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广州中山路逛街,看见路边的水果摊上的水果有好多种,认识的水果没几个,于是就好奇地问摊主,这是什么水果?摊主笑着说,你们北国人没见过这个吧。
我生在长江边,长在长江边,一直以来,以南方人自居,在广州,我倒成了北国人,这事很新鲜。不过南方的水果品种多,可谓千滋百味,各种的甜,确实比我们这边要多很多。
上次和朋友聊起这事,朋友说,杭州有一家新近开张的餐馆,南方风味很浓,是海南椰子鸡餐厅,叫椰家,在萧山金城路的城市生活广场,也就是在“加州阳光”那里。那天正好有空闲,于是和朋友一起到椰家,品尝南方的菜肴。海南是比广州更南的南方。
在驱车到椰家的路上,朋友说,清朝以前,海南岛被人称为海外,海南岛的贤士仁人被人称为海外士子,而海南岛的人,称我们这边是大陆。其实海南那边也有很多闽南人与广府人,还有客家人,都是古代从大陆这边过去的。
在萧山城市生活广场三楼,快到椰家的时候,就听到欢快的“请到天涯海角来”的乐曲,南方的气息果然不虚。走到近前,看到店的门面,以绿色为主题,看来这是强调原生态的餐厅。来到餐厅,服务生很热情地冲我们打招呼。
刚进门,朋友指着店中的一幅照片说,这是店主与原来的国务院副总理吴桂贤女士的合影。我问朋友,你是怎么知道的?朋友说我和店主比较熟。我问朋友,她怎么和吴桂贤认识?朋友说,店主也姓吴,他们是在吴氏宗亲联谊会上认识的。朋友说,他们吴氏宗亲会搞得比较火热。
说来也有点意思,吴氏的人,在近代,在现代,确实有些不同凡响,据说在清朝年间,大批华人下南洋做苦工,然而有七个中国人竟然在南洋建立了七个华人国家,这其中,就有两个是姓吴的中国人,菲律宾的当代超级富豪,前二十名当中,有三个是姓吴的,中国的女的副总理,本来就很少,但是就有两个是姓吴的,一个是这位,吴桂贤,一个是大名鼎鼎的铁娘子吴仪,而且,以台湾,历年以来的国民党主席,本来也不多,但是其中就有两个是姓吴的,一个是吴伯雄,一个是吴敦义。吴敦义就在最近,八月二十号,正式宣誓就任国民党主席。
关于吴桂贤,我略有所知,这是一段往事。她是四十年前的国务院副总理,当副总理之前是陕西一家纺织厂的劳模,后来,由周恩来推荐,毛泽东批准,从纺织工人直升为副总理,成为中国第一个女的副总理,也是中国最年轻的副总理。与她一起成为中央领导的,还有山西的农民陈永贵和上海的工程师倪志福。吴桂贤成为副总理时,非常年轻,只有三十几岁。朋友笑说,吴桂贤是现在唯一活着的一位曾经和毛泽东坐在一起开会,讨论国家大事的人,其它能和毛泽东坐一起开会的人,都己经过世了。
那个时代的劳动模范,确实都是一些心地质朴的人。看着店主与吴桂贤的合影,一看这两位的长相,就是质朴的相貌。中国传统文化讲,相由心移,有什么样的心地,就有什么样的长相。而且中国传统文化讲,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质朴的人与质朴的人,总能聚到一起。
朋友又指了指这张合影旁边的墙上,墙上挂着的一首诗,这是一首椰家餐厅的藏头诗,诗的书法,看上去很舒服。朋友说,这是彭丽媛的服装设计师的服装专业的老师做诗书写,送给店主的。
实际上,彭丽媛也是一位面相质朴的人,只有质朴,更配端庄。我感慨到,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质朴的人,与店中的原生态的装饰,正好相合。
朋友说,这个餐馆的特点就是原生态,一切朴实。椰子鸡,用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的椰子汁,来煮山坡放养的走地鸡,这两样东西,都是朴实无华,原汁原味,而且都是天然地富有营养,没有添加剂,没有激素,没有农药。店家的口号是只做良心产品,把最纯朴的东西送给要好的朋友,如同一颗真心,毫无装饰,坦诚相待。他涛涛不绝,说着不停,我说,吃就吃呗,别扯那么多嘛。
