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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人民共和国]科技传媒类 吴女名集
作者:吴志刚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2-12-27       ★★★★★

 

    我和两个妹妹能够读书参加工作,多亏母亲的坚持。

    母亲常自豪地说,算命先生说我一脸福相,是个有福之人,生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强。几个算命的都这样说,算得可真准。

    然后母亲又说,可惜我没有文化,要是有文化,一定能做点事,不会在农村受苦受累。这得怪你外公重男轻女,只送你舅舅读书,他们读不进也逼他们去学堂,偏偏不送我读书,我偷偷去学堂都把我赶回来。后来有机会读夜校,也只让我读一个月,学得十几个字到现在还没忘。我太恨你外公了!你外婆老实,做不了主。

    母亲深受没有文化之苦,发誓儿女一样对待,不仅送两个哥哥读书,也咬着牙齿送我和两个妹妹读书(两个姐姐因要挣工分只读几年)。别人对母亲说,女孩长大后终究要嫁出去,读那么多书干什么?不如让她们回来帮着做家务、干农活,你自己也轻松轻松。奶奶看母亲常累得生病,也这样劝她。母亲毫不动摇。

    1999年母亲出院回家好久了还是卧床不起,在四里外读初中的小妹每晚跑回家煮饭、喂猪,每天清晨喂猪后再上学。往返久了,小妹不愿读了,想回来侍候母亲、做家务,母亲硬是撑着病体起床赶小妹去学校。小妹不愿去,母亲又打又骂,最后小妹一路哭着去了学校。

    现在,每当说起这事,小妹说不出的感谢母亲。

我和大妹何尝不是一样呢?

十一

    人们常说,娘疼女,长江水,女疼娘,扁担长。

    这是非常贴切的。母亲生养了我们,让我们接受教育,自立自强。而我们却不能常在跟前侍奉。

    母亲心脑血管病常年吃药,每次病重就来住院,出院后执意要回乡下,与父亲一起守住老屋。在农村的大哥大嫂、二姐二姐夫都忙得自顾不暇,没有过多的精力过问二老。大姐在县城做生意也忙,每次看望父母都是来去匆匆。二哥和我每月回去看望一两次。两个妹妹分别在外县、外省,回来一趟也不容易。

    这样少得可怜的看望,对于母亲却已很满足了,她庆幸自己命好,有吃的、有喝的、有穿的、有用的。我有时回家给她晒絮、洗被,她就笑,满心欢喜地说,女儿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幸好送女儿读了书,要不,女儿连自己都穷,拿什么来孝敬我这个老太婆。

    这话愧死我们了。比起母亲所给的,我们的回报还不及付利息啊!

十二

     小妹在广州工作了八、九年,常常端起碗就想起母亲做的腌菜。

    我们从小就爱吃母亲做的腌菜,味好,爽口。母亲一般选择芥菜叶、榨菜叶或萝卜菜叶做原料,除掉根部老叶,洗干净,晾干水份,切成一小段一小段,晒个大半干,再放进大坛里,一层一层摁紧,洒点盐,直到装满坛,用薄膜袋封口,缠了一圈又一圈。一月后开坛,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口里就开始分泌唾液。掏一大碗,用水洗洗,放到锅里炒一炒,倒点水焖一焖,和着饭吃特爽,不一会儿碗底就朝天。家里床底下、墙角落大大小小的坛里都装着腌菜。

    两个哥哥、我和两个妹妹初中时代在学校寄宿,那时候家里穷,吃完了干菜就准备吃腌菜。冬天母亲给我们炒一大盆,可以吃一个星期;夏天气温高,母亲就把腌菜掏出来洗了晒干,让我们带到学校蒸成汤菜吃。想着母亲的辛劳,我们读书都很用功,总是拿前几名。多年以后,母校的老师给学生训话时,说:看看人家吴氏两兄弟和三姐妹,吃腌菜读书也有出息。

