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吴芮》之八：任番阳令

《话说吴芮》之八：任番阳令

　　大家好，在上一集《劳燕分飞》中我们提到，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了中国。秦始皇统一天下，结束了天下长期纷争，有利于生产力的发展；统一文字，奠定了中国大一统的文化基础；统一驿道、统一度量衡及货币，促进了商业的发展。同时废分封，立郡县，这一切奠定了中国统一多民族中央集权国家的基本格局，可谓“千古一帝”。
然而秦始皇又是个暴君。为了防止有人反叛，他收集天下兵器，聚于咸阳，熔成大钟，铸成金人；又建筑长城，营造阿房宫，滥用民力。当时的赋税十分沉重，百姓必须将收获的2/3以上缴给国家，民不聊生；刑法残酷，单是死刑就有车裂等十多种，还有连坐和族诛等刑法。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在南巡途中病倒，当年十月死在沙丘。秦二世胡亥即位以后，与赵高狼狈为奸、残害兄弟、倒行逆施，更是激起了天下人的愤怒。
　　经过10几年的苦心经营，吴芮管辖下的联防区已经拥有数万人的队伍，散布在百越密林山地大大小小的兵寨有几十个，手下大小头目上百人。此时，被秦所灭的六国的后人也纷纷积聚力量，随时准备东山再起。李斯是秦始皇身边丞相，眼见反秦风暴即将来临，建议秦二世任命一些各地有影响力的人担任地方官吏，达到收买民心、稳定局势的目的。当年秦始皇在平定百越时，费了极大代价，大将屠睢（huī）被杀，“伏尸流血数十万”，为了安定越地，李斯建议让“得江湖民心”的百越联防军总指挥吴芮任番阳令。秦二世采纳了李斯的建议。公元前209年二月，吴芮被秦朝封为番阳令，秦廷许诺吴芮自行治理番阳，无须向朝廷纳税，朝廷也不给吴芮等县衙官员拨调俸禄，但要求他保证越人不与朝廷作对。

　　得到诏书之后，吴芮有些为难，感觉如今朝廷腐败、危机四伏，命官难当。已经在龙山安家落户的许易劝道：“如今天下纷乱，形势尚不分明，不如利用秦庭给予的官职，先将番阳治理太平，日后可作根本。”吴芮点点头，感觉这也是实现自己“造福百姓、建功立业”理想的又一次好机会。母亲梅氏和妻子毛苹也支持他去番阳走马上任。
　　考虑到时局莫测，番阳的治安情况差，他让家人都留在龙山。吴芮从兵寨中挑选了100名身强力壮的士兵作为护卫，这天清晨，吴芮、许易、蒲将军三人身佩长剑骑着战马迎着朝阳踏上了新的征程，100名士兵手持长矛英姿飒爽地在后步行，上千名村民、将士前来为他们送行。人们既为吴芮当上朝廷命官而高兴，也为龙山村、联防区这位英明统帅的离开而恋恋不舍，有些百姓甚至失声痛哭。走出村口，吴芮立马回望龙山村和不远处秀美的五彩山，心中充满无限的豪情，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前途命运如何，都要以天下苍生为已任，干出一番无愧于吴氏先祖的伟业。
　　番阳就是原番邑的故地，这里依旧是一个破落小镇，与吴芮10几年前游访时几乎没有变化。吴芮心里对于这样的辖地并没有感觉失望。相反，他面对早春荒芜的田野、低矮的民宅、衣衫褴褛的百姓，悲天悯人之心油然而生。
　　来到番阳以后，连续十来天，吴芮和许易、蒲将军等每天深入乡村农户、湖边渔家和街市店铺进行微服私访，很快就摸清了当时番阳存在的几个突出问题：一是恶霸和盗贼猖狂，危害百姓生命财产安全；二是沉重的徭赋，压得百姓难于喘息；三是经常遭受洪涝灾害，农民生活困苦。为此，他们商定了三条对策：一是严厉惩治恶霸和盗匪，动员百姓积极检举、报案，提供线索；二是减轻徭赋，让百姓休养生息，除县衙必要的开支以外，尽量减少赋税，要求各乡、亭、里长重新登记户口，据此作为征税标准，对贫困农户进一步采取减免赋税的方法；三是发展农业生产，鼓励农户开荒，新开荒地免税三年；同时，兴修水利，推广先进耕作技术和优良稻种。吴芮将许易任命为县丞，负责出谋划策和文书起草一类事务，任命蒲将军为县尉，专门掌管治安、捕盗之事。两人一文一武，成为吴芮治理番阳的左膀右臂。

　　　吴芮让许易将这三条措施写成安民布告，派衙役四处张贴。番阳百姓一个个笑逐颜开，奔走相告。然而布告贴出去不到几天，便遭遇他主政生涯的第一个大难题。
　　　当时有一个盘据在浮龙岭横行多年的恶霸梁猛。梁氏家族素来强悍，专门欺压百姓。秦始皇挥军征讨百越时，梁氏一族才暂时收敛，如今眼见秦庭无道、二世昏庸，便重操旧业，组织匪众结寨与官府对抗。梁猛听说新来的县令吴芮比自己小十多岁，是深得江湖民心的越人首领，又得到秦庭颁布的任命文书，心中大为不服，打定主意要给吴芮一个下马威。
　　当吴芮委派属下去乡下核查户籍、田地时，派出的县差、里丁一到浮龙镇，就被梁猛的手下扣留。吴芮大吃一惊，打听到梁猛一贯横行乡里，立即与蒲将军一起带上二十个贴身亲信，飞奔浮龙岭，准备向梁猛要人。来到岭前，只见岭上有一座用石头垒起的寨子，只有一条不甚宽阔的缓坡通向寨门，岭腰上有一块平地，上面聚满手持棍棒的壮汉。面对这般易守难攻的匪寨，吴芮不敢怠慢，示意蒲将军上前，高声宣布：“浮龙岭众人听着，念你等同为越人，聚众闹事、横行乡里诸事暂且放过，快快交出县差、里丁，将首恶绑与番阳令治罪！”
　　梁猛这群人是如何与官府对抗，吴芮又是如何惩治恶霸，我们下一次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