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九章 饶风岭上 神兵天降 |  打印本文  关闭窗口 |
|
第九章 饶风岭上 神兵天降
以1130年伪齐政权建立为时间界限，此前宋、金战争的主战场在中原、江淮两个战区，金军在西北战区只是作牵制性攻取。此后金军将业已侵占的京东、京西、淮东、淮西地区交给刘豫管理，而把战略重点转移到西部，于是，川陕战场变成主战场，攻占四川成了金军的主要战略目标。和尚原之战虽然以金军惨败而告终，但从宋、金战争总体趋势看，金军的战略重点并未改变，其军事实力仍优于宋军。因此，川陕战场上宋军的压力并没有减轻。
与和尚原战前不同的是，宣抚司凭借和尚原胜捷的东风，正式将川陕地区的防务纳入了统一部署：关师古驻守西和（甘肃西和），吴玠驻守河池，王庶驻守兴元，王彦驻守金州（陕西安康），刘锜驻守巴西（四川绵阳）。不久王庶因在知兴元府期间封闭粮道、擅自扩军被调离，改任刘子羽驻守。五支宋军分布在甘、川、陕交界的利州路①一带。关师古、刘锜分布在西、南两端，在整个防区中处于侧后方。吴玠、刘子羽、王彦分布在一道重点防线的西、中、东三个点上，一遇缓急，可以互相应援，号称三帅。
吴玠当时虽已兼任宣抚司都统制，负有指挥宣抚司所属军马之职责，但他的重点防区在利州西路。在他的防区内，派吴璘驻守和尚原，范琮驻守方山原②，以防金军从陇关③、阴平二道侵入，然后腾出手来，组织宋军向金军发起反攻。从1131年11月至1132年3月，陕西宋军向金、齐守城部队先后组织了四次反攻：关师古收复秦州，叛将郭振被俘，李彦琪倒戈；范琮、雷仲攻取位于秦、渭之间的水洛城（今甘肃庄浪县城）；孙渥收复了洮州；杨政在陇州的鱼龙川口破敌步骑数千，将陇州治所及府库军粮迁至方山原（《紫微集》卷13）。四次反攻，虽然规模不大，但舍东击西，出敌不意，在陇山以西的秦州——水洛城——方山原这一三角地带建立了宋军根据地，切断了金、齐两军在秦、陇之间的往来和联系，战略目标十分清楚。
金军方面，和尚原战败之后，金主对陕西的管辖和防务作了如下调整：兀术率残部回燕山疗伤；撒离喝由副都统升任陕西经略使，驻守凤翔以防宋军进攻；将侵占陕西的地盘全部移交伪齐政权管理，以便集中力量专征四川。如果说和尚原之战给宋军以可乘之势的话，金军陕西易帅、凤翔设防、交割地盘等举措则给宋军以可乘之机。等金军搞清宋军的战略意图时，秦陇之间的战略咽喉地段已被宋军切断。
久历沙场，老谋深算的金帅撒离喝并没有因眼前的失利而乱了方寸。他沉着应对，将计就计，巧运金、齐二子，布出了两步连吴玠也一时没有识破的妙棋。
第一步是组织伪齐将领对岷州、水洛城、方山原发动反攻，企图夺回失地。结果一举夺取了水洛城，在进攻岷州时被关师古部击败，于是方山原成了金军争夺的重点目标。1132年3月，撤离喝亲率一支精兵与叛将张中彦、慕容洧合攻方山原。方山原位于陇山之南，秦、凤之间的咽喉地段，海拔1918米，山势陡峭，易守难攻。宋军守将范琮虽然骁勇善战，但仅有数千之众，兵微将寡，难以敌众。金军直逼原下，范琮一面据险死守，一面派使求援。吴玠知情后，立即派吴璘、杨政、雷仲三将率部驰援。援军到时，范琮被围困在百查岭。璘等力战解围，然后合兵一处，与金军大战三日，五次败敌。金军难敌宋将之勇，败退营中。吴璘指挥部队乘风放火，焚其营寨，断其粮草，致敌溃退。战后，朝廷褒奖方山原战功：吴璘迁官二等，权知凤翔府兼安抚使事；杨政授任凤州知府；范琮被授予左武大夫（正六品）。时隔不久，驻守水洛的伪齐部队再攻方山原，被杨政所部击退。金军这几次反攻虽然得不偿失，但迷惑宋军的目的初步达到。