    2005年母亲因冠心病引起心衰,小妹攒了十天假回来照顾,她看着床边的坛子,抹着眼泪说,妈,您以后别再做腌菜了,很累人。

母亲病好些后,照例到菜园里摘叶子,准备做腌菜,我们劝她不要弄了,街上有得卖。母亲说,你小妹隔得远,想家里,想亲人。腌菜好寄,不容易坏。这话朴实而深情。母亲撑着病体做腌菜,是因为牵挂女儿;而小妹对腌菜萦之系之,并不止于口食之欲,更重要的是思念故乡,思念母亲。

十三

    2006年到2007年,我生了一场病,病程较长,深受折磨。这可急坏了母亲,她几乎天天哭,有时半夜都起床哭,眼泪未干,眼肿未消。她烧香求神,请人念经,希望给我却灾解难。还在神跟前许愿:如果折我的寿能消除梅芳的灾难,我情愿现在就不活了!

    我听后不禁失声痛哭。世界上还有什么感情比母女连心更加深刻?倘若母亲痛,女儿也会痛;但若是女儿痛,母亲却会十倍、百倍地痛。

    夏天的一个周末,我稍好些,想起父母都爱吃甜酒糯米粑。但父亲老了,母亲患心脏病,家里不再有糯米。我到农贸市场买了糯米糟和糯米粑,租辆车回了娘家。耳聋的父亲和拄杖的母亲自是欢喜,说,正想吃点这东西。

    我便坐在桌前做糯米粑,母亲一边置锅烧水,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人情世故。父亲听不见,照例捧本书看,我不时大声说一两句新鲜事,父亲便笑着点头。水烧开后,放入糯米粑,待糯米粑浮起来,我取一部分糟倒进锅里,母亲洒上白糖。

    一人端一碗,父亲又像小时候那样,夹几个放进我碗里,我没有拒绝,对他笑笑。

    母亲放下碗,说,你们先吃,我冷一冷再吃。然后便拄着杖站到我身后摇蒲扇。

    我说,您吃您的,别管我。

    母亲说,你满头大汗,我顺便扇扇。

    我说,那也该我扇您。

    母亲说,我的儿,你总是经常回来看我们,病成这样,还记得我们爱吃甜酒糯米粑。

    我喊一声妈,喉头哽了,吞不下;眼睛红了,泪花转;心里酸了,感到痛楚。

    母亲说,我快七十了,病了二十多年,怎么还不死,活着折你们的寿。

    我又喊,妈……。但说不出一句话。

    母亲说,儿啊,你吃完了,到床上去躺一下,歇一歇。

    我逃也似的来到母亲床上,拉上被子泪流成河。我是从这张床上出生的,吸干了母亲的乳汁和父亲的血汗后,就像鸟一样飞走。而父母对我们,只要一碗甜酒糯米粑就很满足。

    躺了一会,我擦干泪水爬起来,站到母亲身后,拿过她手中的蒲扇摇着。母亲微微笑了一下,慢慢地喝甜酒,吃糯米粑。风吹白发不停地舞动,缕缕银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十四

    2008年初,一场五十年不遇的特大雨雪冰冻灾害袭卷中国南方。一时间,交通中断,通讯中断,电力中断,饮水中断,千万苍生于冰天雪地里艰难喘息。

    在这种恶劣的气候条件下,远在广州的小妹和在咸宁的大妹都要回来过春节。其实主要是回来看望母亲,因为她老人家几个月前住过院。

    小妹虽远,但在大雪之前已回来。大妹虽近,但因单位放假晚,已赶上路面结冰,交通受阻,车次大大减少,买票的人排成长队。有一天,大妹一整天都在车站等运气,终于在黄昏碰到几个相熟的同乡,便商量合伙租的士回家。明知危险,也义无反顾。路上均提心吊胆,到家后舒了一口长气。

年三十晚上,在火炉边,母亲看看左边的大妹,又看看右边的小妹,说,这个年过的,总算你们都平安回到了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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