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间小狗窝你往哪安,安你头上啊。再说了,现在没有不拖工钱的,这会儿干完,年底给你钱就不错了。”袁舟履叹道:“这倒是不假,他妈的有钱人心最黑了。”
正说着,电话铃响了。袁舟履过去接起了电话。
“喂,谁啊?……是你啊,难得,大领导有什么指教啊?……”
袁舟履跟电话里的人说了半天。
开始的时候他只是阴着脸冷笑,渐渐的脸上阴转多云转少云,很快就阳光灿烂地笑起来:“哈哈哈,你老人家千万别这么说,我老袁算什么啊,一个土木之人,承你看得起我,好好好,恭敬不如从命,我马上就到。”
黄花菜一边穿衣服一边问:“谁啊,叫你干什么?”
袁舟履说:“你再也猜不到的人。是韩世良,请我去喝酒。”
“他?他肯请你?黄鼠狼给鸡拜年,你别理他。”
袁舟履跟韩世良曾经闹过矛盾。原因是袁舟履给文化馆安装暖气,韩世良硬说他工程质量不好,压着工钱不给他。袁舟履被干活的民工逼得没法,只好给韩世良送礼,送一遍还不行,一直送了三次,韩世良才给他结清了工钱。算上送礼的花费,加上因为民工闹事多给人家的工资,袁舟履不光没挣到钱,还倒贴了好几百。从此袁舟履恨韩世良恨的咬牙切齿,在街上碰了面都不待搭理的。
袁舟履并不知道韩世良为什么要请他,后来想了想,他们之间已经好久没什么来往,如果说韩世良有事求他,必定是因为他承建的吴家大院工程。可那现在已经不是文化馆的地盘了,跟韩世良有什么关系呢?
在夏州酒店见到韩世良,袁舟履还觉得有些不得劲。韩世良却热情非常,跟袁舟履先握手,后递烟,再奉茶,伺候得殷勤周到,就像两人间从没有过任何的过节。
在等候上菜的时候,韩世良把一个黑色的皮包放到袁舟履的面前,又拿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老弟,过去的事不是你老兄为难你,实在是那个时候我有苦衷。我们没有财权,花钱还要给局里打报告,现在的官僚作风你还不知道,一拖就拖那么长的时间。不过不管怎么样,都是我对不起老弟。这点东西和这些钱,算是我给老弟正式赔礼了,老弟你一定要给我面子啊。”
袁舟履看看那个包,里面是两瓶酒两条烟,信封里都是百元大钞,估计不少于两千元。袁舟履有些兴奋也有些惶恐,这个一毛不拔的家伙出手这么大方,他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相求呢?
见袁舟履咧嘴笑了,韩世良松了一口气。很快酒菜上齐,他们二人在越来越融洽的气氛中,称兄道弟地吃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