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日本媒体《读卖新闻》报道,对围棋做出革命性贡献的吴清源大师因抢救无效,在30日凌晨1时11分于日本神奈川县小田原市内去世,享年100岁。对于吴清源,日本媒体盛赞其是“昭和棋圣”。
8天前,吴清源百岁寿辰庆祝会还曾在北京会议中心举行,数百位社会各界人士为吴老先生祝寿,物理学家杨振宁、京剧艺术家梅葆玖、影星张震等到场送来祝福,吴清源女儿吴佳澄到场感谢大家的祝福。聂卫平等中国围棋界众多知名人士也到场祝贺,王汝南代表中国围棋协会授予吴清源围棋发展杰出贡献奖。
但没曾想到,围棋大师却在30日凌晨去世。根据日媒《读卖新闻》报道,吴清源的家属已经准备在近期为其召开告别仪式,据悉,他的二儿子吴昌树将为他主持发丧会。
吴清源1914年生于中国福建,少时即有围棋天才之称,14岁的时候赴日,投入日本棋院濑越宪作名誉九段门下。第二年被日本棋院授予了三段,1950年获得九段。1979年归化日本国籍。他作为日本围棋黄金时代的第一人君临日本,被称为日本的“昭和棋圣”,和木谷实一起创建了“新布局”。
《读卖新闻》还表示,1933年,吴清源和木谷实五段一起将原来重视边角的布局法改为了更重视中腹的“新布局”,创建了现代围棋的骨架。 1939年,在《读卖新闻》创建的10番棋大战中,吴清源和10名日本的顶级棋手对阵,到1956年为止,吴清源将所有对手都击败,成为世界围棋界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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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和子,原名中原和子。经女流前辈喜多文子介绍,于1941年与吴清源订定婚约,1942年2月7日成婚。七十年来,和子夫人与吴先生相濡以沫,历经磨难而始终相伴相随。在吴清源与日本棋手进行的长达近二十年的擂争十番棋时,在信仰玺宇教而又最终脱离的精神挣扎中,在不幸车祸最终导致离开棋坛的痛苦时,和子夫人一直是吴先生有力的支撑。甚至当吴清源因车祸后遗症而无法下棋时,都会下意识地反复对和子夫人说:“你去替我下明天的那一局!”吴先生对和子夫人的依赖之情可见一斑。
夫妇二人曾经经历了颠沛流离的战乱生活,也平静相守,共度晚年。近二十余年来,吴清源先生多次来华,和子夫人每次都一同前来,夫妇二人的深厚感情被中国棋迷亲眼见证。2012年是吴清源先生夫妇结婚七十周年,虽然二人均已住进养老院,但吴先生仍旧研棋不辍。和子夫人的去世无疑是对吴先生的重大打击。
和子夫人与吴清源先生育有二子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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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清源的童年,有点像罗曼·罗兰笔下的天才音乐家约翰·克利斯朵夫。两人都是天才,都是父亲早逝,都是早早被王公贵胄所赏识,用自己的天才养家煳口。
民国初年,吴清源的父亲吴毅曾经去日本游学过一段,当时留学扶桑是所有富家公子所追逐的目标。吴毅没有像那些渴望富国强兵的留学生那样带回几本日文的《步兵操典》、《内科学》或者《造碱指南》。而是大本大本的棋谱,这是日本围棋杂志的合订本。
