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化“灵动智慧”特质与吴地人才的群体特征
庄若江
吴文化是以“水文化”为内核的文化。吴地水网密布,河流纵横,吴人在“不可一日废舟楫”的生活实践中,创造出了独具特色的水乡文化。吴文化内涵丰富、个性鲜明,是中华文化大系统十分重要的组成部分,但因为地域因素、政治地位等诸多缘故,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吴文化更多时候处在“边缘化”的地位,其区别于其他地域文化的最鲜明的文化特质———如“智慧”、“善变”、“灵动”等元素,也经常被讥讽和揶揄。长期以来,中华主流文化肯定的是“铁杵磨针”“愚公移山”那样的恪守传统、注重秩序、坚韧沉稳、厚重凝滞的文化精神,而对“随风转舵”“机智灵活”“善于进退”的“水性”文化,则更多持否定和质疑的态度,这从原始儒家对君子的要求即可窥见一斑。但是,随着时代的进步和观念的开放,人们已经敏锐发现,那种过于讲究沉稳内敛厚重而不乏滞重的“黄土文化”(或曰“山地文化”)已无法适应时代的步伐,如果只是坚守传统,不能随势而变,中国就无法跟上、更难以超越性发展。可以说,中国改革开放的历史就是吴文化善于变化、与时俱进等文化元素得到肯定、张扬的历史。改革开放的伟大成果雄辩地证明了,只有顺势而上,与时俱进,才能发展,才能超越,才能站在时代的潮头,长三角经济圈的超常速发展以及厚积薄发的持续后劲,正是吴文化“善于变通”、“灵动智慧”特质的优势的最好佐证。
这种灵动智慧,善于变通的精神,是吴文化最重要的核心内涵之一。它对吴地经济社会的发展,从古至今,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推动作用,对未来中国的发展还将产生更为巨大的影响。
一、“水”的特性与吴人“灵动”性格之养成
山地文化沉稳厚重,水文化则灵动善变,不同的地域环境孕育了风格迥异的文化。孔子曰:“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一句话既道出了自然山水与人的文化性格之间的关系,也道出了人的群体性格的文化取向。
水的自然属性有很多,随物赋形,顺应时势,温润通达,进退自如,柔中有韧,以柔克刚,涨落有序,盈枯有时,流转不已,灵活变化……。其中最核心的元素就是“动”与“变”。与“山”的沉稳凝重比起来,“水”灵动而活络,通达而多变。
吴地因水而兴,因水而荣,水不仅造就了吴地旖旎的自然美景,推动了吴地经济社会的发展,更赋予吴人灵动善变的文化性格。因为渔猎的需要,吴人很早就善于使船张帆,为了目的的实现和安全的考虑,吴人必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时观察风向,适时调整风帆,辨识情况变化,不断总结经验,以保证既有收获又有安全。长此以往,吴人便在日常生活和生产实践中养成了机智灵活,善于进退,通达圆润,求变进取,审时度势,与时俱进的群体禀赋和性格,这些实质上都得益于水的孕育和熏陶。
吴地之水最多见的形态,主要是“湖”“塘”“泾”“浜”,这就决定了吴地之水与大洋大海的不同,也决定了两种“水文化”的差异性。相对而言,吴地之水以“静美”“安逸”“富饶”为主要特点,少危险而多收获。如吴地最大的水域太湖,其平均水深不足两米,水产十分丰美,湖水性情温和,很少掀起滔天之浪,渔民水上渔猎几无生命之虞。加之温润的季候,肥沃的土地和精耕细作的农业文化,共同造就了富裕安适的鱼米之乡,滋润了湖畔人民的生活。同时,这种低风险、高收益的“浅水文化形态”,也培养了吴地人平和惬意、疏于冒险、追求安逸、润滑机敏的生活态度。
