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族谱,简言之,就是记载同一血缘族群的人、事、物及其相关内容的图册和书卷。它是以血缘为根脉背景的,而血缘又至少具有两个明显的属性。其一是永恒性,每个人的血缘与生俱来是固定不变的,不因时、空或其它任何条件的变化而变化,是永恒的。其二是平等性,同一血缘族群中的每个人的细胞里,与生俱来都包含有共同祖先的遗传基因,不因社会、经济地位,思想意识形态和政治、宗教信仰的不同而有高低贵贱之分,在血缘这条根脉面前,人人平等。就培田而言,你是八四郎公的子孙,我也是八四郎公的子孙,彼此都具有平等的血缘关系,而且,这份血缘亲情,是不能割舍的,也是无法割舍的。这也许就是“血浓于水”的真谛吧。基于此,以血缘根脉为背景而修订的族谱,自然就会成为族群内部最永恒、最广泛、最平等和最具凝聚力的纽带之一。
自光绪版《培田吴氏族谱》问世以来,已经历了漫长的一百年。由于种种原因,培田吴氏几乎面临断谱的危机。所幸的是,在那非常的年代,在非常困难的条件下,培田吴氏后裔有多人成功地保护好了古版《培田吴氏族谱》,为续谱提供了弥足珍贵,也是必不可少的历史文本。否则后人续谱就将有如河川失之源头,成为无源之水。这些古版族谱的保护者,像培田建筑及其它各类文物的保护者一样,功不可殁。同样值得庆幸的是,由于培田尚知往事的老人已为数不多,而有能力又有条件担负起承前启后续谱任务的人更是屈指可数,若再延误,培田族谱又会濒临中游断流的危机。就在这样的窘境之下,培田吴氏第二十二世孙有春(树得),原连城一中特级教师、副校长、县人大常委,是龙岩市杰出人民教师,退休之后毅然承担起主笔续谱重任,在族贤的同心协助下,历经二年的艰辛努力,终于完成了新谱全稿。有春等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必将和明万历谱本与清乾隆、同治、光绪版《培田吴氏族谱》的编撰先贤肖泉公、发滋公、泰均公、震涛公一样,名垂千秋。
本谱是以现代汉语为基础的首创之作。它结构紧凑,编排合理,内容广泛、丰富。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传承培田文化方面,新、古版族谱一脉相承,是最成功所在之一。培田文化是培田族谱之魂,也是培田古村之魂。依本人之愚见,可用下列十二个字概括培田文化之一二:忠孝 礼义 诚信 勤俭 和善 谦实
这是以儒文化为主体,吸收了道、释文化精髓的文化混合体。培田的饱学之士,历代层出不穹。他们有的本身就是大儒,有的曾长期受到儒学的熏陶,少数人还受到过现代世界文明的洗礼,他们都学就一身本事,但是在他们生命的大部或部分时间却是选择隐居、闲赋故里,不求仕进。这在培田是具有传统性的,其源头可追溯至培田始祖——以“处士”著称的八四郎公,甚至可从吴氏鼻祖泰伯“三让至德”中寻根究其缘由,除了时势因素外,在他们身上不难看出孔子这位“知其不可而为者”的积极进取观与老子深奥的“无为”观之间的文化混合的影子。更多的文化混合现象,在培田历代知识分子中,在培田民间都表现得淋漓尽至。历史已经作出结论。没有八四郎公当年的“处”,就没有培田,更没有培田吴氏后来的繁衍与兴旺。这是我们所感恩不尽的。
培田文化是中华优秀的传统文化的一部分,几百年来,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经由秦岭、渤海、江南,通过迁徙,以“耕读”、“商读”为媒介,传入培田,并根深蒂固地植入培田这块沃土中。它融入培田的山山水水和一草一木,混合于培田的一砖一瓦,渗透到培田人的每次呼吸和每滴汗水之中,已烙上了深刻的培田印痕,在相当程度上已具备草根性文化的特质,而草根性文化是最具顽强生命力的。培田文化不是“到此一游”就能澈悟,或读几卷古谱就能立地成专家的。近几年来,关于培田的论著,一篇又一篇,一部又一部,佳作颇丰,十分喜人。但也鱼龙混杂,泥砂俱下。个别人士,在其书著中,以极不负责任的态度和方法,妄评培田的历史、文化,妄评培田的历史人物,这是令人遗憾的,也可见其学术素养的空白。不仅今人、今事应予尊重,对故人无端指责,对往事凭空臆造,也是不道德的。种种迹象已显现出近年来“培田热”中的浮躁风。这是一种隐忧,但愿不会成为隐患。
对于培田文化,我们既不能固步自封,食古不化,又不能盲目崇外,数典忘祖。我们要发扬培田优良的文化传统,同时又要不断地、虚心地、努力地学习,吸收外来的、现代的文化精华,与现代文明接轨。只有这样,培田才能出更大格局的人才;只有这样,培田才能成为“地球村”中一颗璀璨的明珠。
后林山苍樟永驻,河源溪碧水长流。皇天后土,护祐培田。
第二十二世孙裔 树曦 拜撰
二0 0六年八月二十七日于厦门流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