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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学者循吏家风--兰溪吴氏二家族
作者:豢美    文章来源:《中华名门才俊·吴氏名门》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9-1-7         ★★★
人吴沉

吴沉字睿仲,自幼受家学熏陶,加之个人聪明好学,才华横溢,所以从父亲那里得理学正传,亦成为知名理学家。他坦诚做人,德行高尚,虽然隐居乡间,却也早已知名于世。至正十二年(1352),郭子兴在濠州(今安徽东)响应刘福通起义反元,皇觉寺和尚朱元璋投其麾下。至正十五年,郭子兴去世后,朱元璋成了这支起义军的首领。在朱元璋的指挥下义军不断取得反元斗争的军事胜利,至正十八年十二月,朱元璋派大将胡大海攻取婺州,久攻未下,便亲自率大军前来指挥,婺州守军抵抗不住,被迫投降,朱元璋遂改婺州为宁越府,下令征辟该州的隐士范祖干、叶仪、许元等十三人"分直讲经史",吴沉亦在十三人之列。吴沉等轮流每天三人值班为朱元璋及其官吏们讲授经史。不久,朱元璋又让吴沉做了宁越府的郡学训导。

洪武初年,朱元璋又令各郡为中央政府推荐儒士贤才,宁越府举荐了 吴沉,但在上报名单时,误将吴沉的名字报成了吴信仲,朝廷便以吴信仲的名字授予了吴沉翰林院待制的官衔,吴沉对翰林院修撰王厘说:"名误不更,是欺罔也",要求告诉朝廷把名字改正过来,王厘劝他说"更改姓名如果引起皇上发怒,怎么办?还是不改为好",吴沉坚持自己的意见,并向朝廷上了请求更改名字的奏疏,朱元璋看后十分高兴地说:"这是个诚实谨慎的人啊!"于是就把吴沉召到身边侍奉左右,亲信异常。但不久因奏事不慎,触犯了朱元璋,由翰林院待制降职为编修,后再降为七品典籍。洪武十五年(1382),朱元璋诛杀了胡惟庸,废除了丞相之职,大批朝臣被牵连诛杀,余者人人自危。为了笼络人心辅佐皇权,朱元璋又仿宋制设置了华盖殿、武英殿、文渊阁、东阁诸大学士,吴沉由翰林院典籍被推选任命为首任东阁大学士。吴沉自为官以来,不仅没有升职,反而连降两级,至此总算获得了应有的荣誉和职位。

当初朱元璋召见吴沉时,曾对他说,"历代圣贤立教有三大原则:一是敬天,二是忠君,三是孝亲,这些论述散落在各种经卷中,使人们不容易领会圣贤立教的要领,你和你的同事以这三条为原则编辑一本名贤语录书吧!"吴沉牢记朱元璋的交代,在东阁大学士任内将该书编辑成册报告了朱元璋,朱元璋将该书赐名为《精诚录》,并命令吴沉为该书作序。事隔一年,吴沉又被降为翰林侍书,随后又改为国子博士。此时的吴沉,早已怠于仕途,找了个机会就告老还乡了吴沉曾写有论文,认为封孔子为王不合礼法,后来布政使夏寅、国子祭酒邱睿旨沿用吴沉的说法并上奏朝廷,要求予以改正。嘉靖九年(1530),明朝廷重订国家礼典,将孔子"文宣王"的封号改为"至圣先师"。"至圣先师"沿用至今,吴沉当领首功。

吴沉由隐士入仕途,但因一介书生,不谙政治而一再降职,历尽坎坷,所以不但与一批隐士朋友始终保持联系,而且与一些朝官的友谊也非常深厚,尤其是他对与他一起被推荐为官而始终不卑不亢,为官刚直的叶仪十分推崇钦佩。他称叶仪"理明识精,一介不敬,安贫乐道,守死不变",对自己似有悔入仕途之意。

