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古村:浙江诸暨岭后村概况 打印本文 打印本文  关闭窗口 关闭窗口  
作者:吴雅揆  文章来源:峡岭吴氏的博客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3/3/5 0:10:57  文章录入:gohwu  责任编辑:gohwu
 
暨阳峡岭吴氏,居现浙江省诸暨市陈宅镇岭后村,包括邻村球庄村。岭后村已经有约一千零八十年历史,球庄村也有四百多年的历史。及至2002年底统计,岭后村全村有322户,1061人,耕地318亩,山地6400亩,球庄村有221户,651人,耕地530亩,山地5393.6亩。二村90%以上为吴姓。从这里发祥的后裔支派,已经广泛分布在邻近县市。一些后裔更是分布在全国甚至世界各地。

岭后(古称峡山、峡岭),是明末民族英雄开远侯吴凯故里,前有伏虎蹬卧,后有龙山巍峨,左右飞凤腾达,相传是诸暨三个半阳基中的半个阳基的小山村。随着时代的变迁,生活节奏的加快,祖居在葛藤蓬、宅后、八脚垅的村民不知何时聚居到这里,太保殿原有十几户人家,现在也仅剩一户,余皆迁居于此。全村有吴、沈、金、张、王、蔡、黄、斯、徐等姓,共四百五十多户,一千五百多人,其中吴姓占三百七十户,一千二百多人。

距村北三里,原有一座修竹丛生、清静优雅、山明水秀、雄伟壮丽的法藏寺,有吴凯亲笔题写“现法南天”的巨大横匾悬于殿上,终年有众多僧人住持,虽几经修葺,现在成为一片废墟。近寺有威武雄壮的狮子山,有万马奔腾的天马头。

村东里许,有石盂潭,相传是周相公成神脱化之地,潭若人形,有头、颈,有肚脚,有衣带,更奇的是在颈石岩上有一个周相公洗桃成神的桃印,和右脚的一只草鞋印。终年溪水清澈见底,是盛夏沐浴的好去处。沿潭上溯,有鸭鱼潭、薄篮潭、米筛潭、棺材潭等,潭潭相连。石盂潭旁,有孝子周公及其母吴氏之墓,潭北的太保殿内供奉有周吴母子俩的塑像。相传每逢旱灾,求之祈雨,每求必应。潭旁原有桃树数株,是周相公孝心的象征,春暖苞放花开,别有一番风光。

曾为周公“遇仙”的太白山,即东百山,海拔一千一百九十四点六米,是绍兴市的最高峰,巍峨的耸立在村的东方,俨若一座宏伟的屏障。每年农历七月初七日,总有无数善男信女及旅游爱好者成群结队上山进香,游览、观赏大好河山,并祝牛郎织女真能鹊桥相会。

村西头建有凤山庙,庙侧原有一座庵堂,终年香火不绝。《吴氏宗祠》座落在庙龙山麓,祠内原来陈列着世代列祖的神位,悬挂着表彰先贤“进士”、“贡生”、“节孝”的匾额数块,更可贵的有御赐开远侯的直牍牌匾一块。前厅屋樑上至今还留着挂匾额、直牍牌匾的木架子。祠前磊这用石条砌成的旗墩两座,上面竖立着两柱高达十余米的旗杆,可惜几经变革,败坏殆尽。

源自东白山的溪水经石盂潭流出,自东向西,宛若一张弯弓,过大庄,汇入石壁水库。

一向勤劳淳朴的祖先,背朝青天,脸向黄土,就在这熟悉的土地上耕作、繁衍。

“千棵棕、万株桐,一生一世吃不穷”。随着人口的增长,土地相对匮乏和生产技术的落后,我们的祖先就以“随山靠山,养山吃山”的方针向山要钱,向山要粮,在肥沃的山地上开荒种粮(玉米),而后又在土地上套种棕榈树和桐树,把开荒时砍下的木头扛到溪江变(当时陆上交通很不方便),就等洪汛来时,人们把木头组成木筏,成群结队的把木头流放到县城,换得一些钱或生活用品。只过上几年,山上的桐树渐渐长大结果,人们就在秋季桐籽成熟时,统一开锣采摘,到冬春季又从腐烂了的桐籽中剥出桐仁,经过多次加工后,才变成了桐油,人们又用双肩挑往县城出卖……。在太平年代,村内虽然贫富不均,但远近还是个有名的“小上海”呢!

