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勇全集》<福音卷> ---长老的见证 打印本文 打印本文  关闭窗口 关闭窗口  
作者:佚名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2/4/12 13:08:49  文章录入:OK  责任编辑:OK
 

福音卷

蒙恩得救/ 吴勇长老的见证

 

  

 

 

我今天要在这裡,完全作自己得救的见証,跟服事主的见証。

 

我出生在一个传统信仰的家庭。小时候,我常常听我母亲讲一句话,我什么都可以做,就是一件事情绝对不可以做,那就是:「不可以奉教!」奉教是什么呢?奉教就是指信耶稣。就是说我做什么都不要紧,只有信耶稣这一件事情,一定不许可。

 

这是我小时候,从我的母亲口裡面听见的一句话。可是我却不明白为什么缘故,她对于信耶稣有这么大的成见。其实,当年我对信耶稣的问题,自己也完全不明白。所以也就不当作一回事。

 

 *任教培元中学悍然拒绝福音*

 

 后来我在福建一所中学教书,那所中学是长老会办的,叫做培元中学,是个男校。还有个培英中学,那是个女校。我在那所学校教书的时候,虽然我不是基督徒,但因为那是基督教的学校,每天早晨都有朝会,我去参加朝会,有时候给他们司琴,或者给他们带领诗班唱圣诗。可是我很不习惯。为什么不习惯呢?因为我自己没有信仰,看见他们眼睛闭起来口中唸唸有词,我觉得这些年轻人怎么神经兮兮。

 

他们做礼拜的时候,人人手中抱着一本圣经,我把那个圣经当做西洋的封神榜。我在那学校裡面非但没有信主,后来,还讲了一些讥笑的话,讥笑说:「在今天这样一个科学昌明的时代,竟然这个学校还在开倒车!」

 

后来,学校的一些同事们就认为说他们应该来争取我,应该说服我,盼望我也能够来信耶稣。所以,学校的教员就推选一些口才比较好、知识比较丰富的,每一天下午,大家吃过了晚饭准备到街上去遛达遛达的时候,这些个教员就来了。

 

先生啊,有没有空啊?」

 

「啊?」我说:「有啊!有什么事?」

 

「没有啊!可以坐下来聊聊吗?

 

那么当然啊。又是同事,又是朋友,怎么能拒绝呢?我就接受了。

 

一坐下来,他们就天堂地狱,就耶稣长耶稣短的,这些宗教的名词一直的搬。可是我没有信仰,我也没有兴趣听。

 

但是他们仍不放手。为什么不放手?好像没有得着我,绝不能罢休。

 

那么怎么样才能得着我呢?

 

他们想用科学理论来克服我。用什么理论呢?他们就跟我说:

 

「你看啊,我们宇宙是个大理性。你从什么地方去看大理性呢?你看到一栋建筑物,你知道这是理性。你看到一座桥樑,你知道这是理性。如果没有理性,怎么能够设计出建筑物呢?没有理性怎么能够设计出桥樑呢?你从这个地方就看出来理性。

 

「还有生物界,也有一个说不出来的理性。有什么说不出来的理性呢?」有一个教生物的教员就讲到黄蜂的故事。他说:

 

「母蜂要下卵的时候,牠一定要有一个预备。为什么有一个预备?因为母蜂下了卵就死了。一旦卵下来了,要是没有预备,将来牠死了,那么小蜂生出来的时候谁来喂养牠呢?谁来带呢?所以牠一定要把粮食储备好。

 

「那么牠用什么作粮食呢?在草上抓蚱蜢。可是抓蚱蜢,这个蚱蜢不能够抓活的,活的牠会跑掉!也不能够抓死的,死的牠会烂掉!牠总要想办法给这个蚱蜢既不会死也不会活!有什么办法让蚱蜢既不会死也不会活呢?就是用着牠的蜂刺,找到蚱蜢颈上的第九条神经,用牠的蜂刺刺下去,就像打针一样,这样这蚱蜢就昏迷了,就可以拖到蜂巢来。

 

「以后呢,母蜂下了卵,小蜂生出来了,母蜂死了,但是给小蜂的粮食已经储备好了。用着那隻蚱蜢,来做小蜂的粮食。」

 

谈到这裡时,他就问我一件事。他说:

 

先生,这蜜蜂怎么知道,蚱蜢头上第几条神经能够叫牠昏迷呢?」

 

他说:「你看啊,这是理性!如果没有理性,牠怎么能够做一件事来为着小蜂储备粮食?好叫小蜂孵出来的时候,妈妈的粮食早已预备好了。这就是个理性。」

 

所以他说:

 

「看得见的建筑物是理性。看得见的一座桥樑,也是理性,现在我们看见这个黄蜂跟蚱蜢,也是一个理性。这个理性是从哪裡来的呢?能够给这蜜蜂有这个理性是从哪裡来的呢?」

 

我回答说:「这是自然。」当然是自然!

