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边世恒房的再迁徙
原族谱 语:“世桓公乃西庄公之长孙,南源公之长子也。公常在佛山贸易,因迁其家而居焉。”
聚边族谱载:五世祖云朝公生四子(月濂、西庄、清居、敬庄),弟兄合力,始建词堂于张槎聚边坊马祠内。
次子西庄公设教于张搓,生子曰南源,南源公之四子(德盛、德贤、德政、德清),即八世祖世恒、耳恒、声恒、洁恒也。兄弟四人,其中三人均出外贸易,世恒公去了佛山,而声恒公和洁恒公去向不明,只有耳恒一人留在张槎聚边务农。
当时张槎堡属南海64堡之一,不属于佛山管治,位于佛山堡的西北角,与富民铺为邻,与佛山同饮一江水。为了抵御洪水的侵犯,“兵来将挡、水来土堰。”佛山人民很早就利用筑堤围垦农田,这些围起来的堤,我们习惯称之为“基围”。
佛山早在北宋真宗年间,在佛山涌的对岸就有 罗格围,当时“堤高不满五尺。”至元朝英宗年代,有扩大范围及加高培厚,当时堤长六千余丈,围内居民一十六乡,捍卫面积四百余顷。北宋徽宗年间,在南海县境内修筑了最大的基围—桑园围。该围经历代的维修加固,到乾隆59年间,基围长达14772丈,捍卫面积1842顷。南宋年间,又修筑了佛山基围—存院围,围内四十余乡,田园数百万亩。这些堤围为佛山的经济发展创造了条件,而张槎堡也正位于存院围的保护范围内。
由于修筑堤围,抵御了洪水,但堤围内原来就有许多低洼地,在筑堤时,挖土培基,在基围附近又形成了许多新的低洼地,如何充分利用这些低洼地,于是,在最早的围田区内,人们创造出一种独特的土地经营方式—基塘。人们将洼地挖深为塘,并将余土培高塘基,塘内养鱼,基上载种果树,称为“果基鱼塘。”
其后,由果树改种桑树,桑叶可以喂蚕,蚕屎可以喂鱼,塘泥可以肥桑,而且蚕茧造数多,生丝商品档次高,生产资金周转快,其利高于种稻数倍,因此,“桑基鱼塘”又代替了“果基鱼塘”。甚至掀起了“弃田筑塘、废稻树桑”的热潮。所以,我听前辈老人常说:聚边世恒和耳恒两房人,耳恒房族人留在聚边经营“桑基鱼塘”,而世恒房族人则去了佛山栅下大塘涌做元宝蜡烛生意。
佛山栅下,原有宋朝设立的临海炮台,四周围以土垣,内设石炮眼三方。宋朝并在此设有市舶提举一官。根据珠江三角洲成沙范围示意图(至960年止)来看,当时佛山正处在离海口不远的大沙洲上,地当海舶必经的要冲。宋代在此设临海炮台和市舶提举官应该是理想的地点。
佛山自古以来,水道纵横,河涌交错,沿佛山涌的栅下、祖庙与汾水铺成为了佛山的三个商业中心点,三足鼎立,而祖庙以祭祀中心为主,其中,以栅下发展得最早。怪不得我们的八世祖世恒公早早便到栅下大塘涌做生意,大塘涌又是栅下的主要商业区。
大塘涌过去是佛山栅下的主要商业中心区,上述的宋代设置的临海炮台和市舶提举官,就是设在大塘涌,根据历史资料:1655年,(清)顺治十二年,“海贼”流窜至栅下铺劫掠,乡兵迎击,杀“贼”数十人。在栅下铺建龙母庙。1742年,(清)乾隆七年,在栅下铺(今城区普君北路)建“文塔”,又名“文昌阁”。1744年,(清)乾隆九年,在栅下铺建“汾江义学”。 1767年,(清)乾隆三十二年, 由深村、登洲、甘溪、石啃4堡共同在栅下铺建造平政桥。使大塘涌不仅是商业中心,也是文化和交通的中心。
如前所述,随着佛山的中心地位开始日渐式微,粤汉铁路的建成通车,加上佛山涌的淤浅日益严重,航运条件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正式宣布了佛山完全失去充当中心市场的地位的同时,栅下大塘涌也失去了它昔日的光彩。特别是经历了抗日战争的一段浩劫和苦难的历程,昔日繁华的大塘涌,早已被边缘化、被人遗忘了。原住在栅下大塘涌的吴姓族人,大多已移居佛山市区或港澳,以至海外各地。
不过,当你旧地重游时,还可以找到它过去的一些蛛丝马迹。 从普 君墟普君南路入新风路尾,至佛山党校,就是大塘涌路段的开始,在这里,依稀还可以看到大塘涌的旧影。再往前走,一条新建的文华北路,把大塘涌又分成东西两截,在文华北路段。
穿过文华北路,进入大塘涌,许多旧宅还挂着大塘涌的门牌号码,同样保留着旧有的影子。过了敬老院,走到水闸处,道路呈Y型,往左走,前面是昔日的“米艇头”、“鱼栏”、“烧灰路”、“文塔”和“炮台”了;往右拐,则是“天后庙”、“平政桥”和“龙母庙”了。
我曾怀着“寻幽访古”的心情,先往左走,发现一间房子的门牌写着“米艇头2号”,“米艇头”是大塘涌米市的码头,过去从西江运来的大米就在这里上落,米市成行,碾米机声隆隆,今天,已经是“门前冷落车马稀”了。根本再找不到一间米铺和一部碾米机了,有的只是菜地和青草。也许,再过几年,门前的“新风路”道路开通后, “米艇头”也将成为历史陈迹了。大塘涌的“鱼栏”更是无影无踪,椐我的叔辈说,“鱼栏”曾是我们太祖“吴时和堂”的发财故地。“烧灰路”说的是烧石灰的路,过去灰窑林立,现在灰窑、文塔和炮台也早已绝迹了,只有一条又窄又脏的大塘涌还在。
回过头来往平政桥去,现在它是忠义路横跨过大塘涌的一条钢筋混凝土公路桥,按现代来讲,是一条很普通的桥,但在过去,建一条这样的桥,已经算是了不起的了,要由深村、登洲、甘溪、石啃4堡共同筹资兴建,并且记载在南海县志里呢。
栅下大塘涌从繁荣到衰落,认证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发展规律,环境变了,时代变了,地位也会发生变化。君不见,昔日的帝王之都:西安、洛阳,怎比得上今日之北京、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