴玠晚年渔色的记录,除了本传一语带过以外,好象再没有类似于陆游纳妾轶闻那样的野史笔记屡见不鲜。且本传就此本亦语焉不详,无前因后果交代,结尾处竟顿起绯闻之说攻其晚节不保,这自然令人倍感唐突,不得要领,莫明其妙了。倘使说这是慑于吴玠在世时的威望声名才秘而不宣的话;那么当他去世之后,尤其是到南宋末年,其侄孙吴曦叛宋降金阴谋败露而使得吴氏家族名誉扫地之后,此类艳闻小道料会不胫而走,广为传扬,播于人口,同样会被记录到稍后的宋人笔记史料当中。但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遍检南宋的野史笔记,我们并没有找到丝毫这样的只字片言,这就不能不使人们对于本传的可靠性与可信度产生怀疑起来。
那么,难道正史上关于吴玠渔色的记载真的是凭空来风,无中生有吗?据我们考察这倒不是空穴来风,无风不起浪的。而捕风捉影者营造气氛,兴风作浪所借用和援引的“香风毒雾”无外乎来自于以下三方面信息。
首先是有关吴玠为岳飞选取美女为侍姬事。此事今也仅见于《宋史》岳飞本传及岳珂的《金陀粹编》:“飞至孝,母留河北,遣人求访,迎归。母有痼疾,药饵必亲。母卒,水浆不入口者三日。家无姬侍。吴价素服飞,颇多交欢,饰名妹遗之。飞日:‘主上霄旰,岂大将安乐时?’却不受,瑜益敬服。”
其次是有关吴玠吞食丹丸事。此事见诸洪迈《夷坚志》补卷第十八“吴少师”条:吴少师在关外,尝得疾,数月间肌肉消瘦,饮食下咽少时,腹中如万虫攒攻,且瘁且痛,皆以为痨瘵也。有张锐者,名医,时在成都,吴遣驿召之。既至切脉,戒云:“明旦且忍饥,勿啖一物,俟锐来为之计。”旦而往,天方剧暑,白请选一健卒趋往十里外行路中黄土取一盆来。令厨人旋治面,时将干,乃得食,才放箸,取土者适至,于是温酒二升,投土搅于内,出药百粒。进饮之。觉肠胃掣痛,几不堪忍,急登溷,锐先密使别坎一穴,掖吴登之,暴下如注,秽恶斗许,有蚂蝗千余,宛转蟠结,其半已死矣。吴亦惫甚,扶憩榻上,移时进粥一器,三日平复。始忆去年正以夏夜出师,中途燥渴,命候兵持马孟取水,甫入口,似有物,未及吐。已入喉矣,自此遂得疾。锐日:“虫入人肝脾,势须孳生,常日遇食时,则聚丹田间,吮咂精血,既散游四肢。苟知杀之而不能扫尽,亦无益也,故先请枵腹以诱之。此虫喜酒,又久不得土味,乘饥毕集,故一药而空之耳。”吴大喜,厚赐金帛而送之归。张外舅说。
再次是有关宋高宗自缶安(杭州)派御医来为吴玠治病事。此事见于宋人杜大圭《名臣碑传琬琰之集》卷十二(《琬琰集》删存目录作卷一)明庭杰《吴武安功绩记》:(绍兴八年,1138年)上以侯功高,赐亲扎进,开府仪同三司、四川宣抚使。而侯已病,自以赏过功,固辞。优诏不许。九年春三月,侯以疾革,乞解事。天子恻然忧之,命成都守胡世将访蜀善医者治其疾,又驰国医往视,未至而侯以六月己已薨于军,享年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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