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院主事。1912年改任司法部佥事。1927年闻张作霖绞杀李大钊而愤然辞官, 从此绝意仕途,从事教育。历任中国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北京大学、东北大学国学系(或国文系)主任,不仅是名闻国内的经学大师,而且追求马列主义真理,1936年春加入中国共产党。北京沦陷后被敌人列入黑名单, 后于1939年9月21日不幸病逝。次年延安各界召开大会悼念。 吴良臣, 商贾出身,受陶行知教育思想影响,筹建昌溪复兴小学,使之成为实践陶行知教、学、做合一思想的典范,为昌溪教育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吴志青, 除了参加同盟会, 从事反清等革命活动以外, 还是投身体育事业的教育家。曾受聘任南京市第四师范学校, 江苏第一工业、第一农业、上海民主中学等校体育主任, 上海青年会国术指导等职。1917年当选江苏省体育研究会副会长,次年与人在上海筹建中华武侠会(后为中华武术会),倡导德、智、体、美四育齐全。1921年六月在第五届远东运动会上表演精心创作的新体操叠罗汉和中国武术,赢得全场喝彩,第一次将中国体操带入国际运动会。次年创办社会童子军和暑期体育学校,提倡民众体育,当选为体育研究会会长。1942年任西南联大体育教授,后专事著述,著有《国术理论概要》《弹腿国术教范》《查拳图论》《七星剑图说》《三路炮拳》和《螳螂腿》等23种著作出版,还有手稿三种,并曾主编《新体育》《中国近代体育史》和《体育时报》,为我国的体育事业的发展作出了积极贡献。 我们难以忘记昌溪历史上以下的科学家: 吴鸿适, 出生于1922 年, 教授。中共党员。1942年毕业于重庆中央大学电机系,1946年获美国密西根大学研究院硕士学位,1951年获美国伊利诺大学博士学位。历任中央大学助教、美国RCA公司研究工程师、大连工学院教授、解放军通讯工程学院教授、机械电子部真空电子学研究所高级工程师、西安电子科技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曾任电子工业出版社总编。曾领导并指导有关国家远程预警、导弹和卫星遥测跟踪以及电子对抗有关的微波电子管的设计、试制、测试和理论研究等。研究成果获国防科委科技进步二等奖,电子工业部理论科研成果一等奖一项、二等奖四项。发表论文10余篇,分别在1956年法国国际微波管会议、1981年美国毫米波及红外国际会议、1984年伦敦国际微波管会议上宣读,并在《电子学报》《电子科学学刊》等期刊上发表。翻译出版英文《行波管》(皮尔?斯著)和俄文《超高频电子学引论》(柯瓦连科著)两书。著有《微波电子学原理》一书。主编《电子管设计手册》13册,其中的《低噪声行波管设计手册》获1978年全国科学大会奖。1990年被机械电子部评为有特殊贡献的专家。兼任全国自然科学名词审定委员会委员及电子学名词审定委员会主任委员、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学科评议组成员、中国电子学会会士兼编辑出版委员会主任委员、中国翻译工作者协会副秘书长、《电子学报》副主编、《应用科学学报》副主编、机械电子部真空电子学研究所高级技术顾问。 吴葆桢(1931—1992), 教授。1955年北京协和医学院毕业,随即在林巧稚指导下对胎儿吸引器等课题进行研究,后又投入口服避孕药的临床实验研究,并被林巧稚选为接班人,接任北京协和医院妇产科主任。他是“绒癌研究课题”的主要成员,该研究成果获1985年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和1989年陈嘉庚医学奖。