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诚《唐重模延陵季子墓刻》 打印本文 打印本文  关闭窗口 关闭窗口  
作者:吴李才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7/3/28 9:09:32  文章录入:吴李才  责任编辑:吴李才
 
                                       

 趙明诚《唐重模延陵季子墓刻》

作者:吴李才 (2017-3-28)

赵明诚(1081-1129),字德甫,又字德父,密州诸城人,宋徽宗崇宁年间(1102-1106年)宰相赵挺之(1040-1107)第三子。他是北宋金石学家、文物收藏鉴赏大家及古文字研究家。其妻李清照(1084-1155),又名李易安,南宋女词人,号易安居士。他俩共同完成的《金石录》是一部继欧阳修集古录》之后,规模更大、极高的学术价值的金石学专著,可谓影响深远。这篇《唐重模延陵季子墓刻》是经过历代史书考证,去疑存真,纠正讹谬,各地寻访之后,作出十字碑铭“非孔子书”的定论。“故余特为录之,以解来者之惑。后有博识之士,当以余言为然。”

        

                         (宋)赵明诚画像(来自百度),吴李才制作。

   首次在国内网络平台上录入赵明诚《金石录》这篇《唐重模延陵季子墓刻》原文(图1)和《金石录原序》(图2)。它是对十字碑文与《唐重修延陵季子庙记》的辨析文,是我们从事丹阳十字碑探讨必读必资的重要文献。供读者阅读思考,让人受益匪浅

一、唐重模延陵季子墓刻》原文

 1、唐重模延陵季子墓刻,载自(宋)赵明诚,《金石录》,卷二十八,跋尾十八。来源:《四库全书》,乾隆四十一年十月恭校,詳校官編修臣 潘庭筠,編修臣 程嘉謨覆勘,覆校官中書臣裘行簡,校對官助教臣 胡予襄,謄録貢生臣 苖序洙。

[点校]

  唐重模延陵季子墓刻》赵明诚撰

右唐吴季子墓刻,自唐以来,相传为孔子书。大厯中,萧定再模而刻之。余览史记、家语及秦汉以前诸子,凡孔子与学者谈议问答是非褒贬纤悉必载。其间荒诞之说,实非出于圣人,而附讬书之者固有之矣。况于季子之贤,孔子亲铭其墓,不应略不见称于前世至唐而始传也。又碑铭始于东汉,孔子时所未有,而其字画乃故为奇怪,以欺眩世俗者,非孔子书无疑,盖好事者伪为尔。故余特为录之,以解来者之惑。后有博识之士,当以余言为然。

二、金石录原序

       2-1、金石录原序,载自(宋)赵明诚,《金石录》,【卷一~卷五】

         
	
   2-2、金石录原序,载自(宋)赵明诚,《金石录》,【卷一~卷五】
 
 
2-3、金石录原序点校及简介 
三、真迹 

 

                                  3、题欧阳修《集古录跋》后,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繁体版):

右亦歐陽文忠公集古錄跋尾四。崇寧五年(1106)仲春重装。十五日德父(注:赵明诚之字)題記。時在鴻臚直舍。

後十年於歸來堂再閱。實政和。甲。丙申(1116)六月晦。

(注:政和)戊戌(1118)仲冬廿六夜。再觀。

(注:宣和)壬寅(1122)歲除日。於東萊郡宴堂重觀舊題。不覺悵然。時年四十有三矣。

以上是赵明诚书法题跋的真迹,是他阅读、考证的时间实录,证明他对金石学开拓者欧阳修《集古录》文献研究是十分专注的。赵明诚的疑精神,治学严谨,值得肯定。

四、评价

1、“来泉南又得东武趙氏《金石录》,观之大畧如欧阳子书,然铨序益條理,考证益精博。” —(南宋)朱熹《晦庵集》,“家藏石刻序”,卷七十五。

2、“明诚李昜安之夫也。文笔高,《金石录》煞做得好。” —(南宋)黎靖德《朱子语类》,卷一百三十。

3、“赵君之书,证据见谓精博。” —(南宋)洪适《隶释》,卷二十六。

4、“惟此书跋尾独不然,好古之通人也。明诚宰相挺之之子、其妻昜安居士李氏为之作后序,文亦颇有可观。” —宋末元初)马端临《文献通考》,卷二百七。

5、“吴季子墓刻”,赵明诚《金石录》—(清)严可均辑《平津馆金石萃编》,【一】(注:严可均全文录入《唐重模延陵季子墓刻》,认同他的著述。)

6、《中国碑刻全集》(2010年版),认为“传孔子所书的《延陵季子墓刻石》”、《比干墓刻石》等,属于“或是于古无证,半由附会的伪刻,或是早已戋传”一类,故没有录入全集中。

 五、附录

笔者搜索到赵明诚《金石录》中未录入的刘跂《金石录后序》,它录入在刘跂撰《学易集》,供参考。

[原文]

  

   图4-1、刘跂《学易集》,卷六 

    图4-2、刘跂《学易集》,卷六

[点校]

刘跂《金石录序》,(注:同刘跂《金石录后序》)

东武赵明诚德甫,家多前代金石刻,仿欧阳公《集古》所论,以考书传诸家同异,订其得失,著《金石录》若干卷(注:三十卷),别白抵牾,实事求是,其言齗齗,甚可观也。昔文籍既繁,竹素纸札,转相誊写,弥久不能无误。近世用墨板摹(作“模”)印,便于流布,而一有所失,更无别本是正。然则謄写摹印,其为利害之数略等。又前世载笔之士,所闻所见,与其所传,不能无同异,亦或意有轩轾,情流事迁,则遁离失实,后学欲窥其罅,搜抉证验,用力多,见功寡,此讐(同“雠”)校之士,抱椠怀铅,所以汲汲也。昔人欲刊定经典及医方,或谓经典同异,未有所伤,非若医方能致寿夭,陶弘景亟称之,以为知言。彼哉卑陋,一至于此。或讥邢邵不善讐书,邵曰:误书思之更是一适。且别本是正,犹未敢曰可,而欲以思得之,其讹有如此者。惟金石刻出于当时所作,身与事接,不容伪妄,皎皎可信,前人勤劬郑重,以遗来世,惟恐不远,固非以为夸。而好古之士,忘寝废食而求,常恨不广,尔岂专以为玩哉?余登太山,覩(古同“睹”)秦相斯所刻,退而按史迁所记,大凡百四十有六字,而差失者九字,以此积之,诸书浩博,其失胡可胜言!而信书之人,守其所见,知其违戾,犹勿能深考,猥曰是碑之误,其待未之思乎?若乃庸夫野人之所述,其言不雅驯,则望而知之,直差失耳。今德甫之藏既甚富,又选择多善,而探讨去取,雅有思致,其书诚有补于学者。亟索余文为序,窃获附姓名于篇末,有可喜者,于是乎书。( 注:刘后序完成于“政和七年九月十日,河间刘跂序。”

赵明诚可谓三生有幸,正因为有刘跂和李清照为其所作的两篇《金石录后序》存在,他们彼此之间的动情故事,才能长久地留存于世上,使赵明诚的名字连同《金石录》将永远彪炳于学术史册

(本文在《华夏吴氏网》发稿),致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