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蒋经国多次表现出对此事的大度,仿佛若无其事,但枪击事件的巨大刺激令蒋经国终身难忘,以至于此后经常嘀咕“台湾人为什么要杀我?”正是在这样的反思中,体制向台湾本土年轻人开放,李登辉、连战、吴伯雄这些熟悉的名字得以进入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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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4月,时任“行政院”副院长的蒋经国即将履行他的第五次访美任务
早在1969年,蒋经国第四次访美结束后,已经在康纳尔大学攻读社会学博士学位的黄文雄便从担任国会议员助理的康大同学那里听到蒋经国将有第五次访美的消息。由于此时尼克松已和北京有过秘密接触,随时可能会和北京建交,为了安抚台湾,美国人事先布置了抚慰。
在蒋经国赴美前,黄文雄和一群台湾学生开始了策划一系列抗议。一位台湾学生突然提到刺杀计划,整个讨论活动开始迈向高潮。但这样的讨论显得极无意义,学生们更像在秀自己的学科背景和专业知识。
在一旁的黄文雄显得十分安静,他对这样的讨论兴致并不高,因为学生们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要暗杀蒋经国。蒋经国的离去会打乱接班计划,但依然改变不了台湾现有的政治格局,可是“刺蒋”这个动作会让很多人明白反对人士的不满,给沉寂的反对运动带来曙光。
他认为暗杀蒋经国只有一个普通的台湾人去做,才能凸显政治意义,那些雇用黑人或远距离狙击的匿名攻击,都不能有力清楚地向世界和美国人传递台湾人的政治诉求:台湾人不能接受蒋家父子的独裁,也不能接受父传子的接班设计。而且暗杀行动执行时,一定要靠近蒋经国,如果误伤无辜,即使技术上暗杀成功,必然会伤害此举的政治意义。
几天后,他的妹妹黄晴美、妹夫郑自才及另外一名同学赖文雄上门找到他,四人开始正式决定行动。郑自才负责买枪,而在蒋经国抵达美国的当天,黄文雄、郑自才、赖文雄用抽签的方式决定由谁去开枪。当蒋经国的飞机降落在华盛顿时,黄文雄自告奋勇决定由自己去开这一枪,因为郑自才和赖文雄都有妻儿。
蒋经国24日会在纽约的广场饭店,向“东亚-美国工商协会”发表演说,这被认为是刺杀行动的最佳时机。在蒋经国即将进入饭店旋转门时,枪声响了。但是让黄文雄没预料到的是,他开第一枪时,一个机警的纽约警官看到了,飞身而起将他手肘往上托,子弹飞向蒋经国头部上方。在黄文雄开第二枪时,蒋经国已经进入旋转门的右侧了。而他也被一大堆警察压在身下。
他高喊着那句英文,“Let me stand like a Taiwanness!”示威者愣了很久,在黄和郑被带上手铐塞进车内时,正在示威的几十位同乡才回过神来,口号变得特别响亮。
事后,黄文雄显得十分冷静,警告警察自己会有很好的律师,“明天的《纽约时报》头条肯定会是我。”直到当天晚上,才说出自己的名字、学校和住址。
由于涉及到联邦事务,当局将保释金订得很高,黄文雄需要10万美元,郑自才需要9万美元。他们的律师称,这创造了纽约当时的纪录。但不到三个月,台湾在美国的留学生们为他们成功募款,凑齐了保释金,
两人获得保释。黄文雄认为这也证明刺杀行动的成功,如此迅速筹到保释金就是另外一种投票,等于对蒋氏王朝做了一场民调,也对美国政府的台湾政策带来一定冲击。
后来,保护蒋经国的那位便衣警察获赠蒋随身携带的昂贵手表。蜂拥而至的美国记者请蒋经国发表遇袭感言,蒋神态从容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