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史》中历代江西吳氏人物传记(三) 打印本文 打印本文  关闭窗口 关闭窗口  
作者:吳耀彬辑…  文章来源:《新唐书》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6/8/4 21:33:49  文章录入:scwuxuehui  责任编辑:scwuxuehui
 

《国史》中历代江西吳氏人物传记(三)

吴武陵(新唐书第二百卷.列传一百二十八

吴武陵,信州人。元和初,擢进士第。淮西吴少阳闻其才,遣客郑平邀之,将待以宾友,武陵不答。俄而少阳子元济叛,武陵遗以书,自称东吴王孙,曰:

夫势有不必得,事有不必疑。徒取暴逆之名,而殄物败俗,不可谓智;一日亡破,平生亲爱连头就戮,不可谓仁;支属繁衍,因缘磨灭,先魂伤馁,不可谓孝;数百里之内拘若槛阱,常疑死于左右手,低回姑息,不可谓明。且三皇以来,数千万载,何有勃理乱常而能自毕者哉?贞元时,德宗以函容御容御天下,河北诸镇专地不臣,朝廷资以爵号,桀黠者自谓得计,以反为利,于是李惠琳、刘辟、李绮、卢从史又乱。皇帝即位,赫然命偏师讨之,尽伏其辜,所谓时也。

日者,张太尉厌垣捍之勤,谢易、定为国老;田尚书知虑绝俗,又以魏博来归。幽、檀、沧、景皆为信臣,然而与足下者,独齐、赵耳。夫齐安可为恃哉?徐圧其首,梁薄其翼,魏斫其胫,滑针其腹,淮南承其冲,分兵不足相救,全举则曹、鲁、东平非其有也。彼何苦而自弃哉?若赵则固竖子耳。前日,主以上泽潞为之导,既斥从史,姑赦罪,复爵禄之,天下之人欲讨者十八,无何,残丞相御史,朝廷以足下故,未加斧鉞也。然则中山搏藁城之险,太原乘井陉之隘,燕徇乐寿,邢扼临城,清河绝其南,弓高断其北,孤雏腐鼠,求责不暇,又曷以救人哉?二镇不敢动亦明矣,足下何待而穷处邪?

昔仆之师裴道明尝言:“唐家二百载有中兴主,当其时,佷傲者尽灭,河、湟之地复矣。”今天子英武任贤,同符太宗,完仁厚物,有玄宗之度,罚无贷罪,赏无遣(遗)功。诸侯豢齐、赵以稔其衅,群帅筑室砺兵,进窥房、蔡,屯田继漕,前锋扼喉,后阵抚背,左排右掖,其几何而不踣邪。

足下勿谓部曲勿我欺,人心与足下一也。足下反天子,人欲反足下。易地而论,则婴凶横之命,不若奉大君官守矣。枕戈持矛,死不得地,不若坐兼爵命而保胤嗣矣。足下苟能挺知几之烈,莫若发一介,籍士马土疆,归之有司。上以覆载之仁,必保纳足下,涤垢洗瑕,以倡四海,将校官属不失宠且贵。何哉?为国者不以纤恶盖大善也。且贰而伐,服而舍,宠荣可厚,骨肉可保,何独不为哉?

三州至狭也,万国至广也,力不相侔,判然可知。假使官军百败,而行阵未尝乏,足下一败则成擒矣。夫一壮士不能当十夫者,以其左右前后咸敌也,矧以一卒欲当百人哉!昏迷不反,诸侯之师集城下,环垒刳堑,灌以流潦,主将怨携,士卒崩离,田儋、吕兴发于肘腋。屍不得裹,宗不得祀,臣仆以为诫,子孙所不祖,生为暗愎之人,没为幽忧之鬼,何其痛哉!

元济得书不悟。

会裴度东讨,而韩愈为司马,武陵劝愈为度谋:“取中官常不快者为监军,归素所快者于内,为吾地以倾诸侯,出帛百万以给士大夫,则孰不为丞相之人?然后分三大将环贼而屯,明斥侯,牛酒高会,潜以实期授濒蔡诸将,而以三期绐贼,令辩士持尺书劫元济及将士约降,彼无窜谋矣。”时度部分已定,故不见用,元济未破数月,武陵处硖石望东南,气如旗鼓矛盾,皆顛倒横斜。少选,黄白气出西北,盘蜿相交。武陵告愈曰:“今西北王师所在,气黄白,喜象也。败气为贼,日直木,大举其盈数,不阅六十日,贼必亡。夫天见其祥,宜修事应之。且洄曲守将急缓不可使,吴城贼将赵晔诈而轻,若以兵诱之,伏以待,一举可夺其城,则右臂断矣。”武陵之奇谲类如此。

长庆初,窦易直以户部侍判度支,表武陵主盐北边,易直以不职,薄其遇。会表置和籴贮备使,择郎中为之,武陵谏曰:“今缘边膏壤,鞠为榛杞,父母妻子不相活。前在朔方,度支米价四十,而无逾月积,皆先取商人,而后求牒还都受钱。脱有贼薄城,不三旬便当饿死,何所取财而云和籴哉?天下不治,病权不归有司也。盐铁,度支一户部郎事,今三分其务,吏万员,财富日蹙。西北边院官,皆御史、员外郎为之。始命若责可信,今又加使权其务,是御史、员外久于事,返不可信也。今更旬月,又将以郎中之为不可信。即更时岁,明公之为,亦又不可信。上下相阻,一国交疑,谁为可信者?况一使之建,胥徒卒殆百辈,督责腾呼,数千里为不宁。诚欲边隅完实,独募浮民,徙罪人,发沃土,何必加使而增吏也?”易直不纳。

久之,入为太学博士。太和初,礼部侍郎崔郾试进士东都,公卿咸祖道长乐,武陵最后至,谓郾曰:“君方为天子求奇才,敢献所益。”因出袖中书缙笏,郾读之,杜牧所赋《阿房宫》,辞既警拔,而武陵音吐鸿畅,坐客大惊,武陵请曰:“牧方试有司,请以第一人处之。”郾谢已得其人。至第五,郾未对,武陵勃然曰:“不尔,宜以赋见还。”郾曰:“如教。”牧果异等,后出为韶州刺史,以赃贬潘州司户参军。卒。

初,柳宗元谪永州,而武陵亦坐事流永州,宗元贤其人,及为柳州刺史,武陵北还,大为裴度器遇。每言宗元无子,说度曰:“西原蛮未平,柳州与贼犬牙,宜用武人以代宗元,使得优游江湖。”又遗工部侍郎孟简书曰:“古称一世三十年,子厚之斥十二年,殆半世矣。霆砰电射,天怒也,不能终朝。圣人在上,安有毕世而怒人臣邪?且程、刘、二韩皆以拔拭,或处大州剧职,独子厚与猿鸟为伍,诚恐雾露所婴,则柳氏无后矣。”度未及用,而宗元死。始,李愬节度唐、邓,武陵荐李景俭、王湘,健智沈敏,可表以自副,时号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