 

那么他们问我说:「什么叫做自然?」

 

我说:「自然就是自然。」还问什么叫做自然!

 

他说:「先生,这不是自然,这是创造者的智慧。因着这个缘故,所以黄蜂牠就能够知道,找到牠第九条神经,能够叫牠昏迷,就是创造者创造的时候就赋予黄蜂这么一个智慧!」

 

智慧?我没有办法接受!不能接受。宇宙有个理性是理性,我把这个理性叫做自然。他们说这个不是自然,这个理性乃是有一位有理性的创造者、大能者,是祂创造整个宇宙!

 

我总是不能信,总是不能信!

 

 *奉命赴台接收仗义愤而辞官*

 

 后来,我来到台湾。

 

我到了台湾,我还是没有信耶稣。

 

我怎么来到台湾呢?因为日本投降了,所以,中国政府有各种各样要接收。有的是政府机关要办理接收。

 

原来我还在大陆的时候,去参加中央一所警官学校。这个中央警官学校,专门训练一些青年,准备将来要来接收台湾的警政,设立在福建省会永安旁边,一个小乡下叫做梅列。在那裡设立了一个中央警官学校的分校,等到台湾光复了,我跟一般同事坐了美国的战舰,就到台湾来了。

 

我们准备要接收台湾的警政。我们的学生很多,当时接收基隆市政府的人手不够,所以就来跟我们学校磋商,能够不能够叫我们派一些人,来帮助接收基隆的市政府。我就奉派去参加了。

 

我被分配去接收什么呢?接收基隆市政府的厚生课。

 

有一天,我拿着清册,准备去市政府去找日本的厚生课长,要接收他这厚生课。厚生课就是管理医院和火葬场这些单位。没有想到,那一天我找到这个日本课长的时候,他的脸色发青,浑身发抖。我觉得很奇怪,我好心好意的来找你,要接收你这部份的工作。为什么脸色吓到发青?我长相有那么可怕吗?我不瞭解。

 

那个时候我才二十四岁,单纯得很。这个日本人就请了一个台湾人来做翻译,叫我不要逮捕他。

 

我并没有要去逮捕他啊!为什么他会怀疑我是去逮捕他呢?原来,他作贼心虚,因为他原以为派来接受厚生课的应该是医生嘛,穿白衣的。他看我穿着一身警察的制服,所以误以为我要逮捕他!

 

他不打自招,就说:他有一些东西秘密的藏在山上,他愿意把这些东西通通都挖出来交给我,求我不要逮捕他。我答应了他,跟着他去了那个地方,挖出了好多私藏的值钱东西。

 

到了礼拜一,市政府会报的时候,我就把清单上应该接收的拿出来,清单上没有的不必要线库的我也统统拿出来。

 

我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发现很多人瞪着我看,一直用着一种奇怪,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眼光朝着我看。那时候我不瞭解,为什么我把这些日产的东西拿出来,那么多人会用那种奇异的眼神看我。

 

会议结束以后,我回到宿舍,我的上司冷言冷语的,就说:

 

「像你这种人,今天在这世界要能够有出息,还早的呢!」

 

我不解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什么意思,一块饼送到你的嘴巴,你都不会咬一口!」

 

我还是不懂,追问说:「什么叫一块饼送到嘴巴?」

 

他说:「这些你自己发现多馀出来的东西,你不拿出来充公,不就全都是你的了吗?

 

但是我想:这些东西明明是国家的,我只是代表去接收,怎么可以把这些东西据为己有呢?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心裡面单纯得很。我想既然政府已经是这样的腐败,能够大言不惭就把国家的东西当作自己的私有物,我怎能再待下去呢?

 

我就在他的面前把清册钥匙往他面前一扔,决心不吃这碗饭了。于是,我就离开了警察界。

 

*听福音思亲情台北蒙恩得救*

 

此后有一段时间赋閒,我没有事情做了。就在馆前街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一边走一边想,想到什么呢?想起父母了!

