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札是梦寿的小儿子,因为老爹喜爱他,想把位子传给他,但没有想到这季札不像王季,他不领老爹的情,就是死活不肯做国君。他的不肯做国君是真的,不是装出来的。那么他为什么不要做国君呢,史书上没有交待。只说他为了逃避做国君几次三番地逃走。虽然人各有志,但季札作为一个国君的继承人,全吴国都瞩目的人,上下都寄予希望的人,这样采取逃避的方法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做法。看历史是记载,他好像是个理想主义者,很有点书呆子的味道,他到鲁国去访问的时候,鲁国国君就请他欣赏鲁国传统的周乐,给他听《周南》《召南》什么的,季札似乎听到了文王之德,听到了辉映着以德辅行的文德之教,听到了最令人叹为观止的至德乐章,令他三月不知肉味。陶醉在古代的乐曲中,沉醉在梦想的社会里,叹为观止。季札出使到了郑国,见到了子产。他们一见如故,就好像是多年的知心之交。季札到了晋国,看到晋公室失德,晋国君尾大不掉,三晋崛起,就预言晋之将来必归三家。他到了齐国,就预见到了齐国的田氏可能要篡国,可见这季札还是有预见性的。
他听了周乐如痴如呆,周游了列国,对别国的事情洞察一切,倒是很关心,对未来也有清醒的分析和认识,就是对自己吴国的事情好像有点不关心。后来他被封在延陵的地方,历史上就称他为延陵季子。他出使的途中路过东方的徐国。这徐国是一个很小的古老的封国,是商朝留下来的。国君徐君大概地方穷,落后闭塞,没有见过好的宝剑,看到季札身上佩戴这一把考究精良的宝剑,心里就羡慕得不得了。他的眼球就始终离不开季札的那把宝剑,但是嘴上不好意思说。季札心里也明白,这徐君是看上了他的宝剑,但他不好送给他,因为他还有任务在身,要代表国家去访问许多地方,这宝剑是使者身份的象征。等季札访问完了回来的时候,心想这徐君这么喜欢这把宝剑,我就送给他了吧。但到了徐国,这徐君已经死了,季札就到他的坟墓上去祭拜,把他随身携带的这把宝剑挂在墓地的树上。手下的人说,他已经死了,你还送给谁啊?季札说不是这样说的,我当时来的时候,知道他很喜欢这把宝剑,我心里早已答应送给他了。只是还要出使别国,暂时没有交给他。现在他虽然死了,我能因为他死了就违背已经答应了的事吗?
对于季札让国,历史上都是赞扬声一片。说他的修养是如何高尚,他的心地是任何纯洁,他的品行是如何崇高。阖闾做国君以后,他避居延陵,终生不履吴土,不言吴事。但也有人对他的做法提出了批评,宋儒有诗讥讽季札辞国生乱,认为他为了追求自己的所谓“贤名”,抛弃国家,辜负父兄和人民的期望。他的贤名也是白璧有瑕。诗云“只因贤让令群争,辜负前人次及情。若使延陵成父志,苏台麋鹿岂纵横。”一个人的学问,最大的价值是应用于社会,对社会的生产人民的生活作出贡献;一个人的道德的高尚与否,也要看他对社会所起的作用,能引导社会和平安定就是好的品德,如果只是高谈阔论,不能对社会生活有益,那他的品德最高尚也没有用,只是一只供人欣赏的花瓶。延陵季子事事采取逃避的方法,就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在阖闾夺取天下以后,他隐居延陵,终生不再踏上吴国的土地,说明他对阖闾的做法心里很反感,那你为什么就不自己担当一点责任呢?如果他接任了国君,那至少可以避免这次杀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