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露宿,間關百難,涉閱兩月,曆衡陽、桂林、柳州、獨山、貴陽、遵義而抵湄潭五弟之農場,卒脫於險。當滯獨山時,嬰惡瘧,進藥餌良己,然常復發,體氣益衰。迨吾國抗戰勝利後,七弟親自湄潭迎吾母至貴陽就養,吾母以謂長江東寇肅清,可以生還故里,精神振奮,飲食如常,至去年四月,忽又發瘧疾甚久,時而嘔吐,醫者以爲不起矣。病月餘而忽瘳愈,後十餘日即馳車至重慶,又舟行至宜昌,而漢口,而安慶,竟能堪長途顛 击页 而不病,抵家兩月,精神甚旺,戚友見之者以爲必享期頤也。及冬初天氣轉冷,偶觸風寒,惡瘧又複大作,治癒後發者三四次,中西醫俱謂無他重病,只是年老血衰,未易復元。瘧疾既愈四十餘日,以爲天氣向暖,必可漸次複元,孰意於三月二十八日啖枇杷稍多,不能消化,醫藥罔效,延至四月初二日辰時,(西元1947年5月21日八時)竟棄不孝兒等而長逝矣,嗚呼!此痛曷有極哉!不孝深懼吾母言行曆久泯然無以示雲仍,則罪戾滋重,乃銜悲茹痛,粗述梗概,惟以告哀。倘荷大雅君子,不匱錫類,寵之銘誄,俾光泉壤,世世子孫,感且不朽。
不孝男鏡天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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