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谁是“常州第一人”吗?你知道“延陵世泽,让国家风”歌颂的是谁吗?他就是2500年前春秋吴国国君寿梦的第四个儿子、三次让国的嘉贤季札。
季札(公元前576~公元前484年),是与常州最早见诸历史文字记载的古地名“延陵”同时载入史册的第一人。《史记·吴太伯世家》载:“吴余祭元年,季札封于延陵。”他贤明博学、豁达大度,具有较高的政治、外交、文艺等方面的卓越才能,不仅志趣高尚,而且待人宽厚,守信用、讲谦让。曾北游列国、观乐于鲁,论盛衰大势,颇中时要。他一生贤良,有许多感人的事迹和动人的传说,有的已载入丹青史志,有的则口耳相传,永留民间。
三次让国
“延州高让远,传芳世祀移。”春秋,是我国历史上动荡不安的年代,诸侯互相兼并、战争频繁,贵族争权夺利、互相残杀,同室操戈,不顾骨肉,却有延陵季子,三次让国。《史记》载:“吴王寿梦有子四人,长曰诸樊。次曰馀祭,次曰馀昧,次曰季札,”季札是最小的儿子。按照《周礼》,王位应由长子继承,但寿梦病重时把四个儿子都叫到床前交代:“你们兄弟四人,小弟季札才德兼备为最,由他继承我的王位,吴国一定繁荣昌盛……”但是季札坚持不肯。寿梦立下了死后王位由兄弟相传,务使季札当上国君的遗嘱。父王死后,长兄诸樊秉承父旨,要把王位让给季札,季札固辞;“父王在世时我尚不肯,怎能在父王死后即位呢?”遂悄悄地隐居到舜耕山去了。为了早些把王位传给季子,诸樊领兵伐楚,战死沙场。吴国群臣遵照寿梦遗嘱立次子馀祭为王,馀祭一面把“季札封于延陵,号曰‘延陵季子’”,一面效法长兄,“好勇轻生”而亡。三子馀昧继位,当了四年吴王,而后病故,临终前重申父王之命,这次传位季札是顺理成章的了。由于这次季札再也无法推托,便逃归延陵,“再三让国”。吴国群臣商议:“先王有命,兄卒弟代立,必致季子。季子今逃位,国不可一日无君,王馀昧其子当代……”遂立馀昧之子僚为国君,但诸樊的儿子光心中不服,设计刺杀了王僚,“致国于季子,季子又不受”,公子光便自立为王——即吴王阖闾。
季札是吴泰伯的十九世孙,所以人们把他的“三次让国”与“泰伯奔吴让国”相媲美,称为“前三让”和“后三让”。
挂剑的故事
季札之所以是一位卓越的政治家、思想家和外交家,是因为他在辅佐诸樊、馀祭、馀昧为政30年时间里,曾代表吴国先后出访过徐国、鲁国、齐国、郑国、卫国和晋国,以卓识远见和高超的德行,受到了中原各国诸侯和大夫的尊敬。季札多次向各国国君提出“戢兵安民”的主张,劝说楚国不要以强凌弱。他出使期间,恪守信用,以高尚的美德感动人。
季札出访徐国期间,与徐国国君亲切交谈,十分投机。当时,徐国国君非常羡慕季札身上的一柄佩剑,虽然并未说得出口,却是爱不释手。季札心里明白徐君之意,不过自己出访还刚开始,周游列国少不了一把佩剑,决定完成出访任务后,回归时再把此剑送给徐君。谁知当季札回来经过徐国时,徐君已经去世了!季札怀着悲痛和内疚的心情,前往徐君墓前祭奠,祭奠完毕时,随手解下身上的佩剑,把剑挂在徐君墓旁的树上,随从见了不解,便问季札:“徐君已经去了,你为什么还要把贵重的宝剑挂在他坟上呢?”季札说:“其实我的心里早就答应把剑送给他了,人岂能反悔无信?”……后人有歌颂曰:“延陵季子兮不忘故,千金之剑兮挂墓丘。”
根据历代常州地方志的记载:“延陵丁堰有徐君墓,墓前有祠,祠前有井,井有亭,亭曰剑井亭。”据考:当时的徐国在现在的安徽省泗县北,徐君之墓怎么会在常州城东的丁堰呢?宋代元丰进士邹浩在《先贤徐君墓碑记》中解释:“此墓为徐君后代追崇而作。”惜今墓已不存。