如果仅仅有了“湖塘泾浜”———这些吴地最常见的水的形态,可能吴地文化的性格不乏封闭保守和狭隘小气。但是,随着隋唐时期京杭大运河的开通,以及宋以后对漕运的充分依赖,给这一区域带来了难得的发展机遇,同时也对吴地文化的不足起到了很好的弥补作用。贯穿吴地的大运河,为地域文化增添了不少通达开放的气度,为原本略显封闭粘滞的文化注入了开放、变通、吸纳的活力。南来北往的船只,不仅加速了吴地与中原的文化互动,也推动着江南地区逐渐纳入经济文化的中心地带。通达开放的运河文化恰到好处地弥补了“湖泊文化”的不足,为吴地的文化血脉增添了开放与包容的因子,因此,吴文化与“水”关系十分密切的另一表现特质———“开放兼容”也得以孕育成型。
[NextPage]
所以,吴地的“水文化”既不同于一般的“湖泊文化”,也异于“海洋文化”,她主要是太湖与运河结合而成的特殊的“水文化”,既有温润保守的一面,又不乏开放通达,既有敏慧秀逸的一面,也有质朴稚拙的一面,精明实惠中恪守着向上向善的道德理想,灵动秀逸中暗孕着轩昂的进取精神,审时度势间充溢着坚韧不拔的性情,质朴勤勉中涵容着求真务实的取向,安逸自足中不乏变革创新的要求,祥和稳定中涌动着开放吸纳的渴望。这就是吴地文化的特殊之处,灵动朴拙兼而有之,动静结合,互为补充,相得益彰。这一特征在无锡的表现尤为突出,运河无锡段乃当时唯一穿城而过的河段,古人对漕运的充分依赖,加之朝廷储收转运粮草的需要,无锡逐渐成为著名的江南米市和布码头,往来于吴地的商贸活动对文化交流的促进和影响不言而喻,无锡的善于吸纳、广于交流、大胆变通、精明务实的文化气质由此形成。
延至近世,上海的崛起使吴地的“水文化”发生了改变,在“湖河文化”中平添了一些“海洋文化”的意味,这主要表现在吴地文化既有的开放包容、善于吸纳的气质和神韵,在上海开埠后得到了进一步的凸显与张扬。上海的崛起与繁兴,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原因,但最重要的是得益于其独特的通江靠海的优越地理位置,人群的快速聚集,各种文化的吸纳,共同构建起上海“海纳百川”的杂糅文化景观,也为吴地的水文化增加了大气和活力。
“水”在赋予吴地生机活力的同时,也赋予吴地无限的文化神韵。在水的滋养下,吴地不仅产生了独特的稻文化、船文化、桥文化、鱼文化、居文化、井文化、器文化、服饰文化,更孕育了吴侬软语和独特的吴歌、昆曲、评弹、锡剧等吴语艺术。在水的浸润之下,吴地文化温婉的“诗性”特征也日益鲜明,因为有了“绿浪东西南北水”、“春来江水绿如蓝”,才有了“红栏三百九十桥”的美丽景致;因为有了水上交通的需求刺激,才有了吴地发达的造船业,也才有了杜甫笔下“门泊东吴万里船”的景观,才提供了铭刻史页的卫温出使台湾与郑和下西洋的可能。因为有了水,吴地才呈现出独特的精致和美丽,吴人才呈现出鲜明灵动的文化个性。
二、“灵动智慧”特质与吴地才子特征呈现
吴地水网密布,水是吴人的血脉和生命。行舟楫、兴城邦、亨国运、通八方的水,与人形影相伴,人水相依,和谐共生。山温水软的自然环境,物华天宝的风物出产,自古以来就是孕育文人墨客、风流才子的天堂,所谓“东南财赋地,江浙人文薮”形象地揭示了这一点。