1924年,吴毅病逝,抛下三个儿子和三个女儿,当时少年吴泉只有11岁,父亲把自己收藏的字帖拓本交给了大儿子吴浣,把小说给了二儿子吴炎,老三吴泉得到的都是棋谱,果然三个孩子中,老大做了官,老二做了文学教授,老三成为一代名棋士。
当时北洋政府被段祺瑞控制,这是一个好下棋的军阀,他养了许多围棋门客,在亲友的请托下,吴泉被安排去跟段下棋,每个月能得到段给的100元津贴。
上世纪20年代的100元是一个很大的数字,当年一所四合院的房租每月20元,雇一个月的洋车,是10元。这笔钱让吴泉成了家庭的主要收入来源。这下吴的舅舅不好意思了。
被日本棋院看中的“状元秀”
当门客的日子里,吴泉起了一个字“清源”,一个有字的人,会被人们当作成年人看待。
他每个星期天要天不亮就坐人力车去段祺瑞府上陪段下棋,段是一个武夫,平时又自诩善于用兵,棋风强悍善杀,那些做门客的,都是让着他来下,很惊险地输掉。吴在若干年后回忆,段的棋力大概相当于业余初段的水平。
段见吴是小孩子,就让他两子,结果吴毫不客气,一局棋下来,段输得很惨,一气之下摔棋而去。从此再不跟这个孩子下了。吴清源也不客气,继续管段要津贴,一大家子指望这笔钱呢。
好景不长,段在政治斗争中失利下野,吴清源失去了收入来源。一段时间里,他经常去北海公园和中山公园等棋迷经常活动的地方下棋赢取奖品。
少年横扫两公园无敌手被当时的北京《晨报》报道,成为轰动一时的社会新闻。
有朋友邀请吴去“日本人俱乐部”下棋,在那里他赢了一位业余初段水平的对手。
观战的日本古董商山崎有民和发现,他写信给著名日本棋士濑越宪作,建议濑越收吴为弟子,具体的出国手续办理和生活费用等问题,山崎愿意帮忙去跑手续、拉赞助。
日本人对这个中国少年十分好奇,也有人怀疑他的实力,在1926年,一位职业六段岩本熏和一位职业四段小杉丁(那一时代的段位授予制度非常严格,全日本九段不过一两人,三段水平相当于今天的五段)来到中国,考较12岁的吴实力究竟如何。
比赛结果,岩本熏六段让吴三子,吴两局全胜,让二子一局,输二目;与小杉丁四段让二子一局胜。这个优秀成绩让日本人惊讶不已,吴赴日学习的事全面加速了。
日本棋院决定提供每月200元的生活费,由棋院副总裁,一位日本男爵大仓来担保,这笔钱足以供应吴一家生活开支,两年后,再考察吴能否成为职业棋手。
当时蒋介石正在“继续北伐”,军队逼近北京。控制北京的一位将军靳云鹏觉得留日学棋是件好事,决定送吴清源1000元路费。
由于该将军在前线犯大烟瘾打了败仗,回来之后发现自己濒临破产,于是只送了吴500元。尽管少了一半,吴清源仍然认为这笔钱是雪中送炭。
1928年10月,14岁的吴正式成为日本棋院濑越门下弟子,吴母最终替他做了这个决定,其实她根本不知道“棋士”生活有没有保障,出头之日在何方,只是觉得这样的机会比全家跑当铺强。
中国少年旋风
尽管中国是围棋的发源地,在20世纪初,日本却是围棋气氛最好、水平最高的国家,日本棋手多,观众号称多达1000万,观众中也是藏龙卧虎。中国少年吴清源,成为日本媒体关注的对象。
日本棋院到底给他几段,这是一个问题。大部分日本棋手建议让中国人从初段开始,爱才的濑越先生坚持认为,自己的新弟子足有三段水平,因为吴赢过他的另一位弟子桥本四段。
日本棋院于是决定假设吴为三段,进行考试。题目是跟一位新进的四段下一局,和“名人”本因坊秀哉下一局,名人让吴二子,第三局再和一位四段交手。吴清源三局皆胜。
名人秀哉下完让二子局之后难得地赞扬了这位后辈,他在日本棋士中地位尊贵,在日本这样一个充满了等级意识的国家里,后辈跟他交手往往会有巨大心理压力,许多人说棋盘前看见秀哉,就会觉得他瘦小的身体大了一圈,有压迫感。所幸吴当时还不理解秀哉的地位,初生牛犊般地打胜了。
