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之地,以前只去过山城重庆,没去过成都平原,这次有幸参加四川吴氏宗亲的祭祖活动,来到天府之国成都。
以前对于成都的印象,只限于书本,书本中的杜甫诗词,里面的关键词是“秋风破”、“寒士俱欢颜”、“千秋雪”、“东吴万里船”,等等。
到了成都才看到,这些其实是诗人的夸张与想象。因为成都是一个平原,这里基本上看不到山,更别说“窗含西岭千秋雪”,这如同范仲淹写的《岳阳楼记》,里面描述洞庭湖“阴风怒号,浊浪排空”,其实范仲淹根本没去过洞庭湖,也没去过岳阳楼,说洞庭湖“阴风怒号,浊浪排空”,到了洞庭湖的人都知道,这是完全的夸张与臆想。
不过,在离杜甫草堂不太远的地方,河流有二十米宽左右,应该可以停泊一条稍大一些的船,这样的船,应该可以通过三峡险滩,从而往来吴蜀两地,所以说“门泊东吴万里船”,这还是比较可信的。
另一个关于成都的印象,是歌手赵雷的名曲《成都》,失恋忧伤的优美曲调“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呜喔呜喔呜喔”之后,静静地提到了成都玉林路的尽头。
从吴氏文化方面来看,成都历史上记载了三位吴氏人物:吴汉、吴玠、吴英。
东汉初年,吴汉攻打成都,由于攻打成都之战,打得非常艰苦,所以吴汉攻陷成都之后屠城。这可能与现在的人所说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本来,吴汉带来的是将施以轻徭减赋的惠民之政的解放大军,然而城内的人被强权压迫和凌辱之后,反而积极执行强权者的命令,如同被绑架者在受到绑匪的淫威之后,反而积极为绑匪鸣冤叫曲,这种“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患者们,顽强抵抗吴汉的解放大军,导致攻打成都的战事非常艰难,所以吴汉攻陷成都之后,一怒之下,展开了大屠杀。汉光武帝刘秀为此而痛哭,但却不敢责备吴汉,只敢埋怨吴汉的部将。
南宋初年,吴玠吴璘兄弟二人在和尚原、饶凤关、仙人关等地狙击金国军队,立下战功。宋高宗于是任命吴玠为四川宣抚使,坐镇成都,保全巴蜀。史载吴玠晚年“渔色成都”,声名不佳。但也有人分析,这其实是吴玠的无奈之举,因为大家都知道,宋朝皇帝对武将历来戒备森严,宋太祖自己就是由于被部下皇袍加身而以武将的身份起兵造反,从而建立宋朝,所以也可能是吴玠为消除宋朝皇帝的疑心,而“渔色成都”,打消宋朝皇帝的顾虑。众所周知,当年刘邦攻入关中之后,有人告知项羽,刘邦在关中“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其志不在小”。意思是刘邦在关中,一改恶习,即不贪污,也不腐化,可见刘邦志向不小,告诫项羽要对付刘邦,但项羽未听劝告,在鸿门宴上放走刘邦。因为这个原因,吴玠故意表现出“贪污腐化”,“渔色成都”,甚至史载吴玠还送美女给岳飞,只是岳飞没有接受。这些作为,其实是吴玠向宋朝皇帝表示,自己的志向不高,虽然手握重兵,但没有造反的心思,只有贪色的意愿,请当朝皇帝放心,不要因为他的功勋卓著,而加害于他和他的家人。后来吴玠家族三代连续在巴蜀主政,不被宋朝皇帝猜忌,也许是吴玠“渔色成都”的举动获得了成效。
清朝初年,福建籍的大将军吴英也曾主政成都,并在武侯祠中留下“明良千古”的题字,至今仍存,去成都武侯祠的游客都可以看得到。吴英曾经是郑成功的部下,甚至可能还随郑家军攻打南京,后来归顺清朝,受到重用,保境安民,而得善终。
在都江堰安龙镇青龙场大乐小学德慧楼前的祭祖大典结束之后,第二天,四川宗亲安排参会宗亲到都江堰青城山附近的小九寨沟,都江堰(原名灌县)的吴氏始祖之一,全贵公的墓就在小九寨沟旁。宗亲们在去全贵公墓的途中,称赏了小九寨沟的美景。小九寨沟附近有一座吴家山,以前这里居住着很多吴氏宗亲,这应该是全贵公墓在这里的原因。