吴地在人才方面的特点很好诠释了吴地水文化的特色。这种群体性的人才特点,至少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吴地人才数量的众多;二是人才类型上的“智慧灵动”的表现形态;三是人才本身所具有的鲜明“才子”特色。
吴地人才之众,古代就已有很多数据,在中国古代科举史上,共有596名文状元,而吴地所出的状元就占到总数的20%以上;明代全国共出了90名状元,仅苏州一府就有8名;在清朝的114名文状元中,江苏一省就出了49名,主要都是苏南人。到了当代,这一人才特色仍然十分清晰延续下来。新中国成立以后,一共产生了1390名两院院士,仅江浙两省院士人数就达到了564人,占总数的40%以上。无锡排在院士最多的城市,位居第二,仅次于上海。
人才的集中也是吴地人才的特点,无锡玉祁镇的一条不过百米左右的小街里走出了薛暮桥、孙冶方,薛明剑、秦古柳、薛佛影等众多文化名人。他们的故居在街道两侧紧密相连,成为玉祁人引以为豪的人文景观。无锡的钱氏是江南的望族。城外的七房桥村和城里的新街巷,曾是钱氏家族的聚居地,而钱穆、钱基博、钱钟书这些大师级人物,以及钱伟长、钱俊瑞、钱临照、钱令希等两院院士也使这里从默默无闻到蜚声中外。因为紫砂壶和竹海闻名于世的宜兴,古时候就出现了900多位进士,到现代又成了著名的“教授之乡”“院士之乡”和“书画之乡”。有5位顶级书画大师、22位两院院士、30多位大学校长,周培源、蒋南翔、徐悲鸿、吴冠中等都就是从这里走向了世界。
蔚为壮观的人才群体,如璀璨群星,熠熠闪耀,一方面充分展示了人才之众的特色,另一方面也让人看到了吴地人才的类型性特征———以文才为主,以智慧见长。吴地结束了远古时代的战争以后,主导文化逐渐从“尚武”走向“从文”,此后虽然历史上不乏战事和杀戮,但是吴地崇文重教的风气基本没变。实行科举制度以后,尤其明清以下,吴人在科举的文化竞争中,总是每每取胜,从而使不少文人命运得到改变,家族地位得到提升,这更刺激了人才形成的良好环境和机制的产生,因而创造了许多科举史上的奇迹。这种崇文重教风气一直延续至今,大量文学家、书画家、科学家、学者教授出现在吴地绝非偶然,他们的类型特点集中在“文”“经”“科技”等领域,而这些领域均以“智慧”“秀逸”为特征,从其类型化的特征上可以看到吴地人才的群体性特点。虽然,吴地也走出了一些将军级人物,但细察之下会发现,这些人才不过是拥有军衔的文职军官或科技职称的将军。
[NextPage]
自古吴门多才子,而吴门才子不仅聪明智慧,而且在人们的印象中风流倜傥,才气横溢,桀骜不驯。明代的风流儒雅、聪慧过人、浪漫多情的唐伯虎,被视为“江南第一风流才子”,人生轨迹大起大落的他“不炼金丹不坐禅,不为商贾不耕田,闲来写就青山卖,不使人间造孽钱!”对礼教章法极尽蔑视,他醉意书画,放浪洒脱,游离于正统文化之外,方显出“才子”本色。号称张颠的书法家张旭,不肯为五斗米折腰的诗人高启,舍圣贤书、行万里路的徐霞客,脱离权贵的《三言》作者冯梦龙,绝意仕途的金圣叹等,这些挑战世俗、个性自由的吴地文人构成了中国吴门才子的群体形象。
延至近世,吴地仍然是文人墨客最集中的地区。年纪轻轻的钱钟书就恃才傲物,斗胆放言“整个清华,没有一个教授有资格当得了钱某人的导师!”因而被称为“吴地狂才子”。纵观钱钟书一生,他的人生经历,他的学问才情,仿佛一条汪洋恣肆奔腾不息的河流,处处展示着博学睿智的神韵,一位拜访过钱钟书夫妇的记者这样描绘自己的感受:“听两位老人谈话,精言妙语,议论风生,真是一种享受。尤其是那逸兴湍飞的淘气话儿,时不时似珠玉般涌出,令人忍俊不禁。他们的幽默与众不同,有一股洞达世情又超然物外的味道,世人仿佛置身在一个智能世界里。”