1930年,吴清源升到四段,1931年升到五段,这一年他创下了十八连胜的好成绩,而且第一次执白胜了木谷。(在当时的规矩里,执黑没有贴目,也就是说最后算战绩的时候,白棋非常吃亏。1955年之后贴目的规则才实行,今天的多数比赛里,黑棋都要贴6目半。吴的时代执白赢,就是大胜了。)
他和大多数日本棋手不一样,他低调,因为是“弱国”的国民客居在日本,他和哥哥出门迷路了也尽量不去问警察,以免被羞辱。他下完棋就回家,回家就继续打棋谱或者打坐。
他对二哥说:“日本的围棋名手在棋力上都和我不相上下。若要战胜他们,只有在紧要关头,头脑非常清醒,没有杂念干扰,才有可能制胜。打坐便是修炼这种功夫。”
他打坐和打谱的时候,日本的许多棋手沉迷于酒馆和舞场,而且以“好色才是男子汉大丈夫”自诩。吴清源在他们的眼中,只是一个瘦弱白皙的少年。
这个少年1931年胜率达到九成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把他当作最恐怖的对手。少年吴清源正在悄然崛起。
血腥的赛制、令人恐惧的威胁,没有舍身取义的精神,根本不可能赢得这样的比赛
和今天的围棋比赛相比,吴清源的胜负十番棋更血腥,更刺激,更容易让人激动。今天没有人下十番棋,人们只有从吴清源和对手的对战当中,回味当年的惊心动魄,这位棋风颇有“孙悟空”气质的围棋大师,当年以十番棋这样的决斗征服了日本。
一个不懂政治的棋手
如果没有那场战争,吴清源会像在美国打球的姚明、在五大联赛踢球的各国内球星一样,成为“文化、友谊使者”,赢得国内棋迷的欢呼。
遗憾的是,他在棋盘上横扫日本棋手的岁月,他的祖国在被他现在的国家所侵略——1936年,吴清源以“吴泉”的名字加入了日本国籍。1937年,侵华战争就全面爆发了。
这一举动,是许多今天的年轻人所诟病的,也是当年的许多国内棋迷所难以接受的。20世纪30年代就有人批评他是“文化汉奸”。
吴去“访问”过“伪满洲国”,溥仪很喜欢他,让他和别人下棋,自己观战。几天之内,吴打败了溥仪认识的全部高手。吴想到自己祖上做的是清朝的官,对溥仪的感觉很好。
吴还曾经陪日军伤病员下过棋。许多人认为,“慰劳鬼子”是吴最无法让中国人原谅的一点。
替他辩解的人们说,他是日本公民,这是工作安排。
事实上,日本的狂热分子也一直认为吴是一个“支那人”,对他打败日本棋手发出过死亡威胁。
吴清源只能靠实力说话,他此时以经成为一流高手,他和木谷一起探索了许多新布局。他曾经用三三、星、天元的布局把名人秀哉几乎打败(秀哉多次要求停棋休息,回去思考,更有传言说后来秀哉制胜的那一招是他弟子的贡献),这一突破窠臼的布局让吴成为大师级人物。
称霸棋坛的决斗
在他养病的时候,名人秀哉已经引退,引退前的最后一战中,木谷打败了包括吴清源老师濑越在内的各高手取得了挑战秀哉的资格,并最终击败了名人。有些人认为,木谷就是天下第一了。
“还没有。”木谷也没有承认自己的“天下第一”地位。吴清源还在养病,他回来的时候必然有一场大战。
吴清源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日本的段位制度改革,由于名人引退,八段空缺,最厉害的棋手就是几位七段,日本因此改革了段位制度,吴清源上了七段,和木谷相当,一些人开始策划他们两人的一场世纪之战。
木谷希望打败吴,他放出话来:“只要能打败吴,下几十局也没什么。”读卖新闻社拿到了十番棋的主办权。(日本规矩的十番棋是残酷的对决,几乎相当于武士之间的真刀对决,输的那一方要“降格”,就是以后再遇到这一赢家,只能改变交手棋份,相当于变成了晚辈。在日本围棋史上还曾经有过“谁输了谁自己流放荒岛”的十番棋。)