第二步棋是声东击西。9月，金军开始在凤翔、长安一带集结，声言东归太原，实则按兵不动，丝毫未露出东归迹象。12月开始动作，避开和尚原吴璘防区，兵分三路：一路向关师古驻守的熙河地区进发，制造攻取阶州的假象；一路由再次叛宋投金致使秦州失陷的李彦琪等将指挥，入据秦州，佯作取道祁山进攻仙人关，实为牵制吴玠；另一路是由撒离喝所部金军与伪齐四川招抚使刘夔所部五路叛卒军组成的金、齐联军，号称30万，自长安出发，经商州（陕西商县）南下，直趋金州。企图由金州而入兴元，由兴元而入四川，以夺取蜀地。
由陕西经秦岭进入四川的古道主要有六条，从西向南依次为陈仓道（故道）、褒斜道、傥骆道、子午道、库谷道、武关道。金军这次走的正是武关道。对于金军再次进攻四川，宋军早有所料，进攻时间事先有所觉察，进攻的路线始终没有搞清楚。按常理，三次败在吴玠手下，这次避开吴玠防区是意料之中的事，但绕这么大圈子谁也没想到。
王彦八字军虽然善战，但长于奔袭而疏于运用弓弩作战。商州失陷后张浚在汉中召三帅商议应敌之策时，刘子羽就建议王彦以强弩据险击敌，未引起重视。敌军攻克上津后，王彦所部已被其声东击西战术分散，离开驻地，当郭进兵败沙隈后，已经无力固守金州。但他此刻尚能清醒地意识到联军速夺金州，其意不在占地，而在夺粮，于是下令尽焚城中仓储，组织居民上山躲避，然后放弃金州，率部退守石泉县。1133年正月，撒离喝不费一兵一卒就占领了金州，面对一座空城，尤其是看到变成废墟的仓廪时，心中的焦虑远胜于一路捷报带来的喜悦，因为兵无粮而自乱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于是联军在金州未作停留，就向兴元（汉中）进发。
从金州到汉中，沿途还有汉阴、石泉、西乡、洋州四个州县。其中西乡位于石泉县西南、洋州东南的荔枝道口。汉阴至石泉之间，还有明月关、松林关两道关隘。西乡至石泉之间有饶风关之险阻。王彦这次撤离金州，记载不一：一说退至石泉县，另一说退至西乡县。据《三朝北盟会编》卷198引《王彦行状》所载，是退到石泉后觉得无险可凭，又向西乡撤退。到西乡后接到张浚委派宣抚司干办官甄援送来的分守要隘、坚壁清野的命令，又率兵回守松林、明月两关。王彦执行这一命令，以不足万人坚守两关，阻击联军强渡汉江，一度获捷。最后虽未挡住金齐大军，却有效地阻滞了联军快速推进的计划，为宋军在饶风关布防赢得了战机。
兴元帅刘子羽得到金州失陷的消息后，立即派统制官田晟坚守饶风关，遏敌来路，又急邀吴玠入援。当时宣抚司尚未下达移防驰援的命令，按常规吴玠不能亲离防区，顶多只能派兵往援。吴玠认为阻止金军入川事大，防区责任事小，鉴于情势紧迫，等不及宣抚司令下，当即决定亲自驰援。决定一出，不少部属出面劝阻。主管机宣文字陈远猷说：“敌举国而来，其锋不可当。宣抚既命分守，各有守地，何苦远赴？万一不胜，悔之无及。”（《要录》卷63）他当时谁劝也不听，只率数千人赴援。到汉中又得刘子羽补充洋州义士一万三千人。