在那“长夜难明赤县天,百年魔怪舞翩跹”的兵荒马乱年代,人们的生活被彻底扰乱,军阀四起,国家内乱,日寇乘虚而入,从此人们步入了这个无形的怪圈,我村也跟全国一样,今天来了“救国军”,明天来批“杂牌军”,今天在墙上写标语,明天又有人用斧子把标语劈掉,搞得村内帮派林立,人心惶惶。不难想像,在此形势下,又有谁能不顾自己的姓名,而去开“生财之道”的玩笑呢?

为了逃命,人们就不得不荒废农事,暗地里准备一些干粮,随时即可牵儿带女逃往深山。点的是松明,晚上多人合一床,盖的是破棉絮、蓑衣,山村缺医少药,无数婴孩逃不过“痘麻关”,村后的“义塚山”成了他们的归属地,贫病交迫,也不知有多少青年在多种传染病的摧残下英年早逝,连仅有的生命权都受到剥夺,还怎么去想文化权呢,全村小学毕业生不上二十人,初中生更是寥寥无几,大专生几乎空白。

抗日烽火风气云涌,日寇在人们战争的汪洋大海中闻风丧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在全世界人民的声讨声中,德日法西斯终于低头认罪。先人总算又定下心来,思考善后的生活。在他们的努力下又开始正常的生活。人们在“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传统观念训导下,村内又办起了一到四年级的小学校,学校由董事管理,教师则由学生家长轮流供膳,为激励子孙后代能读书,祖先们纷纷以房头、祠堂庙宇等购置少量田地,租给缺地少田的农户耕种,每年秋天得交一定数量的租谷由专人保管,每逢清明、中秋、冬至等节日,凡属该公门下子孙,不分男女,齐聚大间和厅堂,供便饭一餐,俗称“散祀”,每人各分一串猪肉,高小毕业二串,初中毕业四串。正月十三到十五闹花灯,均由这些租谷开销,在雪山庵、西坞还建两个坟庄,庄户租种庄主的田地,除吃“田端”外,每年正月初三日去坟上祭祖的每人可分二个麻饼,高小毕业四个,初中毕业八个。这种习俗似乎即能激励后人怀念祖先,又能促进学子们的好学上进。为促进宗亲友情,村内还有一些自愿结合而集资购田的中秋会、太平会、新屋会等,每到一定时日,会员们就聚在一起吃顿便饭,俗称“散会”。也可能祖先们有这种激励机制,在1943年全乡小学举行的竞赛活动,岭后曾荣获过速算比赛一个第一名,一个第三名,作文比赛二个并列第一,一个第三名的好成绩,让邻里刮目相看。

“一唱雄鸡天下白”,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神州大地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千年铁树开了花,翻身农奴成主人,在1950年6月又实行了土地改革,在莱山学校的操场上举行了颁发土地证大会。农民虽然有了土地,但因缺少资金和农具,也经不起自然灾害的袭击,政府又鼓励农民成立了互助组,当时以自愿为主,几家、几十家规模不等。

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于1953年开始成立初级农业生产合作社,实行土地和其它生产资料的统一经营,当时全村有三个初级庄,由于经营管理不善,效益不佳,于1955年社员又纷纷退社单干,唯维桐等十八户坚持了这个初级社的新生事物。此后农村还走过不少弯路,如在1958-1963年间,我村办起了所谓的食堂,其食品基本上是六谷糊、米粥,有时甚至断炊。供应的日常用品如布、糖、烟、酒、肥皂、火柴等都得凭票供应,有时连有票证也买不到物品。村民严重缺粮,生活陷入困境,多以葛藤根、葛基渣、??糊等野菜充饥,导致许多人严重营养不良而犯浮肿病。

在总路线(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照耀下,一个声势浩大的群众运动蓬勃兴起,得道多助,一呼百应,在下村大田南侧建造了九间可容纳千人的大会堂,又在前菜园建起了有十七间(约十二个教师)楼房的新校舍,让孩子们告别了一向阴暗狭窄的老楼房,搬进了宽敞明亮的新教室,学校内曾附设过幼儿班,后又办过五七高中,盛极一时。随着时间的消逝,计划生育的实行,求读人员逐年递减,村校向莱山中心学校合并,原来的校舍现在已经变成农户的织机房。而一座以村民血汗凝成的大会堂,本是集会、文娱活动的好场所,于2002年,在遭到广大干部群众的反对后仍被县人民法院公开拍卖,后经暗地交易变卖,现成私人的织机房。

