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带头开荒、捻毛线”
最后,话题转到毛主席当年在陕北领导大生产运动方面来。吴朝祥同志说,在热火朝天的大生产运动中,毛主席也要亲自参加生产。他对警卫人员说:“我不能远走,你们就在近处给我分块地吧。”大家说:毛主席工作太多,不一定搞生产了。主席说:“不行呵,大生产是党的号召,我应该响应。”
一天中午,我从中央领导同志种的试验地边经过,看到毛主席正躬身在地里拣棉花。毛主席发现了我,喊道:“小吴,快来看看我种的棉花一棵结多少桃。”我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毛主席撕着一朵白花花的棉绒给我看:“这棉花长得多好呀?延安军民种些棉花,既能解决穿衣,又能解决吃油。你们女大周围那片平地开出来,除了种蔬菜外,也要种些棉花。你们女同志手巧,有了棉花可以纺线、织布,做衣服。听说周副主席准备从外地给你们买些机器(指缝纫机),买回来没有呀?”我说:“一定向中央首长学习,种些棉花。缝纫机买回来了,加工厂办起来了,要不多久,我们女大的同志,都可以穿上列宁服啦!”主席连声说:“那好,以后我有空一定去看看。”
不久的一天黎明,我要赶到中央妇委去开会,抄近路从毛主席住的窑洞前经过。刚爬上坡,迎面走来一位警卫人员。我便问:“主席起床了吧?”他说:“主席工作了一夜,还没休息呢!”我们的谈话被主席听到了。主席招呼了一声。我一看,原来,毛主席正坐在门前扯羊毛、捻毛线呢。他的动作是那样熟练,毛线捻得也很均匀。主席亲切地问我到哪里去。我急忙上前敬礼,作了回答。主席起身和我握握手,又坐下来继续捻毛线。我看到这情景,不安地说:“主席,您的工作那么多,捻毛线这样的劳动活,让我们多干些。您应该注意休息,保重身体呀。”主席笑着说:“人有两只手,就要劳动。这不是很好地休息吗?能劳动就饿不死人,敌人也困不倒我们。”
我告别主席,迎着朝霞走去。延河两岸,宝塔山下,谷穗黄,黄澄澄,棉花白,白生生,满眼是丰收的景象,处处是战斗的歌声。
吴朝祥口述 范保顺 胡诚整理 1978年12月
十年来的深切怀念 儿子 乐洪
对于我的母亲,我一直怀有一种十分崇敬的心情,在我的眼里和心里,她不仅仅是妈妈,更是领导、首长、巾帼英雄和革命老前辈!尤其在我母亲去世之后,这种感受愈加强烈……
早起,翻开日历-2008年7月22日。啊,又是7月22日,又一个“八一”建军节来临。我不禁心潮激荡,双眼湿润。十年,整整十年,那是1998年的7月22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七十一周年的前夕,曾任红四方面军妇女独立团营长、妇女独立师团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的著名红军女战士、原湖北省军区顾问、副军职离休干部、我敬爱的妈妈一一吴朝祥,因长期患病医治无效,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离开了她为之奋斗一生的革命事业,离开了她的战友和同志,离开了从小亲切地称她为“校长妈妈”、“吴妈妈”的孩子们……
从小到大,我看过很多介绍妈妈的书籍和资料,也听过许多长辈谈到妈妈的一件件往事。在我的心中,妈妈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是一位巾帼英雄,是一座不朽的丰碑。妈妈1918年出生于四川省通江县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从小当童养媳,受尽苦难。1932年11月,年仅14岁的她便投身革命队伍,成为了红四方面军的一名女战士。旧社会三座大山的残酷压榨,坚定了妈妈跟着共产党、毛主席闹革命,推翻旧世界,建立新中国的远大志向。1933年6月她加入中国共产党。土地革命时期,妈妈曾担任过红四方面军妇女宣传队队员,乡苏维埃主席、共青团川陕省委妇女部部长,四川省反帝大同盟联络部代主席,川北妇女二团一连指导员,红四方面军妇女独立团营长,红四方面军妇女独立师二团政委兼政治部主任,中共大金省委妇女部部长辽东军区第二医院政委,辽东军区卫生部政治处主任,四十一军一二一师供给部政委等职。