①钱钟书的著作充满睿智,《管锥篇》征引了四千多位作者上万种著述的数万条书证,旁征博引,纵横比照,潇洒捭阖,洋洋百万余言,贯通中外古今,挟春秋之笔意,诗话之征言,老吏之判笔,移情于谈艺,渲愤于讲史,抒怀于论世,对中外古今世道、人心、文化,进行了一次抖落式的挖掘,汪洋恣肆,无愧于“文化昆仑”之称号。钱钟书的为人处世同样表现了这样的特点,恃才傲物,喜臧否人物,擅讽刺文学,这样的人物在历次运动中少有不翻船的。他的老友吴晗、傅雷皆遭横死,可钱钟书却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且声望日隆,晚光益炽。究其原因,仍要归功于他的大智慧。钱钟书总是“站在人生的边上”和社会焦点若即若离,靠智慧进退伸缩,靠智慧处世安命,这多么像“随物赋形”的水。该扬即扬,该抑即抑,当进则进,当退则退,俯仰伸缩,全在心智帷幄之间。大多时候,钱钟书深居简出,疏于交往,潜心读书。很少有人能够窥探到他的内心世界,对于一个不写自传,不出全集,大隐于市,却又个性鲜明、光彩夺目的人,钱钟书身上无疑有一种神秘气息。人们对他崇拜敬佩有加,不论称其为大学者或大作家,都没有“才子”二字的形容更为入骨。
顾毓琇,这位闻名于世的机电专家、教育家、科学家,还是中国现代杰出的剧作家和诗人,是近代以来罕见的能够左手娴熟于人文,右手精通于数理的旷世通才。他“学博于文,业精于理”,一生创作了众多的话剧、小说、散文、诗词和音乐作品,集剧作家、导演、诗人、音乐家于一身,同时又是著名的教育家、机电专家,吴地才子多才多艺的形象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随着世界性科学技术的发展,吴地人才虽然从事的领域更为宏阔,但人才的智慧型特点没变,多才多艺的特点也分外鲜明。学者诗人教授、清风明月劲松。这是顾毓琇对自己的评价,也是对吴地才子群体的总结。综观历史,弃武力以智慧取胜、舍死板而以灵动见长的特征已经成为吴地知识分子的共性,而这种贯穿古今的人文气质也有着更深的文化和心理根源。
三、造就吴地人才的历史地理背景
吴地的自然生态是文化生态的根源和基础。吴人性情中的聪明灵动、活跃机敏正是水文化的体现。多水环境养育了吴人灵活善变,善于观察,审时度势,善于把握机遇,随时调整自我的文化观念。这种文化性格对后世吴地的社会与经济发展都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在历史的此消彼长中,吴地主流风气逐渐从尚武走向崇文,吴地的历史人物逐渐从先秦时候“战胜攻取”的武士,渐渐转变为“峨冠博带”崇文重教的雅士。然而,历史的演进并非一蹴而就。
早在3200多年前从中原南奔吴地的泰伯,其实就是智慧的使者,他的让王之举无疑是智者的选择,让出了和谐与安宁,也让出了一片新的天地。而吴地原住民也接纳了这样一个外人,主动接受先进文化,尊泰伯为领袖,其时因势利导、善于进退、善于包容、乐于变通的人文精神已经萌芽。
春秋时期,常熟人言偃远行鲁国向孔子求学,成为孔子七十二贤弟子当中唯一来自南方的学生。学成回到江南的言偃,一生致力在吴地传播孔子学说,被后世称为“南方夫子”,开创了吴地传播儒学之先河,推进了吴地尚学的风气。