 

因为我离开新加坡之后,这么多年,还没有给我父母写过一封信。我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我不是觉得说,如果政府机关都像我这样的人,这个政府不是很廉洁吗?但是中国人自古以来就说,为人子罪大恶极就是不孝!那么我离开新加坡没有给父母写信,我这种人还算是个好人吗?

 

想来想去的时候,我就在馆前街那个地方,眼泪不禁掉下来了。马路上人来人往,我担心被人看见不好意思。一个二十四岁的大汉在马路上哭泣!哭什么呢?

 

所以我就转身走到许昌街。许昌街有个青年会,裡面在唱诗。我从前在福建的培元基督教中学教书,我知道裡面在做礼拜,我就走到裡面,坐下来。因为,如果要掉泪,比较没有别人会看见。

 

坐在那裡边哭边想。那一天他们在传福音,牧师在讲台上面说:

 

耶稣的荆冠是为你戴!

 

耶稣手上的钉痕是为你留!

 

耶稣的生命是为你丧!

 

为什么祂这样做呢?

 

因为祂要救你!为了要救你。

 

我就想起了一段往事。想起什么往事呢?

 

我在新加坡读书的时候,有一天中国政府的吴铁城到新加坡去访问。我们带了好几千人到码头去欢迎他。到码头去欢迎,因为人多,结果就变成一个游行!为什么变成游行呢?因为要给英国人看看,中国民族很团结!

 

因为游行的缘故,就变成了拦阻官方的路线,妨碍交通!所以警察吩咐我们要解散,但是我们不肯解散,游行正在兴头上,大队人马火热得很,大家不愿解散!后来警察就下令逮捕了,抓了十几个人。

 

结果,我们那几千个人就跑到中央警察局,把中央警察局包围起来,要求放人!

 

英国人怎么能够让你来这一套呢?他们不放!他们不放人,几千人就不走!

 

后来呢,场面闹得不可开交,英国人的面孔拉不下去了,只得把这十几个人释放出来。

 

没有想到啊,他们秋后算帐,经过一番调查以后呢,这一包围警局事件,我被列入黑名单的一个份子。当时,我才十几岁,就被英国政府逮捕入狱了!

 

那个时候啊,他们想说,我只有十几岁,感化感化就可以放我走了。不必太认真。

 

第一次感化,他们叫什么人来感化我呢?叫一个牧师到牢房裡面来,要把福音传给我。所以我第一次接受福音就是在新加坡。在Outram Road的监牢的裡面,俗称四排铺中央监狱。但是我从小时候起,就听我的母亲讲到,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奉教。不可以信耶稣!有这样一个成见在我心裡面,所以我就跟着牧师在那裡辩论。

 

我问他:「耶稣是怎么来的?」

 

「祂是童贞女马利亚生的。」

 

虽然说那个时候我年纪还小,仍认为说,童贞女马利亚怎么可以生孩子呢?

 

结果我就跟他讲了很多讥笑的话。那个牧师就说:

 

「年轻人你不愿意听,这个传单就请你有空的时候看一看。」

 

牧师没料到我竟把那张传单揉起来,摔在他的脸上!

 

英国人很尊重传道人。他们眼见我对着牧师撒野,就把我带出来,说:

 

「你要捣乱,就到你自己的中国去捣乱。你不要在我们英国的地方捣乱!」

 

他们说:「我们会通知你父母,船票给你买好,找一天送你回到你们中国去。」

 

我想这下子很惨了,为什么很惨呢?

 

因为他们把我带到码头的时候,我父母一定会在那裡送行。当然啦,拆散骨肉临别依依,必然会留下亲情难捨的眼泪。我在英国人面前,要是留下骨肉亲情的眼泪。英国人会说:「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那么我在英国人面前的表现就不是好汉,有失堂堂中国青年的尊严。

 

所以我就下决心,我坐车子到达码头的时候,一定不看父母一眼。因为不看父母,那么就不会掉泪,英国人他们就不会误会我不是好汉。

 

没有想到,我坐车到了码头的时候,我的父母两老呢,提着我的行李站在那个地方等候。我下车时再会也不说一声,也不看他们一眼,就笔直往船上走。

 

没料到反而让我父亲误会了。为什么误会呢?

 

到了今天连再会都不说一声!到了今天连看都不看一眼!

