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香港凤凰卫视中文台节目主持人吴小莉，大家都熟悉，但说起吴小莉父母的沧桑身世，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了——

文/周  安

新昌县寻找吴小莉家人

对于香港凤凰卫视金牌节目主持人、传媒明星吴小莉，许多人想知道她是哪里人。1998年底，当一位记者采访她时，吴小莉浅浅笑道：“我出生在台湾省，祖籍浙江省新昌县，父亲是1949年去台湾的一个大兵，母亲是正宗的台湾人。”

消息传到浙江省新昌县，县委范书记在主持县委扩大会议上询问：“吴小莉说她是新昌人，大家知道她老家在哪镇哪村吗?”

参加会议的干部都不知道。范书记指示要寻找吴小莉的亲人，任务交给了县侨务办公室。

经过一个多月的拉网式查寻，县侨办终于找到了吴小莉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吴伯定，找到了吴小莉在大陆的母亲陈梅娥，听到了吴家生死离别的故事。

吴母独守44年

吴小莉的父亲叫吴振法，1926年出生在新昌县长征乡新任村。新任村地处浙江省东部的天姆山下，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小村庄。1945年春天，吴振法与邻村大他3岁的村姑陈梅娥结了婚。婚后，世代家贫的吴振法不甘贫困，与妻子相商外出当兵，得到同意。当年秋天，恰逢新任村一位黄埔军校六期毕业学员吴绍伯在国民党军队杭州某部升任团长，回乡祭祖，说想招几位老乡去当兵。

吴振法报名后，被吴绍伯收下。离村当晚，吴振法拉住身怀六甲的妻子，无语哽咽。陈梅娥劝道：“家中父母有我照顾，你安心去吧!”三个月后，陈梅娥生下一个儿子，吴振法从军营写信给 

到家啦，搀扶父亲一把。

儿子起名“吴伯定”，并说不久将回家看望母子。陈梅娥不识字，找人给丈夫写了封回信，让他不要操心家里的事，她会把孩子养大的。

岂料，吴振法从此杳无音信。一年后，一同到杭州当兵的几个人逃回了村，有的说吴振法战死了，有的说他随部队去了台湾。听了这些话，陈梅娥大哭了一场。她吃糠咽菜，拉扯着幼小的儿子，侍奉年迈的公婆。

解放后，曾有人劝陈梅娥再嫁，说吴振法生死不明，她没必要为他独守空房。陈梅娥不同意，说：“人活一个‘信’，我答应了振法给他赡养老小，今生今世不管他是死是生，我都要为他守着这个家。”

艰辛岁月在磨难中慢慢熬过，陈梅娥黑发渐白，儿子吴伯定长大成人。

1973年春天，27岁的吴伯定在母亲操办下，与邻村的梁秋姣结了婚，儿媳梁秋姣对婆母尊敬有加。后来，梁秋姣陆续生下了吴越峰和吴越明两个儿子，苦尽甘来的陈梅娥在儿孙辈的孝敬下幸福地生活着。只是逢年过节，老人总要独自到屋后的山上，心里默默地念道：“振法，你在哪里啊?”

台湾家中有“七仙女”

1949年，国民党兵败后吴振法随军漂泊到了台湾。刚开始几年，他思念着家乡的妻儿，积攒钱财，希望早日返回大陆。但后来他发现台湾当局的两岸关系政策没有宽松的迹象，回大陆无望，就结识了军营附近一位卖冰的姑娘吴秋锦，后来跟她结了婚，生下吴小莉姐妹六人。

关于父母，吴小莉曾深情地在一篇文章中写道：

父亲是1949年到台湾的浙江大兵，母亲是早几代祖先从福建移民台中的台湾姑娘。我父母都姓吴，不过一个是浙江吴姓，一个是台湾台中吴氏。

那年，父亲扎营台中。母亲家中经营冰店，她年轻时帮忙做生意，是有名的‘冰店西施’。父母的这段恋爱故事就从吃冰开始，但是恋情真正有突破，是父亲孝顺的品德征服了外婆。从此，母亲这位千金小姐，就随父亲东奔西跑，最后来到了台北。