就在这生产不断发展的进程中,村内的文娱活动也在不断的开展,在一些热心文艺工作人士的护持下,我村成立了一个业余剧团,先后演出了“劝老娘”、“王秀鸾”、“江姐”、“收租院”、“红灯记”等现代戏,也演出过“花木兰”、“梁祝”、“双枪陆文龙”、“盘夫、索夫”、“狸猫换太子”等古装戏,可贵的是剧务人员、演员夜以继日排演节目,竟不计一点报酬,一时间名扬四方,分别到邻村演出,甚至在璜山区内也小有名气,对推动繁荣农村文化生活,起到一定的积极作用。

在文化大革命“十年浩却”的岁月里,人们又一次进入了混乱潮流,红卫兵高唱造反有理,光抓“革命”而不促进生产,把自留地当“资本主义的尾巴”割,把只有市场定为“资本主义发展的摇篮”,整天群众斗群众,闹得人们派性林立,口粮严重短缺,为生存计,不少人铤而走险,在晚上上山偷株杉树,为避哨所爬山过岭到东阳去换点玉米维持生计。而更可悲的是,在一九六七年九月十四日,两派武斗升级,竟夺去了我村吴世高、吴芳奎、吴新南三名有为青年的生命。

从解放初期的单干-互助组-初级社-高级社直到一九五八年的人民公社,因土地统一归集体,带来了劳动力的高度集中,这给集中人力、物力兴修水利创造了一个及其有理的条件,为了再不受洪涝灾害的影响,为了扩大水田种植的面积,一场气势磅礴的治水工程就拉开了序幕,每逢冬春农闲季节,人们就起早摸黑的战斗在水坝上,腊月里个个赤脚在冰冷的水中捞泥沙、挖埂脚、抬巨石,人们的手掌起血泡,肩膀磨破皮,也不知挑断了多少根扁担,掘坏了多少把锄头,担破了多少双畚箕,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先后建起了塘坞角、牛团坞、菩萨大坞、外小里、后山大坞等许多山塘水库,更可喜的是在葛藤篷筑起了卫东水库,它不仅灌溉着下游一带的良田,并在一九八九年以水库坝脚的清澈泉水源引流到村自来水塔,作为人们的饮用水,同时把宅前头、石盂潭顶、里新屋、下门路、大房、小房、寺口等几座用木头串成的桥改成了水泥桥,摆脱了以往一发大水木桥被冲、交通受阻的困境。

在“农业学大寨”的号召下,一个移坟改田、辟地造田,沿溪垒堤筑田的高潮兴起,石砲声震天动地,全民动手,终于将后山湾高低不平的旱地改造成平坦的“大寨田”,一条近六十米长三米高的石墈护栏着,但种植几年后,成为几排盖有三层楼的民房。

自从石壁水库电站并网输电后,家家户户点上了电灯,从此结束了以桐油灯、松明度夜的时代,村内办起了粮食加工厂,结束了用人力加工粮食的历史,石磨、石臼、石碓几成了文物遗迹,供后人追忆。

村内实行了合作医疗制度,“小病不出村”,参加合作医疗者重病住院还可报销部分药费,大大给村民带来就医的方便。

自一九七八年以来,拨乱反正,百废待兴,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家家有了自留地、饲料地、人口地,农民的生产积极性空前的高涨。

随着政府重视,科技的进步,农村才实现了科学种田的愿望,农业生产结构也得到了大大的改变,历年来只能扦番薯的坡地,现栽钟了板栗、杨梅、象牙竹等经济作物,增加了农民的收入,并全面的推广杂交水稻种子、杂交玉米等杂交优良品种,又供应了大量的农药和化肥,使亩单产只有二百来公斤稻谷的田成倍增长。政府于二〇〇五年又免去了农业税,减轻了农民的负担。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神州大地。“若要富,先修路”,以往一遇下雨天就泥泞不堪的伏虎岭要道,在民办公助的基础上,经过不断整理修饬,如今已经成为汽车直达寺口的一条水泥路,原麻车、大会堂、学校成为工业区,织机声日夜不断,有二个解板厂、一个铁器加工厂等私营企业。当然集体企业还是“白卷”。彩电已成普及,电话、手机也成家常便饭。