 

我父亲跟在我后面,好像晴天霹雳,喊叫说:

 

「你回头看一看,你在这十几年,(因为那个时候我才十几岁)你给我们两头白髮苍苍。」

 

那时候我父亲还不到五十岁,可是头髮已经全白了。我愣在那裡,我的罪把他们的头髮染白了。我继续往前走,我父亲再追上一点,几步路他又说:

 

「你回过头来看,你给我们这十几年二行没有流乾的眼泪!」

 

那个时候我的眼泪实在是快要掉下来了,为什么呢?因为我做了这许多事情让他们提心吊胆,让他们眼泪直流。

 

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好汉做事好汉当!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继续往船上走。轮到我母亲跑过来了。

 

「孩子啊!回头啊。看看我们两颗破碎的心……」

 

我眼泪就掉下来了!这时眼泪就掉下来了!我跑到甲板的上面,我就站立在那裡,下定决心说:

 

从今以后不再伤父母的心。不再伤父母的心!

 

所以,当我在青年会听见台上的牧师说荆冠为你戴,钉痕为你钉,宝血为你流!命是为你丧!我连想到了这段往事。

 

想到这段往事,我心动了,我心门打开了。我就在那裡接受耶稣作我的救主!

 

所以我是在那裡信主的?我在台湾,在许昌街青年会信耶稣的!

 

我信一位怎样的耶稣呢?

 

我信的是一位替人死的耶稣!

 

所以我说:主啊,我的罪行你代替了,我的罪桉在神的面前了结了,那么我满了感恩,我满了讚美。

 

感谢神的恩典,拯救我这么一个不孝的人,拯救我这么一个胡作胡为的人。

 

 *主日学服事主与太阳比早起*

 

 过了两个礼拜,台上在报告:

 

我们有一个主日学,现在已经有六个人了,我盼望能够再有人来参加,让人数多一点。如果你们底下有人要参加这主日学的,请举起手来给我们看一看。

 

当时我信主刚过了两个礼拜,我心裡面火热。我就把右手举得高高的。

 

那个时候,主席叫做林本源,是个台南的望族。他做主席,他就跑下台来,把我抱起来。高兴地连连说:

 

「哎呀,一个人多宝贝!我们已经有六个了,多你一个就七个了。」

 

他告诉我说:

 

「下个礼拜九点钟,我们先上主日学,十点钟我们才下来作礼拜。所以你早一点来参加主日学,以后再来参加礼拜。」

 

过了一个礼拜,我就参加主日学了。已经有六个了,多我就七个了。

 

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名叫邬兴保,他是农复会的一个技术人员。他呢,三十几岁,家庭是基督徒,他从小就是基督徒,圣经比较娴熟,教会就派他来教我们圣经。

 

可是,再过了一个礼拜,他不来了。为什么不来呢?因为那个时候,大陆还没有丢,还没有变色。政府派他到上海,去接洽一件公事。所以他就回到上海去了。

 

所以,第二次聚会我们就没有老师了,群龙无首了。

 

大家就说:「怎么办呢?都没有老师吗?没有老师,是不是我们就解散呢?」

 

有的就说:「不好啊!」

 

「解散了以后呢,以后就没有了。」

 

「那么,我们临时推一个人来教圣经嘛!」

 

那么就准备推举一个人。推出第一个人,他说:「我不可以。我信主才三年,圣经完全不熟!」

 

他不可以,就推另外一个人。这第二个人说:「你三年不可以,我信主两年,我两年就更不可以!」

 

后来推来推去,推到谁呢?就推到我了。我信主才三个礼拜!

 

那个时候我想:如果他也不来,他也不来,他也不来,那不是就会解散吗?

 

所以那一天,我为着让这个主日学不解散,只好鼓足勇气站出来,把那一天早上晨更我读的马太福音讲一遍。(其实,不要说旧约没有读过,连马太福音这一卷书都没有读完)不过,那一天我还是把马太福音书所读的心得,煳里煳涂的给他们讲了一遍。

 

没有想到讲完了以后,有一个弟兄说:「讲得还不错。」

 

我说:「真的!讲得不错吗?」

 

他说:「如果不相信,我提议下个礼拜由他再来。大家赞成吗?」

 

六个人同时举起手来。

 

回家以后,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太太。

 

太太说:「你这么大胆!你信主才三个礼拜,现在要做主日学老师了。」

 

我说:「不是啊,我是维持场面!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她说:「怎么办?有的得才有得给;没有的得就没有得给!」

 

我说:「那怎么样才能得呢?」

 

她说:「明天早晨起来,你就要跟太阳赛跑!」

 

我刚刚信主不久,不明白什么叫做跟太阳赛跑。

 

后来我才明白,犹太人每一天太阳没有出来就去捡吗哪,因为太阳一出来就捡不到吗哪了。所以太太勉励我,要比太阳还要早起床,起来晨更读圣经。

 

因为有得,以后才有得给。我就这样做了主日学的老师。

 

以后呢,因为这样的缘故,我就养成早起的习惯,很早起床来读圣经。每天一大早起来,就这样不断的追求!直到今天,就这样不断的服事主!