吴玠一行自河池出发，日夜兼程三百余里，抢在金军之前赶到饶风关。撒离喝此战打的是速度牌，想在宋援军出现之前拿下饶风关。谁料一到关前，吴玠就派人送来一筐黄柑和一封密函。打开一看，只有四句话：“大军远来，聊奉止渴。今日决战，各忠所事。”（同前引）撒里喝这次绕道入川，躲的就是吴玠，怕的也是吴玠，遇的偏偏又是吴玠，看完密函后十分震惊，以杖击地说：“吴侯呀吴侯，你为何来得这么快？”这筐黄柑此刻只能延渴，不能止渴。它仿佛一剂驱魂散，让联军上下都变得警惧起来。撒离喝速战速决的计划没用了，不得不安营扎寨，重新布阵，做打硬仗的准备。
就在联军重新排兵布阵期间，吴玠已在饶风岭上调集军马，修筑工事，做好了守关布置。攻击开始后，联军舍马步战，登山仰攻。参战者全副武装，身披重甲，一人先登，两人拥后；前者战死，后者继进。宋军以滚石配弓弩轮番迭射，矢石俱发。联军实再无力坚持时，背山而坐，稍事歇息后继续攻关。眼看死者山积，久攻不下，撒离喝大怒，连斩金军千户数十人，亲自督战，以死相拼。这时联军已经断粮，杀马为食。双方连战六昼夜，“南军数战皆胜，（联军）死者甚众，金兵积尸而焚，将有退意。”（《大金国志》卷8《太宗文烈皇帝》）④这时候王彦率八字军赶来助战，守关将士见援军至，稍有懈怠。吴玠大怒，将一寨将拉出来问斩，被部将劝阻。谁料这一寨将愉愉溜走，投降了金军，将宋军虚实全部告诉了撒离喝。
撒离喝根据叛将提供的情报，选择饶风关后山宋将郭仲荀驻守的山寨为突破口，先将所掠妇女放还山寨，然后派出花重金招募的五千名敢死队员，自蝉溪岭绕出关后，夜袭山寨。郭仲荀败退而逃。联军顺利占领了饶风关制高点，从背后攻击。宋军腹背受敌，吴玠料难守关，便和王彦分兵撤退。王彦部退至达州（四川达县），吴玠部焚毁兴、洋二州储集的军饷之后，连夜退至西县（陕西勉县）。当时不少将领悲观失望，担心四川难保。吴玠说：“敌扫地而来，去国远斗，而死伤大半，吾以全军扼其吭，蜀可无忧。”（《吴玠功绩记》）这种临危不惧的镇定不是故作姿态，而是以他对整个战争局势的掌控为基础的。此前他就提出“清野之谋”，主张诸将分屯险要之地，形成随时随处都可乘虚出击之势。此策已被宣抚司采纳。
2月未，金齐联军占领了兴元，双方从此进入相持阶段。兴元守将刘子羽退守三泉县（陕西宁强），约与吴玠共守定军山（西县城南）。吴玠回答说：
在此，吴玠将定军山与仙人关进行了比较：定军山虽险，但只能控扼金牛道，而联军此刻未必敢走金牛道；仙人关为蜀之门户，北可扼祁山道、故道两路来敌，南可对敌军构成威胁，谁掌握谁就占取了主动，因此他仍然坚持退守仙人关。有人把这次退守说成脱逃，并认为正是这次脱逃把刘子羽置于险境。要让这种观点成立，除非将刘子羽个人安危置于国家安危之上。