在我家，一向是严母慈父，母亲扮演相夫教子的角色，换句话说，就是扮黑脸。

儿时的我，认为母亲太过唠叨，脾气又坏，说什么我也不愿以后长大了像母亲。但年龄渐长，却发现“有其母必有其女”是那样的耐人寻味。有些事，不论好坏，你都得照单全收，因为那是母女天性。例如我的职业病——对人的好奇心和许多事都勇于尝试的胆量，原来都是遗传。

吴小莉排行老五，上面有四个姐姐。大姐长小莉15岁。大姐结婚时，小莉还是她的花童。二姐的女儿只比吴小莉小9岁。吴小莉5岁时，父母“不小心”又为她添了个妹妹。自此，六个女儿加上妻子，正好是“七仙女”。吴振法自称是“女生宿舍”的“舍监”。

惊悉发妻仍健在

1989年两岸通邮后，吴振法从一同乡处得到消息：陈梅娥仍活着，守身如玉44年，带大了儿子，还有两个孙子。

当时，退役后在台湾故宫博物院工作的吴振法已经63岁了，这个消息令吴振法感到震惊和不安。他含泪修书，  告诉发妻陈梅娥他在台湾一切都好……

吴小莉的大哥和大妈

接到丈夫的信，陈梅娥喜极而泣：苦盼了44年的丈夫终于有了消息。

陈梅娥让儿子回了信，说她和儿子、孙子都好，随信寄了一张全家合影，并开始扳着指头数日子盼丈夫归来。

然而时隔不久，丈夫寄来的第二封信让满怀希望的陈梅娥陷入了伤心失落之中。

原来，吴振法得知大陆妻儿的消息后并没有告诉吴秋锦。他实在不愿一下子打破一家人的平静生活。但收到大陆妻儿的照片后，他终于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午夜，拿着照片，一五一十地把照片上的人介绍给了妻子吴秋锦。

吴秋锦哭了。这位美丽善良的台湾主妇为那位在大陆独守了44年空房的陈大姐的执著坚强而感动。她催丈夫给陈大姐去信说明情况，并照了一张全家福，又特意与丈夫和最有出息、长得也最漂亮、从台湾辅仁大学刚毕业的五女儿吴小莉一起单独照了一张相，让丈夫都寄给了陈梅娥。

几十年都独自一人撑过来的陈梅娥是位刚强的女性，尽管对丈夫心存怨艾，但看到丈夫在台湾有一大家子人，六个女儿一个比一个漂亮，善良的她便真心为丈夫祝福。

决心回乡见妻儿

儿子吴伯定也十分高兴，这位年过不惑的汉子做梦也没想到从未谋面、生死不明的父亲竟还活着。在母亲口述下，他给父亲写了信，邀请父亲在适当的时候带着台湾的妈妈和妹妹们回新昌老家探亲。

大半生漂泊他乡的吴振法，对妻儿能理解和体谅自己感动不已，这位一直希望能有个儿子的老人，从此对在大陆失而复得的儿子疼爱有加并视为知己，许多事情都要和儿子商量，愿意听听他的意见才拿主意。

 
   “乖，叫姑奶!”

吴小莉大学毕业后，既想当空姐，又想当记者，最后决定当记者。但吴振法希望女儿当空姐，父女俩争执不下，吴振法就给大陆的儿子吴伯定写信讨主意。吴伯定回信说，是小莉妹妹的职业，应当尊重她自己的选择。于是，吴小莉就应聘到台湾“华视”电台当了一名记者。

1990年5月初，吴振法从台湾故宫博物院退休，决定携妻子吴秋锦回一趟浙江新昌老家。

吴小莉得知父亲要带母亲回老家探亲时，亲自把父母送到台北桃园机场，从包内掏出一盒精致的点心交给父亲说：“爸爸，请你把它带给我大妈吃。”吴振法看着这位善解人意的女儿，心里十分欣慰。

“扑通”下跪表心情

吴振法回到40多年萦绕梦中千百回的家乡，双脚站立在自家天井中，抬头看见陈梅娥正站在院中抹眼泪，吴振法紧走几步上前“扑通”一声双腿跪了下去：“梅娥，你受苦啦!”

白发苍苍的陈梅娥走过来搀起丈夫：“你还好吧?”

