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萍牵着儿子赶回左贤庄给祖母烧三七斋纸;祖母去世没有人给他报丧。她的职业是在西安一家幼儿园当生活教师 ;儿子没有了踪影。敖书印见到孙子便带着伤感;昔日的民办教师阴沉着一张山核桃脸,用手爱抚着孙子的脑袋,许久说不出话来。
在祖坟里给铁马氏烧三七斋纸。敖书印跪在母亲的坟墓前,拉着孙子的手大放喊声;侄儿进城, 世保、世胜兄弟 好不容易将他拉起来。回家吃过饭后好半天才问贺萍:世勇没打电话回来?贺萍回答:没?敖书印伤感地说:世勇不争气,是个浪荡子,你把硕硕带好。贺萍点了点头,心情沉重的如有千斤重担压在她肩上。敖书印把振兴家庭的希望全寄托在大儿子身上;谁知大儿子却选择了离家出走;儿子的行为不仅影响到家声家誉,而且让民办教师们全部希望化为泡影;敖书印没有给这个教书世家带来生活的曙光。却带来了无尽的苦恼,逼着敖书印也要长饮下去。
秋雨,连绵不断的秋雨袭击者整个西北高原。洛水的十万孔砖窑经过雨水四十八天的浸泡,早已危若垒卵;随着不断的砖窑的倾倒,伤人砸物的事件随着县 电视台新闻节目的播出;传遍了洛水的各个角落;敖世勇正是这时间不见了踪影;贺萍和一家人急得差点要疯了。
没人能说出敖世勇去了哪里?敖世勇自称洛水大侠,目自刻一图章。图章上除用于佑翁草字体刻有“洛水侠”的字样外,独腿鹤立,手持三节棍的武夫形象彪然其上;图章和敖世勇总是身影不离;然而,这次敖世勇离家出走,图章却留在家里,但它的人却不见了踪影。在敖世勇离家出走之前,贺萍跟敖世勇吵架去了娘家;吵架的原因并不复杂:瑞德里公园招收员工,负责员工的是敖世勇的同学马中成;马中成便留了份做保安的工作给敖世勇。瑞德里公园是中外合资企业,财大气粗,对员工的素质要求严格的近乎于苛刻;马中成看在同学的份上,留份工作让敖世勇去做,但敖世勇用 却不领这份情。他宁肯一天到晚在秋雨中弄棒试枪,也不愿去干这份许多人求之不得的工作;贺萍极为生气,既然丈夫不敢这份工作,她便打电话给马中成说她去干;但瑞德里公园的保安不要她去做;贺萍便不得不再次动员丈夫去瑞德里公司,但敖世勇的行为表现再次让他失望;丈夫向老和尚打坐一样坐在一张板凳上,双目紧闭,双手合十,足足有两个小时不说一句话;窗外的秋雨滴滴答答的敲打在自立的青石板上,百年的老砖窑在渗着水珠;水珠从老砖窑顶上掉下,也直砸在敖世勇的光头上;敖世勇不言不语的坐着不动;贺萍气急了,用手指推丈夫,丈夫的坐庄功夫让他使用全身的力气都没有将她推动;仿佛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不存在了。百年老砖窑随时都可以倾到了;儿子硕硕的哭叫声也没能是敖世勇罗眨一下眼睛,贺萍气氛之际,便冒着刷刷的秋雨,牵着儿子离开家门。敖世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便结束了他的内家功夫的练习,甚至没有拦一下媳妇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