吴玠与刘子羽私交甚厚。子羽当时距敌最近，兵弱将寡，寝食简陋，敌游骑时出，处境十分危险。他已作好义赴国难的准备，写信与吴玠诀别。吴玠见信后为之泣下，既想出兵助子羽脱险，又不敢轻离仙人关。其爱将杨政大声责备吴玠：“主公今天不出兵救刘公，就是忘恩负义之人，我们日后也要离公而去！”情归情，怨归怨，吴玠并未因此而改变初衷，只是绕道去看望了一次刘子羽。刘子羽被吴玠的深谋远虑和坚定沉着所感染，很快走出了失望、丧败的阴影，按其清野之谋，在三泉北部的潭毒山筑寨而守。吴玠派部将王俊领5000人前去助守。子羽部下散失的其他将士也陆续来归，军势复振，并与吴玠形成犄角之势。
张浚听到汉中失守的消息后，准备将宣抚司南迁至潼川军（四川三台县），让当地军民向米仓山撤退。榜文发出后，大失人望，“闻者皆愤，或取其榜毁之。”（《续通鉴》卷112）后被刘子羽力劝而止。
此后发生的军事走势，与吴玠所料分毫无差：撒离喝占领兴州、洋州后，“野无所掠，杀马而食。马且尽，遂杀两河签军⑤食之。又春疠方作”。（《中兴小记》卷14）联军在中粱山⑥休整月余，按路径，南下四川指日可待，但内有饥饿、伤病之困，外有吴玠、刘子羽、王彦的牵制，完全陷入进退两难之中。一日，撒离喝来到金牛镇（宁强县北），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安，心想这样深入内地，要是被宋军截断归路怎么办？这一担忧和吴玠使人故意散布的“严守关口，不放金军回去一人”的流言几乎同时出现。于是撒离喝断然决定从褒斜道撤退。这是一条狭隘难行的栈道，只能单人单骑而过，故将所获物资全部弃之于路。
吴玠探明敌军北撤的消息后，派精兵埋伏在武休关，待放过了敌军大队，伏兵齐出，突袭其后军，堕涧而死者数以千计，尽弃辎重而逃。撒离喝从兴元撤退的行军路线记载不一：一说沿褒斜道北去直达长安；另一说从褒斜道撤出汉中北大门武休关⑦之后，沿连云道西行至凤州。对照《吴武顺王碑》、《杨从仪墓志铭》所记，第二种说法较为可信。按此说所记，饶风关之战没有在武休关划上句号。
撒离喝大军到凤州后不敢久留，一面派人从间道传令凤翔守军出兵；一面让金将程甘领兵犯保安⑧，约在和尚原合兵对付吴璘所部，掩护大部队从陈仓道撤军。吴璘与郭浩部先击退保安程甘部，然后回头迎击凤翔来敌。这时候，吴玠派来增援的杨从仪部已经赶到。金凤翔总管蒲鲁虎接到撒离喝命令后立即出兵增援，在大散关以北的柏村与宋军相遇。吴璘指挥所部从正面迎击；以杨从仪部为奇兵，直插敌军心脏。双方大战三阵，金军败走。金军大部尚未撤完，与蒲鲁虎败军一道夺路而逃。宋军尾随其后，一路掩击，直追至渭水，“蹂践溺死者不可胜计，水为之咽流（《杨从仪墓志铭》）”。
饶风之战，吴璘奉命驻守在和尚原，本未参战，是撒离喝改变撤军路线，让他在防区收获了最后的胜利，为宋军此战划了个园满的句号。撒离喝撤军前，所占州郡都派伪齐将领驻守。撤离后，宋将王俊乘胜收复了兴元，王彦收复了金州。之后，所陷州郡全部收回。 这场战斗，前后持续了5个月，金军长途跋涉，粮草不继，虽然一时占领了几座空城，但所获无几，伤亡惨重，得不偿失；宋军尽管中途失利，但军民团结，将士用命，杀敌无数，是最终也是最大的赢家。宋高宗闻讯后特命沈与求拟诏奖谕：