分隔45年的夫妻，相互抱头痛哭。

吴秋锦被眼前这生死重逢场面感动得热泪盈眶，她轻轻走上前，对着陈梅娥深深鞠了个躬：“大姐，你受苦啦!”

陈梅娥拉住吴秋锦的手进了屋，又让座，又端茶，说：“这么多年，谢谢你代我照顾了振法。”说完，叫过儿子吴伯定，吴伯定领着妻子和两个儿子先拜见过父亲，又拜见了吴秋锦：“妈妈好!”吴秋锦笑了：“我六个孩子都是女儿，这下好了，既有了儿子，也有了孙子!”

 
山路崎岖，侄儿打伞伴姑行

饭摆了满满一桌子菜，全是吴振法喜欢吃的家乡味。陈梅娥示意儿子拿出绍兴老酒，敬给父亲和台湾妈妈。吴振法端酒先敬陈梅娥，并拿出女儿小莉买的那盒点心。陈梅娥高兴地说，小莉这女儿，真是又乖又漂亮。

晚饭后，吴振法拿出金戒指、金项链、金耳环和手表，亲自给陈梅娥戴上，再次表示愧疚之情，并说想让吴秋锦先回台湾，他在家住一段时间，以弥补几十年对老家亲人的缺憾。

陈梅娥立即打断了丈夫的话：“几十年我一个人生活惯了，吴妹妹和台湾的孩子们不能没有你!从今后，咱们姐弟相称，你和吴妹妹把我当成姐姐就行了。”

陈梅娥说完，吴秋锦深情地叫了声“姐姐”，再也抑制不住汹涌而下的泪水。

乡亲盼望吴小莉

几年后，吴小莉加盟凤凰卫视中文台来到香港，凭她的聪明与实力，逐渐在内地和港台走红。

吴小莉是个孝顺女，虽然在世界各地到处采访，但每到星期天，必要给台湾家中的父母打电话问候。

1999年秋天，吴小莉到杭州签名售书，夜晚，她打通台湾家中的电话。父亲吴振法得知女儿在杭州时，激动地说：“小莉，回新昌老家看看你大妈，看看你哥哥。”小莉说：“行。”但终因时间匆忙，没能成行。这让小莉遗憾了好一阵子。实际上，自从到香港凤凰卫视后，每次到内地采访，吴小莉总想找机会回新昌老家看望那未曾谋面的母亲和哥哥一家子。

老家的人也盼望吴小莉能回家看看，尤其是吴伯定，每每在电视或报纸上看到有关妹妹吴小莉的报道，总要说给家人听，并时常教育两个孩子：“好好向你们的小莉姑姑学习。”

吴伯定是位老实巴交的农民，不喜欢张扬。1998年全国人大和全国政协开会期间，吴小莉被朱镕基总理点名采访后，村里人赞道：“看看香港的女记者吴小莉，多漂亮、多有才华。”吴伯定始终没有说出吴小莉其实就是我的妹妹这样的话，他不说，也不许妻子和儿子向外说。

直到新昌县的领导找到他们家再三询问，吴伯定才亮出了家底。这一下新任村的乡亲们高兴得不得了：噢噢，吴小莉原来是咱的小老乡啊，什么时间请她回村里一趟，当面让她主持个节目看看，那才过瘾呢!

吴伯定给妹妹写了一封信，说了乡亲们盼望能见她一面的愿望，还把乡亲们给小村庄的山山水水拍的照片寄给了吴小莉。

吴小莉非常感动，她给哥哥的回信中写道：“哥，我一定回家看望乡亲们，看望妈妈和你，看望嫂嫂和孩子们。”吴伯定把妹妹的信让乡亲们看，看得乡亲们心里更焦急：小莉光说回家，她什么时候回来呢?

新昌的乡亲终于盼来了吴小莉。

陪着父亲回老家

2000年10月，新昌县举办旅游节，向吴小莉发出邀请。吴小莉决定回家。

10月9日，吴小莉向凤凰卫视中文台老总刘长乐请假，说想回老家看看。虽然当时台里节目制作正紧张，刘总还是批给吴小莉两天假，并开玩笑说：“小莉，你可从没因为私事请过假啊!怎么，这么大的姑娘还想家啊?”

