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西墙跟果然有一个黑影子在晃荡。如果要用个什么准确的词来形容那个影子,唯一合适的词只能是:“鬼”。院子里没有照明,今晚又是阴天,所以外面黑乎乎的。
那个影子比夜色要亮一些,有1-2米高,之所以有这样的大小差别,是因为它忽大忽小,飘浮不定;影子的边缘不清楚,整个影子也有些模糊,但是能感到那是个女人。她似乎穿了一件长袍,身材瘦削,披头散发,两手垂着,就那么飘来荡去。
叶初春紧紧抓住吴子阳,悄悄探头,再次清晰地看到了那个怪物,她更害怕了,把头埋进吴子阳胸前不敢再看。
吴子阳的心脏也是怦怦直跳,但是他必须在叶初春面前装硬汉。他说:“你别怕,鬼是绝对没有的,也许哪个小孩在玩什么恶作剧呢,我出去看看。”
叶初春拉住他说:“别呀,万一真是鬼呢?”
“男子汉大丈夫,真是鬼我也不怕。”吴子阳壮着胆子拉开插销,很快把门一拉,冲那“鬼影子”叫道:“谁?干什么呢!”
鬼影子一闪不见了。吴子阳探头出去四下看看,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阵风划过外面的树梢,传来刷啦刷啦的声音。
吴子阳关上楼门,对叶初春说:“没事了,也许是楼外面的灯影反射进来造成的。我送你上楼睡觉吧。”
他俩刚往楼梯上走了几步,叶初春一回头,忽然又尖叫了一声。
那个黑影子又在院子里出现了,这会儿显得更加清晰可怖。
吴子阳扶叶初春从楼梯上下来,他还要开门去看,叶初春却紧紧拉住他不放手。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又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响。
两人一下子都不动了,侧耳静听,那声音好像就出自楼下的东墙跟。声音很怪,好像是一个人在私语,又像是女人在哭泣,还像阵风刮过树梢的嘶鸣。
叶初春的头皮都乍了,她把吴子阳拖进屋子,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出门。
吴子阳要用手机报警,想了想没敢轻举妄动。报警说什么?总不能说院子里有鬼吧?警察真来了什么也找不到,那岂不是闹了大笑话。
吴子阳也不敢再去看那“鬼影子”,他找出一个MP3,用耳塞把叶初春的耳朵堵上,他自己也用纸巾把耳朵塞上,抱着叶初春蜷缩在毛巾被里。正所谓“眼不见心不怕”,不知什么时候,两人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就在吴子阳和叶初春堵上耳朵睡着不久,楼上也出事了!可是他俩什么也没听见。
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吴子英起身上厕所。
她住在中间的那个房间。卫生间在楼的最北头,里外两间。里间有两个被木板隔断的蹲式便池,一个长条形带台阶的小便池,外间是个白瓷的洗手盆。
吴子英睡眼惺忪地走进里间,拉开电灯开关,刚要举步,却猛然像被使了定身法一样钉在了那里!
只见那瓷砖贴面的东墙上,赫然一个醒目的血手印。而且那血好像是新鲜的,正滴滴答答地向下流淌着。
吴子英呆了足有三秒钟,这才惊叫起来,转身逃了出去。
她已经失去了辨别方向的能力,出门向北,发现那是山墙,赶紧转身,身上的睡衣又被墙边的暖气阀门挂住。吴子英用力一挣,嘶的一声把睡衣拽了一个大口子,她就穿着那破烂睡衣,披头散发、惶恐万状撞进了梁廷影的房间。
梁廷影从睡梦中惊醒,看到迎面扑来的吴子英,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走廊里有电灯,她很快认出那是吴子英而不是“女鬼”,还以为她睡“臆症”了,赶紧搂着她叫道:“小吴!小吴!醒醒,我是你粱姑,没事啊,快醒醒。”
吴子英的脑袋埋在梁廷影胸口,一只手胡乱指着外面:“那,那,那,那里有,有……”
梁廷影奇怪地问:“有什么?你睡迷糊了吧?”
“不,不,不是,太可怕了,卫生间,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