1939年,木谷七段和吴七段的十番决战在镰仓的寺院中举行,称为镰仓十番棋。第一场比赛中,木谷思考过度,当场流了鼻血,吴在棋盘上苦苦思考。最后吴执白二目胜。
这一胜利给他带来了麻烦,当地记者描写是:木谷晕倒,吴不顾他的安危落子如飞。许多日本人听了非常愤慨,有人向吴家的玻璃扔石头,有人则写恐吓信发出死亡威胁。有日本人在报纸上写“支那人是残酷的民族”。这一言论被华侨痛斥,华侨们说:“烧杀抢掠的占领军才是残酷的民族。”
吴清源不愿意让全体华侨和华人跟着他受到新的迫害。有人对吴的师父濑越说,还是让吴输掉的好,至少不会死。
吴清源回忆当时的场景时描述道:“濑越先生一时进退维谷,大伤脑筋。最后,先生毅然决定对局继续进行,并热情激励我说:‘即使丧失了宝贵的生命,身为棋手,死于盘上,也应心甘情愿、在所不辞。振作起来继续打下去吧!’”
第五局棋结束,吴清源四比一领先。第六局,木谷剃发明志,把长发推成了个光头,吴清源一直是光头。他说:“那次就好像两个和尚比赛一样。”
吴清源赢下了第六局,这次的十番棋下满了十盘,总比分是六比四。吴清源胜。以后对木谷有“先相先”的优势,就是说只要遇到木谷,三局当中,吴清源将可以有两局执黑。
从低迷中重新崛起
吴清源的房子在1945年的空袭中被烧毁,无家可归的夫妇俩一度追随“玺宇教”,那两年,日本人处在信仰的真空,各类邪教很多。玺宇教就是其中的一个。
和许多励志港片的俗套有点相似,当《读卖新闻》的社长上门找吴清源,希望他能够和他的师兄桥本宇太郎进行十番决战的时候。吴清源棋艺荒疏,正在替教主跑腿。教主是个丝毫不懂围棋的女人,一直只把他当普通教徒来用,多次把他赶出教门,还用“支那人”一类的称呼来斥责和侮辱他。
1949年,吴清源夫妇终于摆脱了邪教教主的影响,重新过上了凡人生活。当时吴清源是一位八段。他同时也通过台湾的朋友恢复了中国籍。(在他50多岁的时候他再入日本籍,目的是子女的婚姻和就业不受国籍影响。)
读卖新闻社希望他能够打出更多的好对局。为了能够跟当时唯一晋升为九段的藤泽一争高下,吴清源打败了十位六、七段的年轻选手中的八位,被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低段群殴”方式升为九段。随后他打败藤泽九段,成为事实上的“日本围棋第一人”。
吴清源1952年受邀请去台湾访问,在那里他接受了台湾棋迷的欢呼。大家想把棋圣的称号送给他。他赶紧推辞,这个称号对他来说,觉得是过誉了。后来大家尊他为“大国手”。到1988年,中国的棋圣称号,给了对日棋赛表现极其出色的天才九段聂卫平。
见到了10岁的林海峰,台湾方面邀请他考察这个少年的棋力。他认为林日后能达到职业六七段的水平,想有再大的造诣,就得去日本学棋。于是林海峰去了日本,跟吴学棋。林成为吴最得意的弟子。
提携后辈和推广围棋
吴的时代终结于一场车祸,1961年,吴清源被一辆印刷所送校样的摩托车撞倒,头部受创,复出后精神状态大不如前,一度发生过精神错乱。几次参加“名人”挑战赛都没有得到挑战权,后来弟子林海峰23岁就获得了名人称号,成为吴老师最得意的一件事。
梅兰芳1956年访问日本,和吴清源见面,曾问他“中国围棋如何迅速发展”。吴清源给的是“海外棋手”的猛药,让中国的年轻人来留学,到适合静心下棋的地方来。
20世纪60年代,17岁的陈祖德去日本参加围棋交流,按周总理的吩咐拜访并请教了吴清源,可惜由于当时的政治环境,陈祖德无法在日本学棋。但陈祖德成了第一个击败日本九段的中国棋手和“中国流布局”的创始人。中国围棋能有今天的三分天下,陈祖德功不可没。