在餐桌边刚坐下来,服务生就前来介绍菜肴,说我们店里的鸡,都是海南文昌鸡,每一只鸡,都是从海南空运到萧山的。我问服务生,文昌是不是那个与西昌酒泉齐名的卫星发射基地?服务生说,是的,就是那个文昌,文昌是中国第四个航天城,文昌离博鳌不远,在每年召开的博鳌论坛上,参会的各国领导人都在吃文昌鸡,文昌鸡是中国的国宝鸡,文昌也是宋庆龄的故乡。
这文昌鸡又牵扯到宋庆龄,我想这家餐厅倒是与两位共和国的第一夫人都有一丝一缕的联系,不说这是非凡之地,但也是沾了些非凡之气的地方,不算白来一趟。尤其是姓吴的朋友,来这里和店主套套近乎,说不准还可以通过店主,结识到吴桂贤,甚至通过店主,联系到海外的宗亲团体,从而可以拜访拜访吴伯雄和吴敦义。起码可以凭着身份证上的吴字,要求店主打个折,店主应该是不会不同意的。呵呵。
就在我浮想连篇的时候,服务生端来一大一小两只椰子,指着大的椰子说,这是椰青,又指着小的椰子说,这是椰皇。然后端来一只不锈钢锅,盖着一个透明的锅盖。服务生熟练地打开电磁炉,放上不锈钢锅,把椰青和椰皇的椰子汁倒入锅中,说要等椰子汁烧开,然后问,要不要先喝一点椰子汁,我随口就答应了。说实在的,在杭州,卖南方水果的店不多,卖椰子的店更少,我以前也是在广州才吃过椰子。
用吸管轻轻地吸一口椰子汁,感到一股清凉的甜味,不错,南方水果的味道,不怪店家的口号是“椰子水就是天水”。和朋友边聊天,边听着餐厅里飘荡着的海南音乐“万泉河水清又清”。一会儿,椰子汁煮开了,服务生端来切好了的文昌鸡块,把鸡块滑有锅中,盖上锅盖,然后拿起餐桌上的一只沙漏,翻转过来。服务生说,沙子漏完了,就可以吃椰子鸡了。
细细的沙子在流动,清清的椰汁在沸腾,几分钟后,沙子漏完,服务生过来掀开锅,说可以吃了,请先喝一碗椰子鸡汤吧。
刚喝了清凉的椰汁,现在又闻到椰子鸡汤的香气,椰汁的香和鸡汤的香,扑面而来,水果香和肉香混在一起,这种感觉以前没有经历过,我一下子食欲就上来了。于是喝了一些椰子鸡汤,感觉即清甜又滋润,再取出一个鸡块,试咬一口,鸡肉很嫩,味道不错,就开始吃起来。朋友说,你怎么不蘸着调料吃?我说这样吃很好啊。他说有调料,蘸调料吃,味道更好。于是我用鸡块蘸着调料,吃了一块,味道确实更美。
朋友又问,你喜不喜欢吃辣的。我不怕辣,但平时也不常吃辣的,于是说,有辣的吗?朋友让服务生又拿来一小碟辣味调料,我用鸡肉蘸着调料试吃了一下,够辣,辣得和四川火锅没什么两样了。于是乎,大快朵颐,和朋友分享了一只鸡。
吃得意犹未尽,服务生送来了卷成一卷一卷的牛肉片,服务生说,这是上等牛肉,请慢用。于是把牛肉放入椰子鸡汤中,由于牛肉切得很薄,所以一会儿牛肉就熟了,这应该称为椰子牛了。吃了椰子鸡,再吃椰子牛,也好。吃完牛肉,服务生又端来腊味炒饭。这家餐厅的炒饭吃起来格外的香,太好吃了。一问才知道,原来厨师在炒饭的时候,加了椰奶。我在家炒饭,从来不加奶制品,顶多加鸡蛋。
吃完饭,喝了椰子鸡汤,与朋友边聊天,边喝一些椰家自己调制的水果饮料。朋友介绍说,这家餐厅是正宗的海南椰子鸡,店里的厨师都是从广东请来的,他们的手机号全是广东的号码,一点也不假。
海南岛的文昌鸡,南方的椰子,还有南方的厨师。果然南方味够浓。按那位广东水果店家的说法,我们北国人有口福了。
在杭州就可以尽尝南方的味道,杭州不愧是东南第一州。
最后,服务生给我和朋友一人送了一个精致的钥匙扣,这个钥匙扣上有一个用椰壳制作的海南岛形状的地图,在这个小小的地图上,还画了两颗椰子树,南国风光,立即呈现,地图上还印了六个地名---海口、博鳌、五指山、天涯海角、东坡书院、东郊椰林。这六个地名,就把海南的名胜一网打尽。东郊椰林就在文昌,是杭州椰家的椰子的产地,也是文昌鸡的产地。
后记:据统计,在海南,虽然吴氏人口的数量不是全国最多的省份,但是吴氏人口数量在当地总人口之中所占的比例,是全中国最高的省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