朕乘历运之中微，属方隅之多敌。兵尘数起，边堠屡惊。永怀秦雍之区，久罹兵革之祸，暴骨遍野，连城为墟，兴言陨心，引望流涕。式资骁锐之将，屏此尘氛；庶使创残之民，脱于涂炭。卿世家陇右，气禀山西，摅忠愤于胸中，惮威棱于塞外。运奇合变，并施九拒之谋；鼓勇争先，悉用万全之略。潜军一举，逬骑四驰，折敌势于方骄，激士心而复振。兹为社稷之卫，良慰鼓鼙之思。朕念岁月倭迟，风霜偃薄，勤勚虽由于尔力，咎责实归于朕躬。更奋鹰扬之师，益歼蚁附之众；克复疆土，抚定黎甿。赤囊之捷累傅，功既存于庙佑；丹书之誓永固，福自及于子孙。各兼乃诚，勿忘朕训。（《龟溪集》卷5）
饶风岭之战值得反思之处不少。敌帅撒离喝胜不骄，败不馁，把一支混成旅的作战能力提高到如此水平，其保密术、迷惑术、反间术几让宋军吃亏，不愧为金军中的一代良将。刘子羽、王彦顾全大局，忠于职守，临危不惧，勇于担当，均有不俗的表现。其气节和人品与见死不救的曲端、临危思退的张浚、与邻为壑的王庶之流不可同日而语。当时三帅分守，吴玠距敌最远，但他始终以大局为重，再次挺身驰援，提师当险，各种难题和矛盾都压在他身上。他移西救东，反辅为主，多谋善断，出奇致胜，成为西部战场上众望所归的统帅。
能者多劳，劳者多怨，古今一理。不少史料对吴玠驰援饶风、撤出饶风和退守仙人关颇多微词，其实这正是他过人之处。试想战争一开始，他若顾了防区责任就救不了饶风。金军从后山突入后，如继续恋战就不会全师而退。最后如弃仙人关而救刘子羽，不仅置蜀口于危境，而且会丧失反败为胜的战机。在这三件事上受抱怨，遭指责，甚至象杨政这样的亲信也不理解，都情有可原，但是在一代大儒朱熹所撰《刘子羽神道碑》中，竟置抗金战局于不顾，将此事详加娓述 ：
（子羽）遗玠书，与诀。玠持之泣下，欲驰赴公，未果。其爱将杨政者大呼军门曰：“公今不行，是负刘公，政等宜且舍公去矣。”玠乃来会三泉。时虏游骑甚迫，玠夜不寐，起视公，方寝，自若旁无警。何者，遽起公，请曰：“此何等时，而简易若是。”公慨然曰：“吾死，命也，亦何言。”玠惭叹泣下，竟不果留。
这段记述不以子羽为懦、吴玠为忠，反以子羽为烈、吴玠为咎，厚此薄彼，实在费解。碑文惯用溢美之词，但以此料为子羽贴金，已有添足之嫌；拿它非议吴玠，岂不自损水平？
章 注
①1001年（北宋咸平四年）置，辖境相当今四川梓潼、阆中、巴中、通江等县以北，甘肃文县以东和陕西汉中盆地西部地区。治所在汉中。1144年分东、西路。东路辖四川梓潼、南部、营山、平昌等县以北，治汉中；西路辖秦岭、嶓冢山以南，甘肃岷、文、四川平武县以东，陕西留坝、略阳、四川青川县以西地区，治略阳。
②位于宝鸡胡店、香泉、赤沙三乡之间的陇山之尾，约4.5平方公里，与秦岭相邻。是吴玠驻守和尚原时的粮草基地，宋、金反复争夺的军事要塞。
③是沿渭水北侧西去，循汧水过陇州，翻越陇坂（小陇山），通往西陲的一条古道。
④据《鹤林集》卷15《吴玠守蜀关二事》载：“其后王俊于饶风下得马革万七千余。且金自用兵以来，无所得而有所亡，未有如此役也！”
⑤金、元之间凡有战事，强行签发汉人丁壮当兵，谓之签军。两河签军是指河南、河北民户中被金国统制者强迫征调参军，在战争中被迫先上火线“冲冒矢石”的那些人。
⑥今勉县定军山以东的大山统称梁山，中梁山在南郑县高台区梁山乡境内。
⑦位于陕西留坝县南40里，处褒、斜二谷相接处，旁扼褒斜道。 ⑧这里的保安，按文意应是散关以南的一个小地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