随后，刘总希望小莉回老家能顺便制作一个反映中国山村的节目，被吴小莉一口回绝：“回家就是回家，只看亲人不工作。”刘长乐笑了，没想到吴小莉这位工作起来可以通宵不睡觉、整天不吃饭的女强人，对老家如此的眷恋。

请准假后，吴小莉立即给父亲打电话，说想和父亲一起回老家。74岁的吴振法激动得只说了句“小莉，爸爸的好闺女”，便哽咽起来。

2000年10月11日中午，吴小莉从香港飞抵杭州，见到了先期到达的父亲吴振法。父女俩激动地拥抱在一起，小莉甜甜地说：“见到爸爸，就到家了。”

随后，吴小莉急不可待地和父亲乘车到了新昌。一路上，吴小莉紧挨着父亲，兴奋得忘了疲倦，非要跟父亲学几句新昌老家的话。吴振法就当起了老师，教女儿学说：“格(我)是新昌的奈(囡)。”

展现在乡亲们面前的吴小莉，一件淡红色的薄线衫外套，衬托着她白皙的皮肤，脸上洋溢着浓浓的春意，完全是一个清丽可人的女孩儿。比起电视上很多时候的剑拔弩张，她的笑容和语气宛若邻家女儿那般谦虚随和。

吴伯定的大儿子吴越峰已经结婚，在新昌县城盖有房子。听说父亲和妹妹要回来，吴伯定和妻子早早地来到县城大儿子的家，站在门口等。

在哥哥家吃晚饭时，吴小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吴伯定：“哥，你怎么不把妈妈也带到县城呢?”吴伯定说：“妈妈也想来，可她怕晕车，在村里等你哩。”

第二天一大早，吴小莉和父亲在哥嫂一家人的陪同下，乘车回到了30公里外的新任村。到了村口，吴小莉走下车，向迎接她的全村老少爷们深深地鞠了一躬，并大方地和围上来的亲戚们握手。在父亲的指点下，她径直走到77岁的陈梅娥老人面前，掏出2000元人民币放在老人手中，深情地叫了一声：“妈妈，我是您的女儿小莉!”

母亲喜欢吴小莉

陈梅娥拉住小莉的手，兴高采烈地一步一步走进家里。吴小莉站在魂牵梦绕的院内，对父亲说：“爸爸，这就是老家啊!我终于回家啦!”

午饭是陈梅娥老人亲自下的厨。一家人四世同堂围坐在老屋内，浓浓的亲情久久地缠绕在众人的心头。陈梅娥不停地让小莉吃菜，而小莉却不时夹起菜放在老人面前，说：“妈妈，您吃呀。”嫂子梁秋姣发现妹妹喜欢吃臭豆腐，边给她夹菜边说：“小莉，等你走时，我给你包一大包带回去。”

吃不完的家乡饭、道不完的家乡情，两天的短暂时间转眼过去了，正当吴小莉和父亲要离开村子时，突然，小侄孙子吴豪君跑到小莉跟前，双手拉住她的衣角哭起来：“姑奶奶，我不让你走!”小莉的眼圈早就红了，她俯身拍拍侄孙的头，轻声说：“乖，不哭，姑奶还会回来的。”

送行的人群中有人问：“小莉，你说咱家乡好不好?”吴小莉笑道：“家乡山好、水好、茶好、风景好、人情好、大佛好。”

小莉的一连串“好”，把众人都逗笑了。笑声中，陈梅娥老太太说：“看看我们小莉，口真甜!”

在本文记者采访时，陈梅娥老大娘双手捧着吴小莉的照片告诉记者：“小莉这孩子太好了，太懂事了，那么一个名人，也不嫌弃我这个老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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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莉回故乡：异母兄弟深情难忘
 
文/黄志益

香港凤凰卫视中文台著名主持人吴小莉祖籍浙江省新昌县。去年金秋，她为回乡探望异母同父的哥哥吴伯定特地向台里请了年休假，跟随父亲吴振法第一次回到新昌县。小时候她常听父亲提起家乡满山是树，有碧水环绕，风景很美。在人里，吴小莉有一个哥哥，她早就想见这个哥哥，所以父女俩在杭州下了飞机，立即乘车越过钱塘江，循曹娥江在104国道奔驰，不久进入丛山碧水的浙东山区，到达新昌县。这件事自然成了当地的新闻，有关部门也热情接待。当日尽管天色已晚，她还是要父亲立即带她到城南挂帘山新区哥哥吴伯定的家。