长期的战争岁月,艰苦的环境条件,严重地摧残了妈妈的身体,从五十年代开始,她的健康状况一直不好,患有严重的冠状动脉硬化、高血压、糖尿病、坐骨神经、白内障等多种疾病,医生劝她要多休息,但她执意不肯。全国解放后,妈妈先后任第四野战军后勤部直供处政委,中南军区后勤部军工医院政委,中南军区(后改为武汉军区)八一子女学校校长,武汉军区总医院副政委,湖北省军区后勤部副政委,湖北省军区顾问等职。我记得妈妈经常说的一句话:“我从小当童养媳,没有共产党和毛主席,就没有我吴朝祥!我活一天,就要为党和人民工作一天。”
由于妈妈在革命战争年代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所作出的贡献,党和人民给了她很高的荣誉。1961年她被授予上校军衔,并荣获中华人民共和国二级八一勋章,二级独立自由勋章,二级解放勋章。当时,在全军能被授予上校军衔的女同志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她还曾任第四、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湖北省第四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第三、四届湖北省妇联常委。1988年荣获中国人民解放军二级红星功勋荣誉章。
在我的眼里,妈妈是一位功勋卓著的“老革命”,是一位从大巴山走出的巾帼英雄;同时又是一个集中国劳动妇女优秀品质于一身的普通中国妇女。尤其是她那种永葆劳动人民本色的高贵品质和纯朴善良、爱心至上的高尚风范,更是我永世难忘和终身受益的。
在战争年代一起走过的首长和战友面前,妈妈是挚友,充满了革命的情谊;在周围工作的同志们面前,她是个和蔼的“老大姐”;在年青人面前,她是位慈祥的老妈妈。群众有了困难、有什么心里话总意向她倾诉。在“文化大革命"的动乱年代,许多老干部受到政治迫害,并株连到他们的子女。尽管妈妈那时也是自身难保,时常受到造反派的批斗,但对于“投奔”来的这些老干部和他们的子女,妈妈总是竭尽全力地给予保护,想方设法将他们“藏匿”起来。为了“保密”起见,很多时候都是瞒着我们孩子,自己亲自去张罗,为他们安排住房、送水送饭。在“文革”期间造反派给妈妈罗列的“罪状”之一,就是所谓的“铁杆保皇派”。对于有困难的群众,尤其是那些家大口阔、家里有病人、收入低的基层同志和职工,妈妈总是尽心尽力去帮助、去照顾。然而,对自己、对子女却要求十分严格。妈妈和爸爸都是军队的高级干部,收入较高,但不论家搬到什么地方,他们都要开一块菜园,坚持自己种菜,并让我们孩子与他们一块儿翻地、播种、锄草、浇水、上肥,从小培养我们的劳动观念,教育我们树立自食其力的思想。我打心里理解,“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是这对儿“老延安”一生坚守的革命信条。至于菜地里的收获,除了自己吃一点外,相当一部分送给了生活困难的干部和职工。妈妈曾是第四、第五届全国人大代表。1975年,妈妈在任湖北省军区后勤部副政委期间光荣地当选为第四届全国人大代表,在赴京参加大会前准备行装时,翻箱倒柜竟找不到一件像样的衬衣,所有的衬衣都是带补丁的。难怪我曾听八一小学的老师们讲过这样一个故事:我们搬到省军区新家后,一些在八一小学工作过的老师和职工结伴同行去看望妈妈,进了大院后却不知道住在哪一栋,正在为难时,突然有一位老师看到一栋房子的凉台上晒着几件很旧很旧打着补丁的衣服,马上断定:这就是吴校长的家!走近一看,果然不出所料。从小在妈妈的影响和教育下,穿打补丁衣服对我们来讲是家常便饭。
从战争年代,到和平时期,妈妈不论工作在任何部门和单位,都在群众中享有崇高的威望,深受同志们的尊敬和爱戴。广大干部、群众、老师、学生亲切地称她“吴政委”、“吴校长”、“吴大姐”、“吴妈妈”、“校长妈妈”等。每逢星期天、节假日,我们家总是门庭若市,来看望她的人络绎不绝,有老首长、老战友以及他们的子女,有革命烈士的后代,有一直以来她工作过的部门和单位的干部和职工,还有许多是她任八一小学校长时的老师和学生们。我记得,六十年代,每到学校放假,从八一小学毕业、后来考上哈军工等大学的学生便结伴同行,回来探望他们的“老校长”。在那个计划经济年代,我们家成了“缺粮户”,每月发的粮票常常不够用,为此,记得我参军后,还经常把节约的军用粮票“接济"妈妈,帮她解燃眉之急。
