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荷过来了,站在小楼门口怯生生地小声说:“对,对不起啊,吴哥。他们说,是来找梁廷影,我,我没办法不让他们进来,我不知道他们是……”吴子阳打断了她的话:“他们进来你挡不住,可是他们撬北屋的大门,你怎么不管?你给我打个电话也行啊。”
秋荷赶紧辩解:“我没看见他们撬门,我以为他们是用钥匙开的。那个梁廷影跟我说,是吴叔让他们来拿东西,说是拿什么医疗保险的证明。我一直在门卫室没出去,我不知道他们找家什拆楼。他们到底要找什么呀?”
吴子阳没心思跟她细说,而且他也搞不清这个秋荷是真傻还是装傻,就摇手说:“算了算了,不怨你……”
秋荷从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擦擦汗吧,看你热的。你去歇一歇,我来收拾。”
吴子阳推开她的手,走到了院子里。
秋荷跟在后面说:“那个黄彩华来找你,就是袁老板的老婆。在门外等半天了,我没敢让她进来。”
“哦,她来的正好。你让她到客厅吧。”
黄花菜见到吴子阳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黄大姐,你找我啊?”
“可不是。我来两趟了,都说你在医院照顾你叔。吴老师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好多了。你有什么事?我正好还想找你呢,后面的小楼你得再找人修一下。”
“行行。不过大兄弟你得先帮帮我。”
“你说。“吴子阳倒了两杯水,把一杯递给黄花菜。
黄花菜坐下又站起来,走到门边看看院子,确定那里空无一人,这才回来小声跟吴子阳说:“大兄弟,这事我想了好几天了,想来想去,就觉得你们吴家你最有学问,人也最可靠。我就跟你说了,你一定得给你大姐拿个主意啊!”
吴子阳没有料到,黄花菜说的竟然是袁舟履失踪的事情。
据黄花菜讲,袁舟履以前在农村的时候,因为债务纠纷跟人撕扯,失手把对方的肋骨打断了。对方扬言要报复袁舟履,吓得他跑到夏边,好多年了一直没敢回去。去年的一天,他在齐渊的街上看到了那个“仇家”的亲戚,以为人家找到这里来了,紧张得两天没睡好觉。后来他就跟黄花菜约定,万一那人找来了,他就先出去躲躲,让黄花菜别着急。结果这次接到袁舟履的电话,黄花菜就真的以为他是遇到“仇家”外逃了。吴甘来怎么盘问,她都没说实话。
可是从那以后,袁舟履再也没有音信,黄花菜渐渐怀疑起来。前天,她村里有人到齐渊来走亲戚,在街上遇见了,那人告诉她,说袁舟履的“仇家”去年就病死了。而且事情过去了这么久,那“仇家”早就原谅了袁舟履,压根就没有要来找袁舟履“报仇”的心思。
这一下,黄花菜真的害怕了。既然不是为了躲“仇家”,那么袁舟履上哪去了呢?她思来想去不知该怎么办好。心想就是报警,也得把他失踪的前因后果弄明白。吴甘来有病在医院住着,她只有求助吴子阳帮忙了。
吴子阳很奇怪:“你不说接到过他的电话吗?你应该能听出他的声音,他当时说是上哪呢?”
黄花菜有些不好意思:“那天电话里声音很小,里面还特别乱,我根本就没大听清楚。只是听口气以为是他。现在回想起来,那也可能是别人拿了他的手机冒充他。”
“那会是谁?他为什么要冒充你老公?你好好想想,总应该有点什么别的线索。”
“我实在是闹不清楚。我们是外地人,在这里一贯小心谨慎,没得罪过任何人,不应该有人和我们过不去啊。”
吴子阳看看她,忽然冷冰冰地说:“我帮不了你,你走吧。不行你就报警。”
“别别别,大兄弟,我知道你是热心人,你又是大学生,又聪明又能干,你帮我分析分析啊。”黄花菜哀求道。
“我怎么帮你?你从一开始就不说实话,现在还是这样。你就是不想让别人帮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