小莉的父亲吴振法1945年与长他3岁的邻村姑娘陈梅娥结为夫妇，婚后第二年得子，名吴伯定。原以为“女大三，抱金砖”，可是厄运仍降临他们家，一个风雨夜，吴振法被国民党抓去当了壮丁。临别时，他对妻子说：“请你把孩子带好，我三年服役期满，回来过日子。”哪知这一走竟是漫漫40多年。
 
 吴小莉与侄孙在一起
 
陈梅娥寡母、孤儿相依为命，一把汗、一把泪，糠菜半年粮。直到1991年，吴振法从台北故宫博物院退休后，才打听到大陆发妻和儿子的准确消息。他转道香港两次回乡，用多年的积蓄为亲人建了新房，资助儿子办起家庭工厂。每逢佳节，他都要托叫小莉给儿子寄些钱。

吴伯定知道小莉妹妹要来，领着全家人早已等候在弄堂口，当小莉在橘红的灯光下刚一出现，就被嫂嫂、侄儿们拥着走进家门。

小莉还没坐定，哥哥的孙子就大声喊着“姑婆”扑过来。小莉禁不住朗朗笑起来，幽默地说：“我一到老家，就做起婆婆，马上大了两辈，真好!”她又催着侄孙子再叫她几声，小侄孙果然又脆脆地叫了她几声“姑婆”，引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小莉喜不自禁，连忙从随身的手袋里拿出1000元塞到侄孙的小手里，算是见面礼。小侄孙满脸通红，愣了一下，一把抓起桌上的橘子给姑婆，非要她马上就吃，小莉非常喜欢这个侄孙有礼貌。随后她参观了哥哥的工厂，见到满屋子是织羊毛衫的原料，便以她新闻记者的眼光和知识，就产品的销路、价格、利润采访兼指点了一番。这期间，她从哥哥苍老的脸上体会到这些年哥哥勤勉劳作很不容易，心中油然生起一种手足的关切之情。

次日上午，小莉在哥嫂的陪同下回到他们真正的老家长征乡上任村。汽车沿着蜿蜒的山路登上天姥山，在蒙蒙细雨中，山上的梯田在云雾里若隐若现，犹如仙境，上任村就藏在翠绿的山坳里。这里纤尘不染，到处是蓬勃的茶丛和翠竹，全村100多户人家全姓吴，都是小莉的本家。

  
    吴小莉与老家亲戚合影(右二为哥哥吴伯定，左三是父亲吴振法)

“亲不亲故乡人，美不美家乡水。”家乡人当然要招待小莉一顿家乡饭。小莉在大城市生活，对家乡的食品很有兴趣。吃春饼得有点技术，她在嫂嫂的帮助下卷了好几次也吃不到口,那臭豆腐她爱不释口，吃过了好一会儿，还在咂那香喷喷的滋味。

离别时最让小莉舍不得的自然是她的小侄孙，在老家的楼台上照了合家欢，聪明的小家伙满眼就是泪了。当她要下山时，他终于大声哭了出来，他牵着姑婆的手，不让姑婆走。感动得小莉也双眼发热，她答应以后还回来看他。

回程时路过家乡的一个旅游景点——大佛寺景区，这里是中国著名的木化石景点，30多棵似木非木、似石非石的木化石，出神入化地矗立在人们面前，其中最高一棵达14米，让人疑惑莫非是在梦中仙境。小莉轻轻抚摩着粗壮的树干，挺认真地问导游：“这些树还会长高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看着她。她见人们这样笑她，开始还奇怪，后来恍然大悟，跟着也像孩子似的大笑起来。下到象鼻山脚，一棵有300多年树龄的紫薇树又牵动了吴小莉的女儿情。听说这树每年8～9月开淡紫色的花，看上去繁花似锦，她说她生于8月，这种颜色是她最喜爱的颜色。她依偎着树身留了影后，表示要“认养”这棵树。

小莉很想在家乡多呆几天，无奈凤凰台等着她回去工作，她只好遗憾地暂别情深意长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