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记载,“广升”是滨州经济开发区里则街道办事处老街原吴氏家族所开当铺的堂号,兴盛期约在清末至1938年。因家族分支居住里则大街南北两处,故当地人习称“南广升”、“北广升”。这些建筑群总体规模宏大,装饰精美,石雕、砖雕、木饰非常考究。(文/片 本报记者 王领娣 邵芳 通讯员 侯磊)
“南广升”屋顶上的杂草已经枯萎。
古道深处寻到三座古宅 来到滨州经济开发区里则街道办事处以西,第一个十字路口南走,经过约500米后有一个小到难以引人注意的丁字路口,沿着丁字路口向西,原本狭小的道路渐渐变宽,越走越感到豁然开朗。 记者要寻找的就是“南广升”古建群。大约走了一千米,第一座古建筑就呈现在眼前,历经百年风雨,这座古建筑显得破旧不堪。房屋长约7米,高约2米多,是一座土坯房,泥土糊成了墙皮,破损处可以看到里面的青砖。蓝色的木门已破旧不堪,像承不起百年的压力,窗户玻璃露着大洞,茅草从屋顶青瓦缝中长出。房子虽然破旧却给人浓重的历史感,整体建筑风格不像清代却像解放时期的。 房屋的主人何兆喜打开了房门,“这个屋子已经破废了,现在用来装柴草。”屋内几个刷着绿漆的柱子支撑着整个房屋,柱子上的漆已一点点脱落,柱子底部有明显被虫子咬噬的痕迹。房屋天花板是纸糊成的,如今已破损不堪。抬头看去,天花板上有了一颗大大的红星,这是供销社时期留下的。 何兆喜介绍,这个屋子在供销社时期曾卖过咸菜,后来改成了药铺,以前的柜台现在堆满了柴草,“你现在看到的并不是房子最初的样子,以前的房子只修到绿柱子这,现在房屋前围都是后人建的,也不知道房子以前是什么样了,房子里最古老的就是这柱子,有百年的历史了。”在屋里,记者找到了一张发黄的1993年治疗肺结核的通知。 再往西走了约百米,第二个古建筑出现在眼前,侧屋面积、建筑风格与第一个古建筑类似,现已成为北街村的卫生所。推门进去,4位病人正在输液,当问起房子的来历,屋内没人知晓。一位工作人员透漏,北街卫生所快要搬迁了,这个房子今后将闲置。唯一能看出这座建筑历史的是房子的正门,红色的门柱,浅灰色的砖石,黑色的木质门,大门两侧贴着已经褪色且已破损的对联。从门柱上厚厚的土和门前堆满的落叶来看,建筑的正房多年没人居住。 大约又走了一百米,第三座古建筑出现了,比起其他两所这个显得大气庄重。房屋大门像是清代的建筑风格,两根红柱子支起门前黑色的匾额,大门是黑色木质门,贴着火红的对联。门枕约30厘米高,还有两个60—70厘米的门枕石竖立两旁,门枕石上刻着精细的花纹,看似是一只鹿回望身后的莲花。据主人何兆喜介绍,这里的古建筑很少有门枕石,门枕石是大户人家的象征。大门顶部浅灰色的屋瓦垒出漂亮的图案,而房顶两侧铺的瓦片能看出后人修复的痕迹。 何兆喜说,这所房子是上世纪70年代从公家手中买来的,当时这里是个银行。买来后他们对房间进行了装修,现在除大门保持原样外,其他房间都进行了改造。何兆喜说老房引来了很多人拍照留念,甚至有人提出要买门枕石,但考虑到老房整体的美观,何兆喜坚持不卖。 柳暗花明 找到一位“能人” 当问及老房的历史,何兆喜坦言自己并不知情,只知道有200多年的历史了。在北街村记者连续问了近10名村民,没有人能具体说出房子的故事,年轻人说只知道房子历史久远。40多岁的老人则说,只有再老些的人才能讲出老房的故事。 就在记者为寻找不到“懂故事”的人而发愁时,一位大约50岁的村民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你们去问问我们村81岁的吴秀民吧,他是我们村的‘能人’,应该会知道关于这所古建筑的故事。”这位村民说,别看他81岁了,但是腿脚麻利,眼不花,耳不聋,对我们村的历史了如指掌,曾经参与编纂了《村史》,还是一位文化人,有大专文化呢。 按照这位村民所指的路,在一条狭小的胡同里找到了吴秀民老人的家,老人的家也是在一所古朴的院落里,推门而进时古老的建筑与院落中央一栋正在建设的水泥瓦房形成鲜明对比,禁不住怀疑自己是否站在现代化文明进程的分界线上。 得知了记者的来意之后,刚吃过午饭的老人瞬间精神抖擞起来,吴秀民说:“你们找我就找对人了,对于那段历史我们村里知道的人还真不多了。”听到这句话,记者心里的疙瘩终于解开了。 谈到来之前去看的那几所古建筑,吴秀民说,你们看到的,卫生所占的房子还有东侧的房子是东宅,后来成为了国民党镇公所的办公地点,西侧是“南广升”的房子。 看到记者疑问的表情,吴秀民老人笑了起来说:“看来你们对我们这里不是很了解呀,那我就一点一点讲给你们听,我们这里以前可是很多清朝留下的建筑。” 据吴秀民老人介绍,北街村在隋朝就立村了,但是由于到清朝村里才出了比较有名望的人,所以村里的古建筑主要以清朝的最为著名。吴氏家族的吴佰林是一位举人,还被封为“孝廉方正”的功名,家大业大,盛时种地40顷,商业有恒升泰、聚升和、富升成、恒升堂等。 精美建筑 毁于旦夕之间 吴氏家族这些建筑群总体规模宏大,装饰精美,石雕、砖雕、木饰非常考究,但是有许多精美石雕在文革中被毁。“你们所见到的第三座古宅就是原来的南广升,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南广升那座房顶几个角上有被砸过的痕迹,那是屋角的哈巴狗张口兽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被砸了,还有吴佰林住宅前的狮子都被砸了。”刘秀民说,“在‘南北广升’之后,还有东、西、南、北四个大宅,但是也都因为各种原因被毁坏了。” 吴秀民告诉记者,北宅也称为樊德堂,是清代乡绅刘子千告老还乡时所住的宅子,但是后来被土匪头子王馨德所占,1938年,当地农民组织同心会反抗,首领夏平昌夜间在北街樊德堂火烧王营,王馨德和21人被烧死,北宅也就没有了。 “南宅是长沙副官吴庭献告老还乡时的住所,后来被日本鬼子占领,还记得那时候南宅的四角都有炮楼,很有气势,后来日本鬼子走了,一位汉奸营长就在那里安家了,1945年我们镇解放了,汉奸也跑了,南宅就被烧了。”吴秀民说。 北街村除了这些建筑,在唐代还有文庙,里面建有魁星楼、蝎子槐等,建筑古朴典雅,雄伟壮观,孔子塑像更是庄重敬穆,令人起敬,但是后来也是被日本鬼子毁了。 虽然北街村的精美建筑以前被有意或无意的破坏了,但是现在对建筑的保护程度如何呢?何兆喜的说,没有听说政府要对我们家这些建筑进行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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