披裘公的传说
“山外青山楼外楼,还有高士在后头。”季札一直以高士贤人名闻遐迩,但是他也曾在自己的封邑遇到过另一位秉性淡泊的高人。
那是一个烈日当空的夏天,骄阳似火、气候闷热。季札在延陵城里闲来无事,信步南行,一路来到倚丘傍水,风景绚丽的茶山,倒也是个避暑乘凉的好地方。那时候的茶山,据说有一望无际的九十九个大大小小的土墩。季札登上一个稍微高大的墩墩,墩上树木荟蔚,枝叶偃荫,顿觉阵阵凉气袭人,放眼远眺,泱泱白荡湖水荡漾,绿萝深处几叶扁舟,好不心旷神怡……忽然间,季札发现不远处的羊肠小道上有一块亮晶晶的东西,在灼热的阳光照射下刺人眼睛,细细一看:“喔,是一块金子!”正在此时,一位身披破皮袄、背捆茅柴草的老翁走过金子旁边一直过来,只当没有看见。季札连声呼唤:“老人家,你脚边有块金子!”老翁只当没有听见。季札拦住老翁说:“金子在你脚下,你为何不拾了去呢?”不料此话激怒了老人,只见老人怒目而言:“看起来你像个君子,没想到你说话如此鄙野!你以为我这热天还穿破皮袄的穷老头就一定见金眼开吗?看轻人者,非君子也!”季札知道遇到高人了,连忙赔礼道:“老人家,我小看你了,请你原谅,请问尊姓大名?”老翁从季札身边擦过,边走边说:“不必问姓名了!你瞧我这样子,就叫我披裘公好了!”季札望着老人扬长下墩而去,顿时觉得他的形象在眼前高大起来,为自己所望尘莫及啊!?
“耕田处”与“吴陈村”
“高风亮节名简策,延陵古邑历春秋。”相传,季札的晚年一直是在延陵(今常州一带)度过的,城里住厌了,就到乡下去耕田。民间传说:季札最后的住宅就在他的“耕田处”,也是他葬身安息的地方,就是现在的常州城北江阴申港西的“舜耕山”北。晚年的季札热心农耕、回归自然,和当地农民一样,破衣落拓、赤脚巴地,结交了当地的一个叫陈福的最要好的朋友,陈福帮他耕地、看家、犹如一家人。有一天,季札安详地在屋旁的花亭里息昼、微笑着死去了!……怎样来安葬这位贤士善人呢?陈福当天夜里做了南柯一梦,梦见季札在空中向他招手对他说:“你去告诉我的四个儿子,把我葬在花亭里吧!……”陈福和季札的四个儿子季侨、季代、季侠、季任按照季札的交代妥式终之典,在墓前立了一块“十字碑”,碑上的字是孔子撰写的“呜呼有吴延陵君子之墓”十个古篆,字大径尺,体势奇伟。从此以后,吴陈二家犹如一族,世代友好、永不联姻,这个地方至今仍然叫做“吴陈村”。
关于“十字碑”还有一个传说。在元末明初时,碑石由于年代久远,长期受风雨侵蚀,拦腰裂开了一道石缝,附近百姓甚为关切,有人主张修补,有人主张加撑,也有人想重刻新碑……但都不是好办法。有一天傍晚,天上阴云密布、雷声隆隆,不多一会风声呼呼、雨点哗哗、迅雷不及掩耳、狂风暴雨倾盆而下,足足下了半夜……吴陈村上的人,都为石碑担心,不知能否熬过此劫?许多人通宵未曾安眠,次日清晨天还勿亮就不约而同一齐跑到季子墓前。说也奇怪,只见“十字碑”不但仍然屹立眼前,而且原先的裂痕竟已自动复合,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影子。人们啧啧称奇,一位老人说:“莫不是昨晚天上雷公、电婆、风伯、雨师前来修理的?”……后人一直为季子修墓建祠,明代常州诗人郑?还为此题写了一副楹联:“星斗夜寒君子墓,风雷时护圣人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