虽然全国号称小九寨沟的地方很多,但这里是离成都最近的小九寨沟,这个小九寨沟,溪水也是清澈见底,溪水之中,有的地方也形成一个小型湖泊,或称之为池塘,其中碧绿的清水,与九寨沟也确是相差无几,赏心悦目。溪流两岸,陡峭的山涯上,布满着绿色植被。青山加绿水,小九寨沟的景色令人心旷神怡,
之后参会宗亲还游玩了都江堰。都江堰始建于战国时期秦赵之间的长平之战结束后第四年,完工于秦昭襄王(宣太后芈月的儿子、秦始皇的曾祖父)去世后的第三年,总计八年的时间。都江堰宝瓶口的景色很美,不仅是碧水青山,而且有大河奔流的气势,都江堰鱼嘴的造型也很美妙,岷江两岸的自然风光,确实值得欣赏。再加上安澜索桥、二王庙等人工景观,更值得一游。都江堰独具一格的南桥,实为廊桥,建造的非常精致,美仑美奂,南桥附近的南街,古色古香,南街之旁的西街,文艺情调浓厚,很受年轻人青睐。更不用说南桥之下、西街之旁的都江堰内江的秀丽风光了,令人留连忘返。
参会宗亲还来到成都雅安吴理真广场,在中国茶祖吴理真的巨型塑像前合影留念。随后来到雅安名山区车岭镇吴家沟的吴之英故居,听取吴之英的曾孙吴洪武对吴之英的详细介绍。吴之英不仅学问深厚,而且支持革命,清末戊戌六君子中的两人(杨锐和刘光第)是与他关系密切的同学,不愧是一代大家,非同凡响。之后,宗亲们来到成都崇州燎原乡崇德社区吴家槽,参加企业家论坛,论坛中有宗亲提议,是不是让全国各省的宗亲总会,每个省的总会在吴家槽领取三百亩的土地,种植经济作物,发展农业,一来促进当地经济,二来解决各省宗亲会的开支费用。一举两得,皆大欢喜。
最后,参会宗亲们入住成都大邑县的宾馆。大邑的名胜,一是西岭雪山,一是刘氏庄园,也就是刘文彩的庄园,以前称之为收租院。有宗亲在第二天上午到达刘氏庄园,但刘氏庄园的开放时间是上午九点,为了赶路,也就没有参观刘氏庄园了。从资料上得知,刘文彩是四川军阀刘湘的叔叔,刘文彩的弟弟刘文辉(也是刘湘的叔叔,但比刘湘的年纪小六岁)与刘湘都拥兵十多万,刘文辉的兵力比刘湘略多,二人互不相让,最后爆发大战,刘湘以少胜多,入主四川。
后来刘湘要留香,不要遗臭,为了洗清自己的军阀内战的恶名,所以在抗日战争初期,刘湘主动请缨,出川抗战,刘湘的川军在淞沪会战和台儿庄战役均有表现。淞沪会战,刘湘的精锐部队六个师基本打光,淞沪会战后,爆发南京大屠杀,不久刘湘去世。在刘湘去世两个月后,爆发台儿庄战役,在台儿庄之战的滕县保卫战中,刘湘的122师血拼到底、全军覆没,师长王铭章自杀(一说是阵亡)。
至于比刘湘大一岁的刘湘的叔叔刘文彩的收租院,后来有记者采访得知,刘文彩收租,约占总收成的30%,也就是三成。当地农民说这个交租比率比后来的交公粮要少。一般交公粮,每年每亩交350斤,刘文彩每年每亩只收约290斤,而且遇到天灾人祸,也会减免一部份。不知道这些数据是不是正确和准确。
从大邑回到成都市区之后,参会宗亲品尝了成都的小吃,还游玩了武侯祠(武侯祠旁有刘湘之墓),观赏了武侯祠里的吴英大将军的题字“明月千古”,不过其中的“明”字,不是“日”与“月”,而是古体写法“目”与“月”。
这次游览成都各市县,不仅在秀丽风光方面大饱眼福,在历史知识上,也收获不小,尤其在四川宗亲的带领下,在吴氏文史人物的认知以及知识的整理上,收获颇丰。
成都一游,不虚此行。
天府之国 远处看不到山峦
青城山旁的小九寨沟
小九寨沟
都江堰宝瓶口
都江堰宝瓶口
都江堰鱼嘴
都江堰安澜索桥
都江堰二王庙
都江堰南桥
都江堰南桥
都江堰 西街
都江堰 内江
四川成都雅安 吴理真广场的吴理真塑像
雅安名山区车岭镇吴家沟 吴之英故居
成都崇州燎原乡崇德社区 企业家座谈
成都武侯祠
成都武侯祠
福建吴英大将军在武侯祠的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