致力于卵巢癌的研究,开展卵巢痛根治性手术,并揭示了淋巴转移的规律, 获1988年卫生部乙级成果奖和1991年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他还获1991年卫生部部级有突出贡献的科技专家称号,并获国务院特殊津贴。 我们难以忘记昌溪历史上以下的文学家: 吴仕昭 , 除前述作为社会活动家以外, 他还是昌溪历史上最早留下文学作品的人,他的诗作被家谱收录在《集遗录》中被世代相传,而整部《集遗录》又主要都是吴仕昭生前与文人雅士的唱和之作。这部《集遗录》是家谱中的精彩篇章, 不但体现了昌溪人的文学创造工力, 也大大提高了昌溪吴氏家谱的品位。 吴承传(1894─1974), 名大润,字雪斋,号羽白,承仕胞弟,曾任国民政府军医署上校军医。能文善诗,曾发表《红楼梦》研究文章20余篇。写有小说《一斤先飞》等,诗歌《昌溪六景诗》等。 吴云森, 笔名江枫,武林领袖吴志青之子,著名翻译家,系雪莱、狄金森、斯特朗、史沫莱特等著作的权威翻译之一。与路易斯?斯特朗、史沫莱特等国际友人感情甚笃。1997年获国际翻译奖。 我们难以忘记昌溪历史上以下的书画家: 吴大冀(1769─1818), 虽为官, 但具有艺术风情, 擅长绘画。有一件雅事很可以看出他的个性。原来在他北京寓所院内有一株白桃树,高四丈,枝叶繁茂,荫地二亩多。有一年于春风桃花盛开之际,大冀约好友阮元、法式善、马履泰、李宗潮、汪梅鼎等名士,于桃树下同饮。席间,逸性腾飞, 黄山人黄均即席为之作《桃花书屋图》,传为美谈。后来大冀即延请高手摹刻上石,按所绘之图,附名家题咏21篇及自跋,依地支顺序排列, 成12方石刻,石宽100─105厘米不等。质坚而美,镌刻精致,图文并茂。在此之中,式善作有“十六画友歌”。因在朝难归家乡,故工绘“昌溪八景一册”以怀念。《桃花书屋图》及题咏21篇等刻石, 现藏歙县新安碑园。 吴鸿勋, 字子嘉,号心兰, 清举人。吴淑娟父。曾为曾国蕃幕僚。善画竹、兰 , 笔意秀韵,亦工书。《三希堂画宝》收录竹图多幅。后以卖画自给。 吴淑娟(1853—1930) ,女,字杏芬。随父居上海,秉家学,工山水、人物、花鸟、虫鱼。性喜游历,探胜觅奇,即景为画。1881年作《百花图》, 得吴昌硕等人题跋。1910年在罗马国际博览会上被誉为“当代大手笔”。主要作品有《吟华阁画稿》《十八省名胜》《西湖图》《黄山图》等。省博物馆收藏有《松鹤》立轴。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她曾将佳作十余幅义卖,得款1000余元,悉数捐赠国际红十字会。1920年我国西南大荒 , 她慷慨向湖北义赈会以画捐助。另著有《杏芬老人遗集》等。 吴介,又名李,寿仙, 吴大冀孙。清代著名画家。擅花卉,兼长兰竹,为赵撝叔所称。安徽省博物馆藏有墨兰、竹石多幅。 吴清望, 字荣滋,居姑苏,曾任昆山知县。擅楷书,与善行书的余觉善、精篆书的蒋吟秋并称“吴门三俊杰”。1931年苏州画界组织书画赈灾义卖,吴门三俊与后起之秀吴进贤合作的四条幅被称为“珠联壁合,艺苑珍品”。他们也被誉为“吴门新四杰”。 吴祖祯, 号虚谷,清代画家。 善山水、花卉,工书法。 吴善长, 号勘若,字逸滨。安徽省文史馆馆员,善画山水,工楷书。爱收藏,家藏万卷诗书和文物,不幸文革含冤身亡。 吴麟润、吴六皆、吴叶根、吴鹤书, 均为书香门弟出身,书画并佳。麟润善画竹,六皆擅花卉鱼鸟、篆刻, 鹤书山水、花卉均佳,叶根不仅善画人物、山水,还是民间艺人, 昌溪灯会之灯和舞狮之狮多为他指点创作, 饮誉歙南。 吴进贤(1902─1998), 字寒秋,13岁到常熟学典当,后由乡人资助,毕业于苏州晏成中学。后考入南京金陵大学。两年后因家贫辍学,在苏州处馆。课余钻研古典文学词章和临摹碑帖,曾临《张迁碑》100遍。