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从哪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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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goh 文章来源：新闻晚报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8-1-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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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年终聚会，十几个人上台表演一个方言荟萃，用自己祖籍的方言说同一句话，越土越好，于是，山东，四川，宁波，湖南，安徽，广东等等奇怪腔调便依次响起，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的同时相互打听，你是哪里人。我忽然发现同事中最远的来自新疆，最近的是说风大来邪气的本地人。
多年前和朋友们去浙江旅行，没被秀丽的风景吸引住，在一个小村里被他们捧出的族谱所吸引，看老人们近乎虔诚地翻阅着说着上辈上上辈的故事，围绕着的小辈和我们都饶有兴味地听着，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真实的记录着很多代人生长足迹的族谱，有些惊奇，更多感叹，那旧黄的纸上留存着古人先人今人手写的字迹，而岁月就那样轻易地被一页页翻着悄无声息地从很多很多年前走到了今天。于是，我们有些嫉妒，这里的人，不管纸上记着的是怎样地分散去了东南西北，只要找寻着回到这里便晓得了自己是哪棵树上结的果子，可以看见和听到故人的故事和笔迹。没准还能尝到祖爷爷种下的果树上的果子呢。
老父晚年的某一天，当我们兄弟姐妹环绕着他说话的时候，对以往很省略的他忽然精神瞿烁地滔滔不绝，我们便知道我家早先也是有家谱的，在余姚的乡下，可惜文革的时候被毁。然后我们便惊讶地听到了祖父母曾祖父母，外祖父母们的家族故事，那些从来只在小说中看见，以为杜撰的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那些跌宕起伏悲伤离奇的人生故事，竟然也发生在我们的家族中。
由此，我们知道了雄心勃勃的乡村青年是怎样走向大上海，努力地开拓事业，却最终因战争和缺乏运气丢尽丰盛的家产，看见了驾着时尚马车潇洒最后摆地摊被人欺凌的人生落差，感叹着女强人的祖母如何地应对一切变故，也为那嫁给军阀，染上鸦片的美丽才女叹息。
故事实在太多，至于父母亲自己这一辈年轻时代的故事基本没讲，而我们却已从父亲和舅舅们文革中的遭遇以及开放后来访的亲戚处了解到不少。
一直有人提议，履历表上可以省略籍贯一行。理由是人口流动，再记录祖籍已失却了意义。我不以为然，这样的话，我你她不就成了一首歌唱的：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我们不要做那样的蝴蝶，漂亮的飞翔和短暂停留后，却找不到根。我们的人生应当是一条河，不停顿地向前流淌阅尽两岸精美风光，却也寻得着源头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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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录入：gohwu 责任编辑：gohw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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