魏晋之后,随着文化中心的南迁,在南北方文化、中土文化与外来文化的碰撞中,吴人再次展现出随时度势、兼容并蓄的水文化特征。日益富足的物质生活和对文化品味的向往,共同促成了诗意江南的诞生。江南地区以舒适、格调为核心的生活追求超越了温饱、庸常的生活层面,使人们的生活空间变得情趣盎然、韵味深厚。具有才学修养的人被视为高居社会前沿和能够引导生活潮流的群体,受到了社会的尊重和偏爱,因此社会风气由尚武转向崇文,全民化的崇文重教之风变得理所当然。
[NextPage]
北宋时期的《吴郡图经续记》中,学校第一次专列章节介绍,到了南宋时期,范成大撰写《吴郡志》时,将关于学校的章节置于卷四,其位置列于官宇之前,足见教育在吴地的重要地位。无锡的碑刻博物馆曾为当年县学旧址,其中保存着许多碑记。“无锡县儒学题名记碑”就是吴地重教的重要历史佐证。碑上记录了明朝万历年之前无锡历届县学教谕的姓名,②尊师重教之风可见一斑。
吴恩培先生曾经列举了苏州的沧浪亭五百名贤祠奉祀的历代名贤中的六朝人物。这些六朝时期的著名人物有陆绩、顾雍、顾荣、陆机、陆云、张翰、顾恺之、皇侃、顾野王、陆元朗等十人,这些名贤者,均为吴地人,均出身官宦名望,正史均有立传,多有著述和学术背景,才华杰出。吴先生认为他们基本上可以归入“文士”一类。而他们的受到世人的尊敬,可见六朝时期吴地风气已经切实转向重教崇文。③
清末由传统农业向近代工商实业转变的吴地经济更加推动了教育的发展。以小城无锡为例,1898到1923年,无锡共创办了各类新式学校达369所,是教育增长速度最快的城市之一。由于无锡工商实业的快速发展和经济实力的提升,许多成功的工商实业家投身教育,斥资办学,成为推动近现代教育的一股坚实力量。在吴地,家境殷实的家族少有单纯藏金储银者,而多将金钱投资于子女的教育方面。早在宣统三年(1911),无锡出国留学的人数就已达122人。至民国9年(1920),无锡已有出国留学生241人,其中包括著名的杨氏家族的杨景熥、杨荫杭、杨荫榆、杨荫樾、杨荫溥等,胡氏三兄弟胡刚复、胡敦复、胡明复,顾氏家族的顾毓琇、顾毓瑔、顾毓楨,薛氏家族的薛桂轮、薛学海、 薛学潜,以及著名教育家高阳,吴稚晖、陈翰笙、陈西滢等,一个不大的小县城在当时小学教育尚未普及的时代,外出留学的人数竟然高达数百人,令人称奇。顾毓琇一家能够出现“一门五博士”,胡氏家族能够“一门三博士”,钱氏家族后来能够走出六位院士,这一切,正是重视教育的结果。
吴地有了这样的基础,崇文的氛围不断浓郁,“人尚文”,“多儒学”,读书之声“遍于阊里”,崇文重教逐渐成风气,吴地也因此成为全国教育事业最发达的地方,不仅造就了古代的“状元之乡”,也是今天人才最为密集的地区之一,坚实的人才基础有力地支撑起了长三角地区的社会与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从文人自省修身,到民间尊师重教,再到精英人士的社会责任感,倡导教书育人的社会风气,使吴地孕育出大量的教育家和学者群体,如中央大学校长顾毓琇,清华大学校长蒋南翔,北京大学校长周培源、许智宏,上海大学校长钱伟长等等,从他们身上,人们也看到了吴地重视教育的传统在新的时代的延续和发展。如果对吴地的人才辈出的原因进行深入解读,从正心修身到读书仕进,从激扬性情到学以致用,从文化兴邦到为国育才的思想沿袭当是其最为核心的根源。
注释:
①徐泓《孜孜不倦,落索自甘》载《紫荆》1991年第8期。
②教谕,即正式认可的教师,人们将教师姓名刻碑传世以示尊敬。
③吴恩培《群体性的文化转身———从苏州沧浪亭五百名贤祠奉祀的六朝文士看吴地文化的嬗变》,见中国(无锡)吴文化国际研讨会论文集,2009年4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