上世纪三十年代初就有“当今艺林无不许为传品”的赞誉。用笔苍劲沉着,用墨润枯适度,点画扎实稳健,结体生动有姿,自成沉雄拙厚、生涩凝练的艺术风格, 被推为苏州隶书第一。为苏州各大园林书碑匾楹联甚多。隶书毛泽东诗词37首,由著名篆刻家刻印成帖出版。善诗, 出版有《嘘寒集》。爱昆剧,能谱曲填词,自编自演,是苏州市昆曲研习社的创办人之一。为中国书法协会会员,苏州市文联艺术指导委员会委员。 我们还难以忘记在昌溪历史上的著名徽商吴永厚、吴亦炜、吴炽甫、吴启琳、周友仲、周忠良等, 是他们在商业领域的积极开垦, 不但赢得了大量物质财富, 而且也为昌溪历史谱写了崭新篇章, 赢得了世人的高度赞誉。他们的事迹和经历详见《吴茶周漆潘酱园》部分。 正是由于昌溪自古以来重视教育, 才拥有了如此众多才俊, 从而带来了昌溪村的全面勃兴。一个国家的发展没有人才是不可想象的,一个古村的发展如果没有人才也同样是不可想象的。可以说, 正是昌溪人才辈出, 才使得昌溪古村这盘棋给真正下活了。
说到昌溪人对文化的重视,那是有口皆碑的。我们在这里还可以从族谱中拿一个例子来说说。 在昌溪吴氏族谱中,我们可以发现收入有一部非常醒目的《集遗录》。而这一《集遗录》能通过族谱保存和流传下来,却是经历了一番曲折的。 原来《集遗录》中所保存的是昌溪九世吴仕昭出仕前与一些文人雅士的唱和之作, 共有诗歌50余首, 文多篇, 极其珍贵。这些作品本是仕昭自己保存下来的, 但由于遭遇了官场变故, 以至于散佚。正如同郡祁阊的李义于1524年春在《集遗录》序中所说:“奈何世远人湮, 家罹回禄, 皆煨烬之,余十存一二,残编蠧笥,中视之为糊窗蔽隙,不甚顾惜也。”好在裔孙吴准,于1511年“适见潇湘之图于西山之牖,……由是广询博访,搜幽剔隐,复获希濓之卷、清隐之图于伯氏之家,不啻连城尺璧,如赐百朋也。然历年已久,多为风雨虫鼠之所毁伤,不免字迹磨灭,亥豕不辨,又就有道而正其缺略,模录成帙”。嗣孙吴准自己也于1523年仲秋作《希濓卷记》记写此中过程:“无如历年既久,则颇残缺失次。余生也晚,未尝不为之太息也。噫,石鼓之文尚亦有缺,况兹非金石之质者耶夫?百世之下将欲深探作者之本意,即其子以求其情,即其情以求其道,于其道之所同者会而通之,则庶几也,讵可以文害辞、以辞害意哉?先世遗文必征诸其子孙,而残缺若此,可胜悼哉!于是劳心焦思,广询博访,求什一于千百,疑者阙之,存者订之,用绘厥图,以冠其上,并为之记以传焉。”并续歌识《清隐图》本末, 诗曰: 伯翁来我岁庚辰,手携清隐云避名。 东园妙手本好亊,十日始为留其真。 置之草屋乐丘阿, 忽有访戴来相过。 壶天山水参差是, 才士睥睨相吟哦。 自从殂落委尘垢, 虫鼠蠹啮成断朽。 烟迷雾断尺幅中, 谁复珍惜摩以手。 旧闻此图今见之,珠璧灿烂腾蛟螭。 毕方肆雪失纸本, 真迹神物为呵持。 锦屏山水开新榭, 未及此图多光价。 沉吟重惜意蹉跎, 漫作狂歌声上下。 由于吴氏后人的及时抢救和保存, 让我们拥有了这份有关昌溪古人最早的文学遗产,不但让我们从此知道了仕昭能在因谏言遭谴时仍不顾生命危险而复对的根本原因, 是由他所固有的内心世界及价值取向所决定的。不但如此, 还让我们对昌溪古人的文学才情有了直接认识。《集遗录》,认识昌溪古人的又一不可多得的窗口。试想, 要不是昌溪人有着重视文化的良好传统和历史责任感以及对宗族的热爱感情, 是不可能去四处寻觅它的, 即使寻觅到了, 也不一定就能通过宗谱保存下来, 而昌溪人却实实在在地把它留传到了今天。这难道不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吗? 这难道不是值得珍惜和感动的吗? 有着如此热爱昌溪古文化的人们, 昌溪能不在各个时代得到长足发展吗?
从昌溪学校出来, 朗朗书声在耳际经久不散, 让人感到了新时代的昌溪人的新希望: 就在这所乡间学校里, 你能说不会产生新的吴承仕们、吴淑娟们和吴炽甫们吗?