自一九八九年来龙岗自来水塔建成后,卫东水库的汩汩山泉水,源源不断的流向家家户户,既清澈洁净,又不花钱,给村民带来了实惠,人们就陆续建起了浴室、卫生间。洗衣机、电冰箱也在农家频频出现,真心的实现了乡村的城镇化,农村已成了城里人向往的山清水秀、空气新鲜的理想安乐窝。过去是每年靠国家供应十三万斤粮食还填不饱肚子的山村,如今成了无好菜下不了饭,穿的是好衣,盖的是好被,彻底告别了“只能温饱”的年代。

二〇〇二年,在新良、美星等村民的努力下,煞费苦心,挨家挨户,动员村民,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在小房前沿道地建起了三间平房的老年活动室,内有市邮政局赠送的板桌十余张,凳子四十来条,有彩电、乒乓球台、象棋、麻将,让老年人老有所玩,老有所乐,至今活动正常,每年年终还会给各会员赠送一些礼品,如白糖、雨伞等。

二〇〇四年冬,上村部分村民集资,冒着寒风阴雨,在学能、祖德等村民的牵头下,下门路道地建起了水泥地面的篮球场,接着下村村民在维良带头捐款陆仟元的鼓动下,维炯、岩球、伟大等冲破一切阻力,克服重重困难在下大田也建成了灯光球场,给村民提供了一个即可强体、又可增进友谊的好场所。

八十年代初,社会相对稳定,思亲访古逐年增多,一九八四年村民高举吴氏大旗,迎着一百十多具花灯,翻山越岭,以肩扛步行的方式到吴良、白坦等村访亲,受到当地宗亲的热忱欢迎,从此垕宗亲祭祖访亲就拉开帷幕,一九八九年吴良宗亲来我村祭祖,村内搭起了彩棚,夹道欢迎,彩棚对联上写“伏虎岭增彩嘉宾云集,岭后村有幸同胞共聚”,在前厅还悬挂着垕宗亲“源洁流清”“根深叶茂”等三个镜框,这说明熔血缘、地缘、姻缘为一炉的情谊是何等深厚!二〇〇五年,白坦发起的全垕裔孙二十七个村的代表包车到岭后、球庄、延庆寺集体祭祖,并用铜鼎、金钗、龙虎狮象、琴棋书画、干鲜果碟等等实行有史以来最大的祭祀仪式,并伴有腰鼓队、乐队助兴,场面壮观至极。公元二〇〇七年四月四日清明节,东阳垕一派和上沧塘、斯村、三洲的宗亲来岭后祭祖,二日下雨,三日转阴人们就自告奋勇在岭头搭起彩棚,挂红灯,搞卫生,布置环境,热火朝天,四个大厅装扮得焕然一新,季札公等十七帧先祖画像挂满厅堂,满柱张贴大红对联,“吴”氏灯笼排列空中,吴氏大纛迎风飘扬,一派五彩缤纷的气象令人倍感亲切,后勤人员冒着寒风在后半夜去市农贸市场采购蔬菜,准备备家宴迎接宗亲们的光临。老天有眼,先祖保佑,四日阳光明媚,宗亲们乘二十辆大客车,十多辆轿车来岭后祭祖,伏虎岭已成车的长龙,宗亲保仁还为垕、岭后、三洲的代表合影,因这三家是宋迁峡岭始祖僖公第八世孙景义、景先、景臻公的子孙,追源溯流,意味着我们是同胞故亲,活动一切正常,出现了让镇领导放心的“四无”(无车祸、无火灾、无纠纷、无食物中毒)的可喜景象。

随着时代的变迁,自农村实现九年义务教育后,学龄儿童已普及了初中文化,到目前已有博士生一名、硕士研究生七名、大学本科四十余人,专科五十余人,他们正在祖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焕发光辉,在不久的将来会涌现出更多的博士生、硕士生。

诸暨市的城市广场内,民族英雄吴凯的雕像熠熠闪光,供游人瞻仰、崇敬。这是岭后的荣耀,他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永垂青史,他的精神流芳千古,并时刻激励着后人奋发上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