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死后,北洋军阀中分化出直、皖两派。但是,为既往比较牢固的统一体系,北洋集团这一时期并未彻底分裂。
首先,北洋理念普遍存在,无论在权力斗争中双方走得多远,北洋整体利益都是最终约束和规范其主张和行动的底线。这种北洋本位思想在两派要人的言论中随处可见。1917年11月,段祺瑞通电道明辞职真由是要缓和直系主和派的反对情绪,为使“北方实力得以巩固,艰难时局得以挽回,则祺瑞今日之辞职,实为万不可缓之举”。而徐树铮针对段芝贵组织皖系对抗直系之举,认为是“皖之自杀皖人”,坚决反对北洋分派说,并力劝段祺瑞不为所惑,将其摈弃不用,以“正己而正人”。李纯在为自己的主和言行辩解时,也信誓旦旦地表白“于北洋团体,尤深以破裂为惧⋯⋯何忍燃箕煎豆,自迫同根,而反摇尾乞怜,向西南以讨生活耶?”
其次,对南方政策与主张的分歧和争持并未将两派推向分道扬镳。出于对北洋整体利益的认同和维护,在对南方的和、战之争中,既有皖系主战派的一度退让,也有直系主和派对主战政策的回归。冯国璋继1917年12月25日颁布弭战令后,为重树中央威信,取得北洋同仁的谅解,于1918年1月30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