《八说昌溪》之五 环保消防两相和
环保与消防让人感觉好像是现时代才有的话题,其实在古人的思想深处早就有了它们的根芽,并且有着丰富的实践。环保与消防问题在昌溪人那里也是如此。它们在昌溪人的生活中是互相应和的, 是得到特别重视的。只不过它们在昌溪人这里有自己的体现方式罢了。
“‘三眼井’‘七眼塘’, 到处都是好姑娘。”
这是流传在昌溪的一句歌谣。这一歌谣把井和塘与人联系在一起,说明了它们之间的密不可分的关系, 又特别强调了井和塘对人的美好作用。就像“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俗语一样,“三眼井”“七眼塘”养育了昌溪的姑娘,使昌溪的姑娘一个个出落得健康、聪慧和漂亮。为什么拿姑娘来说呢? 这是由于从姑娘身上更可以看出一定水质对人的影响。从这里让我们知道, 昌溪的山泉的确是非常滋润人的。这一歌谣折射出昌溪人对家乡水的由衷喜爱和赞美。 当然, 这里的“三眼井”“七眼塘”只是昌溪众多井、塘和坑的代表, 其实昌溪的这些井、塘和坑构成的系统, 就像世界文化遗产地──宏村的牛形系统一样,具有调节村中湿度和温差的小气候作用,使得整个山村温差长年保持在一个相对稳定与和谐的状态, 使生活在其中的人非常快适和舒坦。 由于井、塘和坑构成的系统非常科学,也便于人们日常生活,不但使昌溪人能够随时享用清冽甘甜的山泉,又便于人们日常清洁环境和废水的排泄,客观上又使昌溪的环境显得非常清洁美观, 还为家庭消防和古建消防提供了便利条件。 昌溪人为构筑一个符合环保要求的生活环境,是用心良苦的。 昌溪河绕村而过, 昌溪人为什么不取用河水而要偏偏利用山泉呢? 这是由于在客观上昌溪堤岸与河水水面落差有十几米,把河水用作生活、消防用水有诸多不便。作为饮用水, 河水难免有污染; 作为消防用水, 又有远水解不了近火之忧。为此, 昌溪古人巧妙地利用发源于村后朱岗岭、积毛岭、安岭山谷中的三条溪坑, 营建村落水源大塘坑溪水、小塘坑溪水、洋圩头坑溪水。并从岭脚起,就对溪坑进行加宽改造,坑两旁用石砌起护堤,以使水土不流失,并在村外溪坑边上开挖水塘蓄水防火。三条溪坑上游共建有26眼水塘。水塘面积依地形而异,大小不等,小的半亩, 大的四五亩。 上述设施不仅为昌溪人的日常生活提供了方便,而且为消防提供了保障, 为优化昌溪环境起了很大作用。大塘坑、小塘坑、洋圩头坑和七眼塘、三眼井等不只是地理名称概念,而且是昌溪的文化概念,古村落的文明概念。 为了实现村中环保, 村民还建立了一座十分标致的村墙。通常我们只知道有护城墙, 哪里知道有什么护村墙? 真是难能可贵的创造!这座村墙位于村北谷口, 之所以在此处设立村墙, 是由于这里长年北风很大,附近居民深受其害,而且由于这里翻过山岗便直达公路,过去盗寇常由此而入, 有安全之患。为了防风, 也为了防盗, 1935年昌溪人自发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自行修筑了一道长21米,高5.36米,宽2.8米的护村墙。墙上开有墙门, 门洞宽1.8米, 高3.18米。洞门上一面有“众志成城”、一面有“叠石作障”碑刻, 为村董事、书法家静纯所书,至今清晰可见。墙顶栽上茂密的四季竹, 不但用于强化墙体, 而且还起着美化作用。自此以后,没有了风灾, 也没有了盗患, 周围百姓安居乐业, 并成为一道不可多得的乡村风景。 昌溪人在建造祠堂、庙宇和住宅时, 不但引进堪舆学说, 使建筑不但注意朝向、间距, 而且有特别的采光、通风效果, 使人非常舒适, 显得非常环保。
“宁可三餐无食,火不可一日不防。”