 

 *青年团契成立传福音建教堂*

 

 当时,青年会楼下有个国语礼拜,我们这些年轻人,也在国语礼拜参加唱诗班,也在国语礼拜裡面做招待。在国语礼拜裡面,我们做种种的工作来服事神。

 

后来,这个国语礼拜的传道人,跟青年会的当局意见有点儿出入。

 

因为有点意见的缘故,就搬走了。搬到那裡去呢?就是现在济南路的国语礼拜堂。

 

搬走了以后,楼下的礼堂就空了。我们就跟青年会磋商,好不好让我们这个主日学从楼上搬到楼下来,青年会也觉得我们年轻人蛮可爱的,一口就答应了。

 

以后,我们就从楼上搬到楼下来。起初,我们照样九点钟上主日学,十点钟以后跑过去,到济南路那个礼拜堂,到那裡去服事主。唱诗班也是我们,招待也是我们。其他都是我们,继续这样的服事。

 

可是,我们这个主日学增长得很快,很快增长到三十几个人,很快增长到五六十个人,很快增长到成百人。因为已经增长到这么多人了,将那个青年会的礼堂,差不多坐了半堂了。九点钟上了主日学以后,十点钟还要赶到济南路那裡去作礼拜,赶来赶去两边都不好。

 

既然两边都不好,后来我们如何呢?

 

我们就决定说,以后就在这个地方成立一个礼拜堂。

 

为什么呢?因为多了一个地方聚会,将来能够多吸收更多的人信耶稣,不是很好吗!

 

所以后来我们就没有再到济南路那一个礼拜堂参加服事。

 

那么在原来这裡,就把主日学改成青年团契了。因为那个时候来聚会的都是青年人。名称就叫许昌街青年团契。

 

改成青年团契以后,大家看到我们只有半堂的人,还有一半的地方没有人坐!

 

人从那裡来呢?佈道!传福音!因为佈道传福音聚会的人就会增加。

 

那个时候,有一个姊妹叫做江心美。(江心美就是荣民医院赖院长的夫人。)

 

她是中国人当中唱女中音唱得的很好的一位。我知道江心美的父亲是牧师,我就跑去跟她磋商:

 

「江姊妹,我们预备每一个礼拜天晚上开佈道会,如果妳肯来唱诗,现在这些学生都很喜欢听妳的歌声,一定会吸引很多人。」

 

江姊妹,她是荣民医院院长夫人,因为也是从教会传道人家裡出来的,一口就答应了。所以我们礼拜天晚上,就在青年会举行佈道晚会。

 

可是听道的人从哪裡来呢?到马路上去传,到马路上去找人来传!那个时候,我们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还有一些是女子师范学校的学生,我们就把她们分队伍,有的队伍就在公园路,有的队伍就在馆前街,有的队伍就在哪裡。一群人分别在马路上发单张。

 

可是这群年轻人热心过头了。怎样热心的过头呢?你请人来听福音,就把单张送给他,告诉他说我们那礼拜堂有一个佈道会,请他来听就好了。她们不是,年轻人有时候就拉人,前面拉后面就推,硬是把人拉了来,把人推进来礼拜堂。

 

一直推到礼拜的时间到了。没想到,被青年会一些重要的干部看见了。心想:好傢伙,这个动作跟万华妓女户不是差不多吗?

 

以后,青年会就下一个命令,从下个礼拜开始,不准开佈道会了。不能开佈道会了!如果不能开佈道会,我们礼拜天晚上作什么呢?就把佈道会改成祷告会了。大家就在神的面前求:

 

主啊!求你给我们一个地方,让我们可以在那个地方佈道,求主赏赐一个地方。

 

感谢主!有一天,我骑着脚踏车,要到建国北路探望一对老夫妇。从南京东一路走的时候,我裡头有一个很清楚的感动,就在这个田地的上面,盖一座礼拜堂!