元明之际,战乱蜂起,吴沉恪守家学,步入仕途,使其家族在衰微中重新振兴,以致成为跨越元明两代的名门望族。

(二)廉吏吴履家族

元至正十八年(1353)十二月,朱元璋攻下婺州时曾征召十三名隐士"分值讲经史",这批隐士中除吴沉、范祖干之外,还有兰溪吴氏另一位以通晓儒家经典著称的学者吴履。

吴履,字德基,少年时代受业于名人梦吉,他勤奋好学,虚心向老师求教,通晓《春秋》诸史。吴履被朱元璋征召到省不久,便被镇守浙东的大将李文忠聘为绍兴郡的郡学学正。在绍兴郡学,吴履督导本郡的学子们刻苦学习,并亲自为他们讲授学业,得到了学子们的尊敬。

洪武初年,吴履经举荐被朝廷授予南康(今江西星子县)县丞。南康县民风强悍,一些地方猾吏、地痞无赖认为县丞是个文人学士容易蒙骗对付,便趁机放心大胆地作案。但是过了几个月后,这些人才发现吴履就像一个老狱吏一样,对他们作奸犯科的事情了如指掌,并都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其要害,予以结案定罪,绳之以法。于是,这些不法之徒惊惶失措,行为有所收敛,南康县的发案率大大降低,社会治安大为好转。吴履根据情况的变化,也改变了治理的方略,由峻法严刑改为宽舒省刑,倡导教化,让老百姓懂得知礼守法。一次,南康知县周以中在巡视农田时被一名百姓骂了一顿,周恼羞成怒,回到县衙即令捕快将骂他的乡民逮捕入狱。但那名乡民早已逃得不知去向,周知县就令捕快们把那个乡民的四邻全部抓捕下狱。吴履巡视监狱时得知了这个情况,经问明原因,将这些无辜乡民全部释放后告知了周知县,周知县闻听十分恼怒,他气愤地说:"吴县丞,您的眼里还有我这个知县吗?"吴履则心平气和地对他说:"周知县,冒犯您的乡民不过一人而已,他的乡邻们又犯了什么罪?现在被无辜抓捕下狱的人太多,而该抓捕的人至今都没有捕到,这样下去,若激起乡民暴动,您说该怎么办?"周知县哑口无言,只得默认了吴履的正确处置。

洪武四年(1371),江阴侯吴良奉命讨伐剿灭绥宁(湖南今县)地区的少数民族部落。安化县的大姓易氏据险自守,吴良要进兵剿灭,便把吴履召到帐前计议。吴履说:"易氏据险自守,只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并不是要造反,您派遣使者去招降他们就是了。若招降不来,大兵再进剿诛灭他们也不晚啊!"吴良接受了他的建议,结果易氏果然接受招降,从而避免了一场血腥屠杀。后来吴良想把一些曾经当过兵的农民招募到他的军队中,老百姓听说后人心慌慌,吴履向吴良进言说:"现在天下已经安宁,老百姓都安心务农了,侯帅您要招募士兵,请招募那些自愿当兵的人吧!有些人以前虽然当过兵,但现在他们已不愿再当兵了,您也就不要再招募他们了。"吴良同意了吴履的建议,从此人心才安定下来,保证了生产活动的正常进行。

后来,吴履又升任潍州(今山东潍坊市)知县。当时山东百姓向军队交纳的秋税,常常以牛羊代替,吴履到任后,即与老百姓协商说:"以牛羊代税有在运送途中死亡的担忧,送到交税地点后又有或肥或瘦的争议,不如交粮食抵税方便可靠。"县民同意了他的意见,以后潍州就以粮食交税不再以牛羊代税了。过了一年,上级又让山东百姓以牛羊代税,并把牛羊送到陕西,由于路途遥远,输送不便,沿途又要花钱买草料喂养,费用颇大,加之长途运送牛羊死亡无数,致使许多县的老百姓不堪重负以至破产。只有潍州的百姓,用粮食交足了税额,减少了额外的损失。

洪武十年(1377),朝廷下令把潍州降格为县,吴履被召回京城。潍州的老百姓听说后依依不舍地哭送他离县赴京,吴履十分感激潍县百姓的深情厚谊,但自己又无力阻止朝廷成命,于是上疏朝廷不再往京城任职,便辞职回家了。他把潍县老百姓的感情,永远记在了心中。

吴履是明初著名的廉吏之一,他清正爱民,弘扬吴氏先祖德遗风,为其家族赢得了声誉,受到人们的爱戴,为兰溪吴氏增添了新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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