这是昌溪人对消防的朴素而又执著的认识, 表现了昌溪人对消防的认识已经进入到了一个非常自觉的境界。 昌溪人为什么对消防会有如此高度自觉的认识? 这是由历史的教训带来的。 据昌溪《太湖吴氏宗谱》旧序记载,元代中期兴建的“太湖祠”,在未竣工之时就遭遇火灾, 损失惨重。建于元代的社稷坛龙关庙,在历史上也曾毁于火灾。这些火灾,给昌溪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使吴氏先祖深感防范火灾的重要。因而后来他们在村落总体布局、水源建设、建筑防火、防火宣传、消防组织等方面都精心筹划,形成了完善的防范体系, 并留下了令人警醒的千古遗训。千百年来,吴氏后裔遵循祖训, 一刻也没有放松过。“火不可一日不防”,已成为昌溪人的优良传统。昌溪人的消防传统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而且是全方位的。 我们不能不说昌溪村的消防措施是非常完备的。 首先是他们特别重视室外水源建设。 在昌溪用于消防的有三条溪坑和26眼塘, 并有古井数十口。它们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水系系统,令人瞩目。 大塘坑发源于村北朱岗岭山谷, 在其上游建有七眼古水塘和四眼新水塘, 从村北入村。它沿村穿街过巷有一华里多长。大塘坑进村后,基本上沿着前街、后街由北向南穿街过巷,有的穿过道路,有的穿过祠庙,有的穿过民居。溪坑时露时隐,露天部分,坑边建有阶梯,便于取水救火及人们生活洗刷。大塘坑水在龙关古拱桥处与小塘坑水汇合,再经人工改造为“S”型,到达忠烈庙,当地人称“八相公宝带”, 最后流向昌溪河。该溪水长年川流不息,为周边及太湖祠、忠烈庙的防火提供了充足的水源。 小塘坑源自村西北积毛岭山坞一股山泉与附近另几股泉水汇集而成,古人将其修渠入村,俗称小塘坑。在其上游也建有七眼古水塘。它流经村西北长达一华里多的巷道宅旁,与来自村西安岭脚下的一股溪水在“杨伍头”汇集后,流经古庙北边与大塘坑汇集绕庙坦及街心公园一周后注入昌溪河。流经庙坦一段名“庙坦坑”,因是集三股龙脉之水而成, 沿途弯弯绕饶, 极尽曲折。与大塘坑一样, 进村后基本上沿着前街、后街由北向南穿街过巷。在龙关古拱桥处与大塘坑水汇合,以“S”型到达忠烈庙, 最后流向昌溪河。 洋圩头坑发源于安岭山谷, 上游建有八眼古水塘。洋圩头坑从西面进村,溪水进村前一分为二,一条到村中与小塘坑在洋圩头水井附近汇合,另一条从村后折向南流向荷花塘。这三大坑溪便构成了村落的消防水源的主干。 除此以外, 不能不提到为消防作出重要贡献的“七眼塘”和“三眼井”。 七眼塘位于昌溪村北朱岗岭下,两山夹一坞,水流充沛,水质清纯。古人在此建了连片的七口塘。塘水保持一定深度,超过水位后的水流便自然排入塘边小溪,小溪名大塘坑。“七眼塘”是昌溪人专为防火而挖的, 当然同时也可用于养殖。 三眼井建于唐代, 是徽州十二古井之一。这里原是青山翠绿,鸟语花香的木竹坞。地下水充沛,当时此处多为叶姓,应明公之子葬在山脚下, 后人丁繁衍, 故掘井取水,起名“思古井”。此后由于该井水质优良,吸引了许多居民在此建房,为此拓宽的井圈直径达4.2尺,为便于多人同时取水和救火应急取水,故用大青石板覆盖,架设了三个支径分别为2.4尺、2.3尺、2.2尺的井圈, 深度仅8尺4寸。因底下已是岩层,且水量多而流速快。人们也在其井台上洗衣物, 用过的水从排水沟排出,经暗道直通员公支祠前的荷花塘。塘内种荷花、养鱼,不仅点缀了景色,调节了环境,而且是周围一带的防火水源。塘闸一开,外水经暗沟直注村中小溪,经庙坦入注昌溪河。为此塘周围的承恩堂、安礼堂、怀远堂、荣公所和员公支祠的防火提供了便利。 这样充足、方便的水源,无疑在扑救火灾、保障全村安全中会发挥重要作用。 除了重视室外水源建设外, 昌溪人还特别重视室内水源建设和建筑本身的防火功能建构。 在昌溪的许多祠堂、民居的天井明堂里,一般放置有对称的一对大水缸,称镇宅缸或千斤缸, 既储备消防水源,又可养鱼观赏, 还可调节室内小环境。在昌溪的一幢建筑的明堂内还同时放置两只千斤大水缸, 非常引人注目。到目前为止,在皖南仅发现昌溪如此,其他地方一般只有一只,很少有两只千斤水缸。世界文化遗产地西递村, 虽然有在一个明堂里放置两只石水缸的,但水缸的容量没有这里的大。