 

我就把脚踏车放在田的旁边,自己一个人跑到田地裡面去作祷告。祷告完了以后呢,我觉得自己一个人求还不够,就回来给一班台大的一些学生说:

 

「哎呀!神要给我们一个地方盖礼拜堂,好不好呢?我带你们到那个地方去看看。你们大家也在那个地方去祷告。」

 

于是我带了七八个年轻人,跑到南京东路的田地上面,在那裡开祷告会。祷告完了以后,他们问我说:「这个地是谁送的?」

 

我说:「祷告就有人送。」

 

他们说:「还没有人送就祷告?」

 

我说:「已经有人送了又何必祷告?祷告就有人送!」

 

大家认为我这个人,信得有点煳涂了,有点着迷了!他们就都散开了。但是我没有死心。我常常在那块地上面跑来跑去,专程去看那块地。

 

有一天,我碰见卢淇沃牧师。

 

他说:「你在看什么?」

 

我说:「找地盖礼拜堂。」

 

他说:「你找地?找地要来找我呀!你自己怎么能够找得到地呢?

 

我说:「找你?你有什么办法呢?

 

他说:「那个日产管理处的处长欧阳惇纯先生,就是我燕京大学的同学。现在我带你去找他。看他能够不能够拨一块地,来给你去盖礼拜堂。」

 

我就跟卢淇沃两个人跑到了日产管理处欧阳惇纯的办公室。他就给欧阳惇纯先生说:「我这个朋友啊,他想要找一块地盖礼拜堂。你有没有什么地呢?能够拨一块给他,让他们去盖礼拜堂。」

 

管理处的处长不太明白地的光景,就找一个科长来,那个科长姓林。他就带我到他办公室去。他问我说:「你要的是哪一个地方?」

 

我说:「我要南京东路;我带你去。」

 

他就把南京东路的地图带来,跟我到了南京东路。我指着我祷告的那个地方给他看,因为我盼望在这块地上盖礼拜堂。他把地图拿起来,仔细核对之后说:

 

「对不起,这块地已经有主了。不过再上去十分钟,走路十分钟,那裡还有一片地五百坪,如果你愿意的话,政府可以设个法子,把那块地拨给你。」

 

可是我坚持说:「我在这个地方祷告,我就是要这个地方。」

 

他听见很生气。为什么很生气呢?他是台湾人,他说:「台湾又不是你作皇帝!跟你说这个地有主了,还要这块地!」他把图样一捲,他自己回去了。

 

我隔一天碰见卢淇沃牧师。他问我说:「怎么样?地要到了没有呢?

 

我说:「没有耶!」

 

他说:「怎么会没有呢?他答应说要想办法拨一块地给你的。」

 

我说:「我要的他不给我。他要给我的,我又不要。」

 

他说:「你要什么地方呢?

 

我就带卢牧师去看,他半响不讲话。后来他说:「明天早上六点钟,你到我家裡来一趟。」我隔天早晨六点钟准时到他家裡去。他第一句话跟我说什么呢?

 

他说:「怎么那么巧!你要的地就是我的。今天神既然感动你在这块地盖礼拜堂,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他跟他太太磋商好了,当天就把让渡书交在我手上。那就是现在的南京东路礼拜堂。后来,就在台北南京东路三段盖了礼拜堂这个殿。

 

感谢主!祂成就美事。

 

后来,礼拜堂盖好了,需要有全职的传道人。所以我把铁路局的工作辞掉了,以后就全时间完全摆在主的工作上面,直到如今。 

 

 *阳明山上养病巧遇两件奇事*

 

 一九五一年,我身体不好,后来动了手术。有一个姊妹,觉得说我家裡孩子这么多,在家裡不能够好好的休息,她盼望我能够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休养。她就租了阳明山招待所一个房间,让我到阳明山招待所去养病。

 

我住在阳明山招待所遇见两件事:

 

一件事,是我隔壁住了一个姓谢的先生,他是衡阳路联合药房的老闆,名叫谢伯岭。但是当时我不认识他。我去住在那裡是养病的,他住在那裡是因为跟他太太吵架,要给他太太一点颜色看,所以自己一个人跑去住在阳明山,正巧住在我的隔壁。

 

我每一天早晨,大概三点到三点半,就跟我的妻子起来做祷告。三点到三点半,按一般的常情,都是人家正在熟睡的时候,所以就把他吵醒了。大清早把他吵醒了。

 

他去找茶房来。他说:「三更半夜,有人在草地上那个地方唸唸唸,到底在唸什么呢?吵得人家不能够睡觉!你应该去警告他。叫他以后不能够那么早,在那个地方唸什么说什么!」

 

那个茶房跟他说:「谢老闆啊,不要跟那种人计较!」

 

