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的社会矛盾,国人忍无可忍,于是爆发了历史上有名的“国人暴动”。“国人”是指居住在城中的人,这些人以平民为主,他们多数是各级贵族的疏远宗族成员。在周代,所营筑的城邑通常有两层城墙,从内到外分别为城和郭,城内称“国人”,城外的称“野人”或者“鄙人”。由于贵族内部的分化现象越来越严重,许多失势的贵族和贫困的士阶层,社会地位不断下降,也在城中与一般平民杂处,成为“国人”的组成部分。另外,在“国人”中还有百工、商贾等工商业者以及社会的下层群众。
公元前841年的一天,都城四郊的“国人”自发地集结起来,手持棍棒、农具,从四面八方扑向王宫,向厉王讨要说法。听到由远而近的呼喊声,厉王赶忙下令调兵遣将。臣下回答说:“我们周朝寓兵于平民,平民就是兵,兵就是平民。现在平民暴动了,还能调集谁呢?”厉王这才知道大祸临头,匆忙带着宫眷逃出都城,沿着渭水河岸,日夜不停地逃到彘(今山西霍州市),筑室居住了下来。
在大臣周公、召公的极力劝解下,集结到王宫中的“国人”才渐渐散去,暴动暂时平息。根据贵族们的推举,周公、召公暂时代理政事,重要政务由公卿大臣共同商议,这种政体称为共和。在历史上,这一年被称为“共和元年”。由于《史记》一书于“共和元年”开始记年记事,因此“国人暴动”、厉王被逐、“共和行政”建立的这一年,就被视为中国历史有确切年代记载的开始。“国人暴动”有力地打击了西周王朝的统治,动摇了周天子的地位。从此,西周很快地衰落了下去,逐步出现了分崩离析的局面。
厉王逃到彘后,派臣子凡伯返回都城镐京打探消息。凡伯、周公、召公等商议,准备迎接厉王复位。但是民愤难消,他们坚决不允许他回来。民意难违,周公、召公被迫打消了这个念头。凡伯回到彘向厉王奏明了情况,无可奈何的厉王只好在彘定居下来,凄凉地度过了最后的14年,病死了。
宣王中兴
姬静,厉王在位时被立为太子。“国人暴动”时,他闻声逃入召公府宅避难。“国人”发现之后,赶来包围了召公的府宅,要求召公把太子交出来。召公极力劝说“国人”,让他们饶恕太子,却没有成功。愤怒的“国人”拥入府中,开始搜捕太子。召公赶入内室,命令他自己的儿子与太子对调了衣服,忍痛将儿子推出去交给了“国人”。并没有见过真太子的“国人”,看到身穿太子装扮的人,不辨真假,涌上来一阵儿拳打脚踢。不一会儿,“假太子”气绝身亡后,“国人”才纷纷离去。姬静就一直冒充召公的儿子隐藏了下来。14年后,即厉王病死在彘后,周公、召公利用迷信平服了民怒,扶姬静继位,是为宣王。
“国人暴动”和周厉王的下场,宣王都看在眼中,记在心中,所以在继位初期,他虚心谨慎,勤理国政。政治上,他广开言路,有事就同臣下商议,比如当时铸的一件铜器“毛公鼎”上就记载着凡是他发出的政令,必须有毛公的签字才有效;他又整顿吏治,三令五申各级官吏,不准他们贪财、酗酒、欺压百姓。经济上,他取消了厉王的“专利”政策,放宽对山林川泽的控制;他还将公田分给奴隶耕种。军事上,为了解除自西周中期以来周边少数民族不断内犯的威胁,也为了转移国内的矛盾,他命令尹吉甫、南仲等大臣统兵,击退了西北一些少数民族的进攻,征伐东方的徐戎、南方的楚和西方的戎;他还效法武王、成王,将弟弟友封于郑,将舅舅申伯封于谢,以拱卫王室。这些措施,一定程度上缓和了内外矛盾,繁荣了社会经济,巩固了周王朝的统治,史学家称这个时期为“宣王中兴”。事实上,在中兴的表面下,西周的各种社会矛盾仍在继续发展,有的诸侯已经不肯出力拱卫王室,有的甚至蓄谋叛乱。当时的铜器“禹鼎”记载说,原来臣属于周朝的噩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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