见着这样的水缸, 就让人有一种特别的安全之感, 一有火患, 是完全能够随时将它浇灭在苗头之时的。 在昌溪, 祠堂内部一般都有水池或者水井,有的两者兼有,如太湖祠就塘、池、井齐全, 这就加大了防火安全系数。还有的在单体民居的院内也建有池塘和水井,同样也能应付不时之需。 由于古代砖木结构的建筑容易起火,在预防措施上除了建立内外水源外, 还要在建筑本身构筑起放火的功能,并且不但要防内部火患,而且还要防外来火患。昌溪古民居建筑防火已采取多种措施,从现存的明、清及民国时期建的民居、祠堂、庙等建筑看,均有封火墙,大户建筑群或大房子还有太平门和火巷, 有些房屋的楼板上铺砖防火;厨房柴灶上方砌有圆拱型的挡火墙, 等等。 昌溪人对防火宣传也很重视。他们在一些古民居内许多地方都贴有防火宣传标语,如在上楼梯处贴有“小心火烛”“洋油、烟筒、火, 一概不准上楼”等警示性标语, 字体非常醒目。而像“宁可三餐无食,火不可一日不防”的俗语, 更是昌溪人防火宣传的经典话语, 具有深入人心的警示力量。 昌溪人自然认识到, 在其他条件具备的情况下, 没有一定的防火设备也是不行的。昌溪人通过本村徽商资助的办法解决消防设备问题。现存于员公支祠的一台水龙就是清朝末年由昌溪徽商在上海购买后从水路新安江运回昌溪的。解放初在昌溪就有新老水龙各一台,水带300米,警报9器一个,水枪15支,消防桶100只,安全帽20顶,钗、铲、刀、斧、锯等破拆工具多件, 登高梯两部。为便于取水,有的大建筑群如福安堂等还自备水枪,一些特殊的建筑群还自备有杠杆式小型压力抽水机等。 就是具有传统防火意识的现代的昌溪人, 也同样具有现代的消防眼光。在1997年自筹17万元资金安装自来水时,在继续利用山泉的同时, 昌溪人就想到了不能缺少现代“水龙”──消火栓。他们利用村后两条山沟的涓涓细流汇集一处,建造了一座50立方米的封闭水池,蓄积山泉水。水池与村落主要居住区落差达500多米, 从水池引出两条直径50毫米主水管进村,支管通到家家户户, 就变成了真正的自来水,既满足了日常饮用的需要, 又可作防火水源。他们不仅如此, 而且还挤出资金, 在村落的主要街道如前街、后街等,主要建筑如员公祠、太湖祠等附近安装消火栓。每个消火栓之间的间距为50—100米。消火栓头采用的是直径50毫米的单头栓, 每个消火栓都砌有方形水泥栓池,上覆水泥盖板。发生火灾时,打开盖接上水带,水枪即可灭火, 水头可达三层楼, 可以满足一般灭火需要。山野乡村有如此的认识和举措, 体现了昌溪人在防火灭火上具有超人的远见。 为了把防火落到实处, 昌溪还在民间成立了消防组织──救火会。这个救火会成立于清朝末年。救火会里的人员都是义务的,自愿加入,定期开展训练,熟练使用灭火器具,分工到人,明确岗位职责。只要听到警报, 救火会成员几分钟之内就能集中到存放救火器具的场所, 冬司其职,迅速奔赴火场。救火会的装备费用由昌溪的徽商资助。有了这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救火队伍,昌溪的火魔望而却步,往往一冒烟就披控制了,把火灾消灭在始发阶段。 鉴于昌溪古老建筑大多岌岌可危,有随时被拆除或倒塌或遭火患的可能, 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昌溪人成立了“兴昌联谊会”, 后改名为“歙县昌溪乡古村落保护委员会”,简称“古保会”。它的宗旨是保护修复古文物,弘扬传统古文化,创造旅游好环境,造福昌溪老百姓。昌溪古保会在保护古文物过程中,既重视消防工作, 又重视对消防文物的保护,如在修复古庙时,发现老水龙主体还在,就及时移至“寿乐堂”存放;在规划保护重点文物“太湖祠”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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