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拿了一把小刀，是弹簧刀，一按按钮，刀片就啪的一下弹出来，这玩意儿不能要，这玩意儿在国内应该算是管制刀具，不知道在越南是不是，要是在路上给越南警察查到这刀，那还真是说不清。我看他在我这里做成了两笔生意，坐着不走，就没话找话，指着小本子上的“Ho Chi Minh”和“Sai Gon”两个越南字，然而在这两个字中间划个等号，他点点头，说“火赤命”“塞宫”，然后把两只手掌合起来，表示胡志明市就是西贡。我算是学到了胡志明和西贡的越南话的发音。

    我又指指“Ho Chi Minh”,然后写个time，打个问号，指一指车上的钟，我的意思是这车几点钟到西贡，他在小本子同样写了11h，那个“1”字同样写得象个“7”字，我还是猜不透是什么意思。

然后，我拿出照相机，给他照相，他很高兴，我把照相机递给他，做个手势，意思是给我照张相，他很高兴地照办了，照完后把照相机还给我。这时一个卖矿泉水和饮料的越南妇女也上了车走过来，他笑着指指照相机又指指那个越南妇女，意思是让我给这个卖矿泉水的照张相，我把照相机递给他，他接过照相机给这个越南妇女照个相，然后我把照相机的照片翻给他们看。

    本来，这整个过程，车箱里的其它越南人都在看着我们笑，看到这些照片，他们更笑了。我看这个小贩还没有走的意思，我也没什么逗他玩的东西了，就把他的那些小商品拎一拎，指一指车外，意思是你到外面做你的生意去吧。他明白了，乐呵呵地走了，临走时我和他还握了个手，算是金钱凝结成的友谊。过一会儿又一个卖小商品的小贩过来，卖的东西跟刚才那位差不多，我猜想是不是刚才那位下车后向他的同行说这车里有个中国人肯花大价钱买东西，所以他的同行也来试试卖卖。

    车子到了11点多才开，我这才猜想，刚才越南人写的11h，莫非指的是11点钟开车，而不是我想问的要多少小时到西贡。

    一路上看着越南的风景，车子过了一个又一个村镇，过了一片又一片田野，看着越南特色的房屋、建筑、人、车、山水。

    越南的车很多是日本的韩国的，有不少是“KIA”的牌子。越南的民居看上去都是那种窄窄的高高的房子，很象浙江温州那边的式样，估计从杭州湾到湄公河入海口，这沿海一线，房屋的式样都相似，而且人与地方的名称也相近，都是个“越”字----浙越、闽越、南粤、大越（越南人在历史上常称自己是大越帝国）。

    到了傍晚，车开到一个小饭店旁，下车吃晚饭，吃的是快餐，快餐的价格与国内差不多，一份饭是30000vnd（十块钱人民币），只是菜和饭的份量都不如国内的快餐多。

    一路上吃了四次饭，每到一个小饭店，我拿出小本子和笔，向店主比比划划，买快餐，买饮料，买越南小食品，或者是在小饭店里找电源插座给照相机充电时，说“Hello”“Thanks”， 都引来店里面的人稀奇的目光。所以我敢肯定，越南是个旅游不发达的国家，即使是在越南主要公路旁的乡村里，越南人也很少看到中国人，所以看到我这个中国人，都当做稀有动物来看，越南的乡村小孩更是这样，看见我给他们照相，他们笑，看见我向他们摆摆手不买他们的东西，用中国话对他们说，己经有了。他们也笑，还有个小孩也跟着说“己经有了”。

    也有一次在一个小饭店里，有个越南人会说一点中国话，我问她，你去过中国？她说没有。我问你怎么会说中国话，她说是学的，我问这里有没有中国人住，她说有的，在前面了一点的地方。后来车子开出走了一段路之后，我确实看到路边有个民居，民居的大门上贴着用中国字写的对联。我问她这车大概什么时候到西贡，她也不知道，只说，很远很远。然后向她买了些在中国没见过的小果子小食品，她用中文报价，这个两万，这个六千。很顺利。她似乎也以在这么多越南人中只有她能与我这个稀有动物说话而高兴。

    第二天，车子还在路上奔跑，我看着外面的山水景色好看了些，想着是不是到了越南的旅游胜地“会安”或者是“芽庄”，就把小本子上的越南字“Hoi an”“ NhaTrang”指给座位旁的越南人看，然后指指窗外，用中国话说，这里，是不是，这个。那个越南人笑笑，说了一句“听勿冻”，旁边的越南人也笑了。我还以为他是在说越南话，觉得怎么有点象中国广东话，说听不懂。后来才知道，这个越南人是在说广东话，他也就会这一点点广东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