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流吴氏—世系人物篇 打印本文 打印本文  关闭窗口 关闭窗口  
作者:吴庆臣  文章来源: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7/12/16 22:17:41  文章录入:吴庆臣  责任编辑:吴卫东
 


    荆庵公(姓李,名恕,字道一,居费邑东门里)外史曰:余总角时受书乡先生,客言有其先生者专以修德为务,讲学论道事事不与常人同。余听之亹亹心窃慕之。客退,因问乡先生曰:“此何如人也”?乡先生曰:“此妄人也”。余曰:“何以言之?”曰:“修德有样乎。”余不怿。尔时,即有一伊人宛在我心中藏矣,然而猶未知其姓字也。岁丁丑,余友陈子帝闻(名豫,荆仲公之甥也)盛称其渭阳氏之德,与前客所言吻合。问其姓名,始知其为吴荆仲先生也。戊寅冬,玉章兄(荆庵同宗)来聘余教授其子弟,且言吴先生亦馆于斯。余跃然喜曰:“余平生之志得矣,庶几朝夕,陶淑其德范,领略其诲语乎?”及,余就馆先生不果,来心窃怅然。冬十月,余就谒先生家,遂一见如故。先生长余十岁,余以其学富德邵以父事之,不敢雁行进也。因为余从谈道德性命事,又言今日之最足以乱吾道者。“莫过于《感应篇》”。余尔时于道懵然遂率尔,曰:“《感应篇》乃三教合一之书也,先生谓其乱道不亦过乎”?先生曰:“此非三家之书也,适足以为三家之贼而已。”因,极力为余论之。余素佩服于《感应篇》者久,终不以为然,遂归。取《感应篇》熟读而细究之,终不能见其非。又念先生非苟为刺议者,复尽取周、程、张、朱诸性理书而玩索之。一日,读南轩先生之言曰:“无所为而为,为义。有所为而为,为利”。乃,恍然悟。曰:“吴先生之所谓乱吾道者其在斯乎。盖《感应篇》有云‘欲求天仙者,当立一千三百善。欲求地仙者,当立三百善。’其曰欲求正南轩所谓有所为而为者,非无所为而为者也”继读莲池大师之言曰:“遇上等说性礼,遇下等说因果”。余乃知《感应》一书专为下等人说法也,而吴先生所言者为上等说法也。始信先生谓非三教之书不诬于此。益服先生学识之高,天资之粹,不为习拘,不为俗囿,迥出寻常万万也。次年春,先生来访。余阔谈三日夜,无一字不相吻合者。因劝余习举子业,余天性与彼道远,终不能从命。先生以人各有志,亦不我强也。是后,互相往还,披心腹,露肝胆,质疑问难,时相上下,两无猜疑。先生因目余为石交,云。乙未冬,先生来相仲若(姓孙名仲若)殡事,病喘嗽,尝主余家。余性褊急,好直言以逝人过。先生每以为言且戒余宜韬晦,不宜浅露。余深佩服之,而恨不能改也。乃以如许事托余,余亦有如许事藉先生。先生岂即知其不久于人世也。耶,“何言之?”“预也。”今岁春,先生使人来取药。余以为喘嗽时常病耳,不以为异。且,道远不得亲候。三月十五日,子元陈先生向余言先生病甚笃。余悚然,遂即徒步往候之。先生见余握手,以为不复与子相会矣。 不图今日复见一面也。先生泣,余亦泣。次日,归。余以为先生病虽笃,但吉人自有天象,谅未有不转祸为福者。至二十五夜,梦陈子帝闻曰:“二舅辞世矣”。余闻之不觉失声痛哭。继而先生衣冠至,揖余。曰: “予与子长别矣”,言讫而逝。觉毛发悚然,心甚异之。至晚,南圃先生招余问病状,欲馈之药。余悉言病状,且告之梦。 南圃先生曰:“不可为矣”。次日,先生讣音至。余为位痛哭之,嗟嗟岂先生生时心在于余,死而不忍弃之也。不然,何梦之,适相符也。吁嗟乎,芳徽已矣。音容不再,余独何心能不悲哉。但先生虽殁,然而口碑载道,好音在人。先生虽死,而不死第。恐,泽同世斩,响随桴停。则,所以求先生之心迹者,不可无文以记之。余与先生交最久,知最深。但愧人微、言浅、才劣、笔冗,不能表扬先生于万一。因,谨据余之所知者胪列成篇,倘异日者,邑乘纪事,国史采风,或有取于斯云。若谓,因余言,遂足以寿先生。则吾岂敢,则吾岂敢。
    赞曰:于维先生,道高德纯,穆穆者容,湛湛者神,谦谦君子,温温恭人,令人令望,式昭德音。
 
                                                  费邑后学  李恕  敬识
                                                 (石龙先生 吴庆臣 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