妈妈是个爱心大如天的人。谁家有了困难,她知道了一定要去帮助;谁家有了喜事,她都要前去祝贺;谁家有了病人,她一定要去医院看望;一些老领导、老同志去世,她一定要到家里去慰问,并参加追悼仪式。记得七十年代末期,一位在西安工作的湖北籍军队老领导检查出患了癌症,听说甲鱼有抗癌效果,妈妈便让我去大悟县河口镇买了半麻袋甲鱼,又通过铁道部门带给了这位老领导。妈妈在省军区后勤部任副政委时,豆腐房的一位老师傅家庭生活有困难,她得知后就经常拿出自己的钱来帮助他。几十年来,受过妈妈帮助、资助、救济的人,不胜枚举,用一个比较恰当的词来形容,那就是“不计其数”。
“要甘当普通一兵,不能搞特殊化”、“不能躺在父母亲的功劳簿上睡大觉”、“工作上要高标准,生活上要低标准”、“要与工农子弟打成一片”,这些都是妈妈经常教育我们的话。我1969年参军,我所在的连队长年在农场执行生产任务,割麦、打麦、插秧、割谷、挑谷、种花生、收黄豆、挖水渠、修堤坝,什么活都干,劳动强度很大,生活非常艰苦。面对这样的环境和条件,我时常牢记妈妈的教诲,时常用她和千千万万老红军的长征精神勉励自己,战胜困难。就这样我前后在农场干了五、六年,我不但坚持下来了,还入了党、提了干。1975年,组织上送我到郑州高射炮兵学校学习,才最后告别了农场生活。
从红军时期到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最后到新中国成立、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妈妈六十六年的革命生涯,是辉煌灿烂的,是无私奉献的,她一生广播爱心,时刻在以自己的慈善诠释着一个“爱”字。1998年7月22日,妈妈因病在武汉逝世,享年八十岁;7月28日,举行了妈妈的遗体告别仪式。我永远忘不了这一天,吊唁大厅里哀乐低回,大厅周围层层叠叠摆满了花圈,其中有中央军委领导,有关军兵种、大军区老首长,和全国人大、全国妇联送来的花圈。近千人参加了告别仪式,连吊唁大厅外面都站满了人,不少是妈妈的老领导、老首长、老战友、老部下,更多的是原八一小学的老师、学生和革命烈士子弟,这些当年的孩子很多都已是满头白发,他们满怀悲痛来向老校长作最后的诀别。
妈妈虽然离开我们已经十年了,但她的音容笑貌却一直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脑海里,她的崇高品质和高尚的人格魅力无时无刻不在教育、激励、鼓舞、鞭策着我。十年前,一幅悬挂在吊唁大厅两侧的58字的大幅挽联,至今历历在目,这是当年八一小学的学生李贺明专门为“校长妈妈”撰写的:“凤幼逃苦海投身红军北战南征出生入死是巾帼英雄革命精神传万代”;“鹤寿越八旬哺育桃李救死扶伤呕心沥血有慈母情愫云水襟怀芳千古”。它是对妈妈辉煌人生的高度概括和真实写照!
“妈妈,我爱您!”这是您儿子永远的心声。
湖北省人民政府外事侨务办公室
外国专家处调研员乐洪
二00八年七月二十二日
5吴全衡(1918.9-2001.2 ) 江苏常熟人。1935年毕业于江苏省立苏州女子师范学校。曾任上海生活书店校对、编辑,参加妇女界和职业界抗日救国会活动。193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后任重庆《新华日报》和香港中国通讯社记者、编辑,中共驻上海代表团办事处妇女组组长。解放后,历任全国妇联国际联络部代部长和第三、四届书记处书记,全国妇联驻柏林国际民主妇联书记处书记,宋庆龄基金会副主席。是第三届全国人大代表、第五至七届全国政协委员。
(《中国吴氏通书》主编吴建琴 2001年)
6吴素梅(1922.11- ) 祖籍广东省佛冈县官山村。中共党员。外交官。曾任中华人民共和国驻毛里求斯使馆二秘。出生农家,少年崇尚自尊,不畏强暴。1940年加入中国共产党。近十年从事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抗日和解放战争时期的地下工作,并以各种身份巧妙地保护党的地下组织。曾在清远、从化、广东岭东裁剪学校、广西桂柳区及中共广西城市工委会领导机关工作过。建国后,曾在广西柳州市及广西军政联合驻穗办事处工作。后又在广西南宁市档案局工作。1965年调入外交部西亚北非司。先后被派往我国驻阿富汗使馆、驻布隆迪使馆任随员;其后又历任驻冰岛和毛里求斯使馆二秘。1984年离休。
寄语:平凡矢志赴国危,命系垒卵无惧畏。真理只在求解放,巾帼精神赛须眉。
(《中华当代吴氏宗贤大典》卷1吴洪激主编200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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