20世纪80年代,吴清源更是努力运作,希望中国围棋界派遣年轻留学生来学棋。他找好了赞助,同时做好了在自己家给这些孩子开伙的准备,遗憾的是这些想法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实现。
在田壮壮的电影《吴清源》拍摄完成之后,吴清源试看了样片,在影片描写到恩师、老友逝世的时候,他非常悲伤。
张震扮演的青年吴清源得到了吴清源本人的认可,也有棋迷认为,这是吴老宽厚的性格使然,张震演的吴清源更接近陈景润——木讷不通世事。
事实上吴清源的弟子林海峰才是一个敦厚不善言辞的人,金庸先生曾经评价过林海峰说,他就是我心中最接近郭靖的人。
“看看吴老的棋就知道,他少年时那飘逸灵动活泼的气质,那打破定式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更接近于孙悟空。”一个棋迷网友这样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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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籍问题招致的是非中,吴清源并不是孤独者。爱国并非是死保捍卫当代的政府当局的统治层,爱国更非是死保捍卫统治层的最高统治者。
1987年的世乒赛女单半决赛,中国乒乓球员何智丽因为不服“让球”安排遭遇国家队处罚,远嫁日本改名小山智丽,取得日本国籍并为日本国家队出战。此举曾引起极大的争议。
1987年的那一场决赛,何智丽赢球了,却陷入了极致的孤独,没有人过来跟她握手庆祝。外国记者称她为“不笑的冠军”,但他们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不笑。
1994年广岛亚运会,小山智丽连克乔红、邓亚萍两位中国顶尖高手,最终夺得金牌。小山智丽在每赢一球后所喊的那一声“哟西”,也激起了众多中国球迷的反感。视她为“卖国贼”。
时过境迁,何智丽解释自己那声兴奋的“哟西”时说,“打败的虽然是邓亚萍,其实打败的是不让我参加奥运会的人,感觉终于出了这口气。”
在那个年代,“让球”是中国乒乓球队内颇有传统的潜规则,目的就是要在国际赛场上最大程度地保证金牌收归中国队囊中。
披露这段往事的叶永烈这样解释他旧事重提的初衷,“让球是一个臭气熏天的东西,他们用一层层金子包裹起来了,一层是爱国主义,一层是集体主义,再外面一层金子是国家利益。”
而这些,都是以压抑何智丽个人的自由与发展为前提。
吴清源们的特别在于,他不愿以自身和家人的自由,以及围棋为代价,去换取一个“爱国”之名。
事实上,在国际人才流动剧烈的21世纪以叛国论个人的国籍选择,已然显出评论者自身的狭隘与可笑。
霍布斯鲍姆曾吐槽世界杯文化,笑称那些百万富翁球员一年中只有几天为国效力,他们的主业是做报酬丰厚的跨国雇佣军:几乎全在外国踢球。而一个国家的公众每天欢呼的球队也是由来自不知多少个国家和种族的球员组成的,就连球迷中的种族主义者也觉得这种情形无可厚非,因为他们想自己的球队赢球。
霍布斯鲍姆叹息,如果对人的判断不靠肤色、语言、宗教,而是看他们的才能和成就,那就有理由抱有希望。
如果每个人能成全自我,成为一个完整、内心具有平静力量的人,何愁中国不安好,世界无晴天。
好的国,应该是保护、成全个人,而非像那个军官,在吴清源输棋之后责骂 “简直是个没用的家伙”,就收回其临时护照,让吴清源又成了无国籍的国际游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