他说:「什么叫做不要跟那种人计较?他是房客,我也是房客,我租了这个地方,我有权利要求安静。为什么不要跟他计较?」

 

他说:「那个人啊,快要死啦!他是来这个地方等死的。因为他动了手术,已经没有办法医治了!所以,他到这个地方等时间而已!你何必去跟这样的一个人争吵呢?他肠裡面生毒瘤了,所以他时间无多了。你跟他吵,跟他争执,对你不好的。」

 

他想想:也对,也对呀!所以,在他的印象裡,我这个人已经快要死了。一个要死的人,是怎么样呢?一定脸是阴暗的。一个要死的人,一定情绪是非常低落的。因为他住在我隔壁,跑过来就看见我,跑过去也看见我,所以他一直朝着我看。我说奇怪啊,这个人怎么对我这么有兴趣呢?为什么缘故?我跑过来他也看我,我跑过去他也看我呢?

 

到中午吃中饭了,我在饭厅吃饭的时候,他也是朝着我一直看。为什么一直看呢?因为他想,我既然这肠裡面生毒瘤,大概我拿起饭来,眼泪就会掉下来,吃不下去!没有想到,我一碗饭两碗饭三碗饭的吃下去。他就觉得很奇怪。

 

后来呀,我被他看得有点忍不住受不了了。有一天,我就站起来跑去问他。我说:「先生啊,我这几天发现,你对我很有兴趣。」

 

为什么对我很有兴趣?因为他一直朝着我东看看西瞧瞧。

 

「你大概看我成天笑嘻嘻的,觉得奇怪,我为什么会这样笑呢?很简单,我信耶稣啦。」

 

「因为有耶稣就会笑啦!没有耶稣就不会笑啦!」

 

我并没有传什么福音的大道理,我就跟他讲这两句话。不料这两句话他听进去了。有耶稣就会笑,没有耶稣就不会笑!有耶稣,要死的人也会笑!没有耶稣,不死也不会笑!他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有一天,他在店铺的裡面,正在懊恼的时候。为什么呢?因为他好赌,太太怕把家产赌光,就常常在家裡面吵闹不休。那天他又跟太太吵架了,所以在店舖裡面情绪很不好。情绪不好,他就想起我的话。你看看我会笑!有耶稣就会笑,耶稣能够叫人笑!耶稣怎么能够叫人笑?

 

他店舖裡面,联合药房有一个职员是基督徒。他就问他的店员:

 

「你是礼拜堂的人,讲耶稣的,你们有没有什么礼拜堂,今天晚上有讲耶稣吗?

 

他说:「有啊。我们仁爱堂今天晚上开佈道会。如果老闆你要去听的话,我今天晚上来接你,到我们仁爱堂去听佈道会。」

 

当晚他就把这个谢柏岭先生带到了仁爱堂,就信了耶稣!先生信了耶稣以后,他在仁爱堂聚会追求,忠心服事,后来做了执事会主席。

 

福音是很奇妙的!这是第一件事奇妙的事。我在阳明山招待所发生的第一件事。

 

*钉铁钉必定死神引导真奇妙*

 

 第二件事:

 

有一天中午,我在睡觉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说:「不要钉铁钉。你钉铁钉,那就一定死!一定死!」我被惊吓起来。我内人坐在我床旁。

 

我说:「刚才窗口外面有一个人,说,不要钉铁钉,钉铁钉是一定死。妳听见没有?

 

她说:「没有,我没有听见什么人讲话。你再睡吧!」于是我再睡着。

 

第二次,这个声音又来了。「你不要钉铁钉,你钉铁钉那就一定死。」

 

我又问太太:「为什么这个人又一直讲不要钉铁钉?钉铁钉的日子,那就一定死的。」太太觉得我大概是神经比较衰弱,才会有幻觉,自以为听见这么一个声音。

 

第三次又来了,又再说一次:「不要钉铁钉!钉铁钉的日子一定死,一定死!」

 

这句话在我们家裡是一件很奥妙的事!

 

为什么钉铁钉一定死呢?

 

所以我们家裡,如果有需要钉铁钉的事情,太太一定慌得不得了,赶紧把那个钉子抢去,她自己去钉,不让我钉!为什么呢?因为我钉铁钉一定会死!

 

后来,神让我明白了。我准备要全时间出来传道,我用什么方式传道?我就想到这句话。不要钉铁钉,钉铁钉的时候一定死!那么为什么呢?

 

因为好像钉铁钉,钉在那裡就固定在那裡。不固定,不要固定!

