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舟履摇摇头:“这个我不大清楚,也许是隔潮用的?”梁思泰说:“不可能。假如这个房子跟火灶相通,就不可能潮湿,没有必要再用石灰隔潮。”
袁舟履忽然问他们:“对不起啊,你们是才来的?是吴家的人吗?”
梁廷影赶紧说:“我们是吴家的亲戚。我前些日子就在这里住过。”
“哦,是这样,吴老板交代我了,干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你们也没安全帽,最好别到施工的地方来。”
“对不起,对不起。”梁廷影连连道歉,拉着梁思泰离开了。
吃过晚饭,天色还很早。吴甘来在市里没回来,梁廷影和梁思泰上街散步,老康和吴子英在厨房里说话,秋荷回了家。袁舟履让干活的人收工,他一个人悄悄下到那个一片狼藉的地窨里。
还在拆织布机的时候,袁舟履就发现了一件怪事:那个织布机的一根立柱被从底下截断了,就那样虚虚地杵在那里。他瞅个机会仔细研究了附近的地面和墙根,终于发现了异常。他立即不动声色地让民工把一些沙子、水泥和红砖堆在那里,然后请来韩世良研究织布机的搬运问题。韩世良下来以后,眼睛朝那个墙根瞟了一下,袁舟履悄悄看在眼里,心里有了数。
这会儿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正是天赐良机。袁舟履脱下外衣,拿起锤子、瓦刀等工具一阵忙活,清理出了那块奇特的墙基石。
他带上手套,把手从旁边的缝隙伸进去,一点一点摸索着。摸了一会儿,他终于发现石板后面顶着一根短短的石柱,转动那柱子,石板就慢慢塌陷进去,露出了一个不大的洞口。
袁舟履一阵狂喜。怪不得吴家大院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传闻,看来那些传闻都不是空穴来风。也许就在这个机关巧妙、阴暗湿凉的地洞里,就藏着吴家或者是萧家的万贯家财呢。
袁舟履感到现在的机会是最好的了,因为此刻吴家的人除了吴子英一个都不在,谁也不会注意到他袁舟履去了哪里。这样的好机会,今后可能永远不会再有了。因此,尽管他对这个洞里有什么一无所知,甚至还可以说有点凶险难测,但是探求秘密的好奇心,更重要的是攫取巨额财富的贪婪心,还是促使他向那个洞里迈进了一只脚。
袁周履进去以后才发现,原来那不是一个洞,而是一个通道。里面矮小狭窄潮湿,上面和周围全都是呲牙咧嘴的石块、石条,一不小心就会碰到脑袋。他按亮打火机,四周石壁上便出现了摇摆不定、阴森怪异的黑影子。因为通道又窄又小还曲里拐弯,袁舟履只能慢慢摸索着往前走。走出去十几米后,打火机的燃料不足,那火苗摇摇欲灭,袁舟履不敢再往前走了。
韩世良昨晚找他的时候,关于吴家大院的事情说了很多,但是一句也没有提到这个通道。不管是他不知道还是知道了故意不说,都不是好事。这个不明不白的通道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如果被自己无意撞破,很可能会有不测之祸。
昨天晚上,韩世良在跟袁舟履喝酒的时候,隐晦曲折地暗示他,假如在吴家的施工过程中发现了什么,希望他能跟自己通个气。
“你也知道,吴家大院有好多稀奇古怪的传说,文化馆在这里的时候,也发生了不少怪事,你应该听说过。按照文化局领导的要求,我一直在秘密进行调查,可这么长时间了一无所获。所以,假如老弟发现了什么线索,希望你及时通报我一声。吴家在这里呆不长,咱俩却可以长久交朋友。至于你的辛苦,我心里有数,事后我一定重金相谢,决不食言!”
从韩世良的信誓旦旦中,袁舟履感觉到自己的好事就要来了。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很可能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人家发现。他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他需要借助袁舟履来阻止那不利的结果出现。
袁舟履做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韩哥你放心吧。我老袁最仗义,吴家的这点活我有数,为了你的需要,我宁可少挣点。你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