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  落  孫  山

        一九五六年我高小毕业考初中，班上的同学由老师带着去白水县考试，只有我和富原的郭志高同学去蒲城县考试。学校离县城四十多里，我们都没有去过县城，一路问着找到了蒲城中学，那时我们还不知道有尧山中学，我们都没有带行李，晚上在学校安排的宿舍里待着，第二天第一节考语文，课后我们交换答题时，我说问答题问的是“‘老实话’的主题思想，”（‘老实话’讲的是苏联卫国战争时期儿子是少校父亲是士兵的事）他说是“‘一个诚实的孩子’的主题思想,”（‘一个诚实的孩子’讲的是毛泽东少年时代卖猪的故事）我想可能我把题搞岔了。课间休息时，我们俩从学校南城墙的洞子出去拐到南大街吃面条，饭还没有吃完就赶快向回跑，到学校考试铃已经响过了。第二节课考算术，应用题是农业会计题，给了一组数字，要求划表列出会计科目，计算收入、支出、分配。可是，我只有毛笔，没有米尺和铅笔，只好用毛笔手划，拿着笔手发抖，划的歪歪斜斜，自我觉得坏了。考完试，回家的路上，走到八府村，肚子饿了就到地里拔了个糖萝卜吃，谁知那东西不能吃，吃几口后就感到天混地动，艰难的走回家。这次赶考结果可想而知。次年我又到学校补习，重考时就随班去了白水县，考取了西固中学。

                                          你  先  上  去

      一九五七年夏的一天，在我家门外的槐树下，理弟对我说：“大（父）说了，咱们家没有钱，我考上农中了，年龄还小，暂不要上，你哥年龄大，让你哥先上去，要不以后你哥就上不成了。”过了几天，喜哥牵头毛馿送我到西固中学上学。理弟是五五年初小读三年级的时侯，送我和城哥到龙山上学，恰好遇上学校招生，顺便参加考试而被录取的，当时就没有回家，接着上学的，当时还和我盖一个被子。为了我，理弟失去了上学的机会。以后家里总是没钱，生活困难，理弟再也没有机会进过学校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