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人心不古”

吴双江

　元代著名曲家刘时中在元顺帝天历二年，江西大旱时，见到灾民受难的情况，于是作了两套散曲《端正好》，上呈江西道廉访使高纳麟。第一套的内容陈述饥荒时“谷不登，麦不长”，民无以食的悲惨遭遇，而且愤怒地斥责了奸商富豪趁火打劫的罪行，展现元代社会严重的阶级压榨。第二套则是揭露官吏的无能与违法乱纪。他形容一群暴发户般的官员为“没见识街市匹夫”，彼此狼狈为奸，勾结作恶，尽日将精力耗费在吃喝嫖赌，完全不顾百姓生计。并申辩说：“不是我论黄数黑，怎禁他恶紫夺朱？争奈何人心不古，出落著马牛襟裾。”意思是说： “不是我要讲他们的坏话，但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邪恶战胜正义？现在的人根本完全丧失了古人的淳朴，明明是人，但行事却如禽兽一般。”

  后来“人心不古”演变为成语，用来感叹现在的人，失去古人的忠厚淳朴。清代李汝珍在《镜花缘》第五十五回中也用过这个成语：“奈近来人心不古，都尚奢华。” 　　　

  现代人常常將“世风日下”与“人心不古”齐用，慨叹社会上读书人气质变坏，有失淳朴善良而流于谲诈虚伪、心地不再像古人那么淳朴。

  作者对果冻、老酸奶加入工业明胶的传闻尚未厘清头绪，又传多家厂商被曝用重金属含量严重超标的皮革下脚料做成的工业明胶以制造药用胶囊,其中不乏国内知名上市公司一事愤慨不已。救人的药品，变成了害人的毒物，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也！

  送给官员们一段话，慢慢去品味吧：“都御史詹徽刚断嫉恶，胥吏不得肆其贪，谤讪满朝。唐铎重厚，又谓懦而无为。人心不古，有若是耶！”(大意是:明代都御史詹徽刚判了冒报钱粮的官员有罪，就遭到满朝官吏的谤讪。唐铎持重厚道，又被说成是软弱无力。人心不古，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来的吧。)

  上面这段话的史实出自《明朝第一君》第二十四章 -无可抚慰的伤痛（上）和《明史》138卷。据载，明朝皇帝朱元璋最后还是采纳了詹徽的判决，杀了冒报钱粮的官吏，还杀了多嘴（说詹徽判错了）的胥吏刑部主事茹太素。

  处置人心不古的案子是不是也要有点朱元璋的手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