 

所以神呼召我出来做传道,不要我固定在一个地方!以后呢,我就知道,神要我作流通的管子。神的话这样讲,事情有没有这样成就呢?

 

后来,就有菲律宾请我去传道;后来,就有马来西亚请我去传道;后来,就有欧洲芬兰国请我去传道;后来,就有法国请我去传道。以致于到现在,各个地方我到处走。

 

为什么呢?因为我是按着神给我的引导。钉铁钉一定死,这句话不但定了我工作的方式,也定了我工作的单位是不固定在一个地方。 

 

 *神旨意明异象婉拒固定薪级*

 

 还有一点,关于我的生活的见证。

 

因为工人得工价是应该的。我既然把全时间摆在教会工作上面,我从教会得工价是应该的。所以我问神说:「神啊,既然说我传道的岗位不固定,要往这裡来往那裡去,那么我传道的生活费用,要怎么样得来呢?」神也给我这么一句话:

 

「不要钉铁钉,钉铁钉的日子一定死!」于是我就明白了。不但我的岗位是不固定的,而且我的生活费也是不固定的!

 

后来,教会发现了我在教会工作那么多年,竟然教会裡面的财务开支,没有一笔是我生活的费用!那么我究竟怎么样度日呢?所以,教会因着爱心,就开会决定不能够这样。应该定一个标准,弟兄多少钱,太太多少钱,孩子大学多少钱,中学多少钱,定一个标准。于是就算了半年的薪资,送到我家裡来。

 

那个时候,我接受吗?这违背我从神那裡领受来的异象。我不接受吗?那么我伤了弟兄姊妹的爱心!所以我接受也不对,我不接受也不对。接受明正言顺。为什么?工人得工价是应该的。不接受也明正言顺。因为神给我有直接的引导!不要钉铁钉,钉铁钉的日子一定死!

 

所以,那个时候我真正为难。后来,我就跟教会弟兄姊妹说:

 

「你们这个钱原封摆在那裡,等到我问神问清楚了,然后才给你们答覆,我接受还是不接受。」

 

他们也觉得这个对。为什么呢?因为让神来决定。所以我就把他们送来半年的钱,暂时摆在一边了。我问神。问了一个礼拜没有答覆,问二个礼拜也没有答覆,那么到底要问多久才答覆呢?

 

有一天,远东煤气行打电话来。

 

太太啊,你们这一桶的煤气,(从前我们烧煤气是一桶一桶的)按理十四天或者是十三天你们就来换,(因为我家裡很多人)现在已经到了十六七天了,你们还没有来换煤气桶。为什么呢?

 

太太说:「我不知道。我去问问那个烧饭的姊妹。」

 

烧饭的姊妹就说:

 

「昨天早晨煤气没有了,可是我把它摇一摇,又燃起来了。大概这次你们份量装多一点,所以我们现在还在烧。」

 

到了第四个礼拜,他们就忍不住了。为什么忍不住?他想,大概我们换了另一家的煤气公司,就跑到家裡来看。这一个桶还是他们远东煤气公司的。他觉得奇怪!

 

「你们还没有换?」

 

「没有啊!它还在烧啊?」

 

五个礼拜,它还在那裡烧!六个礼拜,它还在那裡烧!

 

这件事情传到了石油公司去,石油公司的业务处长还跑到我们家裡,来看这一桶煤气。为什么一桶煤气一家十几口人,能够烧到了六个礼拜还烧不完?

 

七个礼拜还在那裡烧!八个礼拜还在那裡烧!后来我们就明白了。是神藉着这个煤气来对我们讲话!藉这一件不可能,不可思议的事情!后来我跟太太说:

 

「这样,从前基甸曾做一个祷告,如果明天早晨起来,羊毛有水草裡面没有水,这是神的旨意。以后隔天起来的时候,竟然羊毛有露水而草没有露水!他知道这是神的旨意。可是基甸不放心,就再祷告:主啊!如果明天早晨起来草有水羊毛没有水,这就真是神的旨意!这次的祷告正好与上次相反!结果隔天起来,果真是这样!草有水羊毛没有水。他知道这真是神的旨意。」

 

我说:「我们可以和神说,主啊!如果明天煤气停了,我们就知道神藉着煤气在讲话。」到了明天早晨的时候,煤气果真停了。

 

我们就给教会回话,把这个见証摆在教会弟兄姊妹眼前。教会弟兄姊妹没有话说,既然出于神,他们还说什么呢?

 

所以,我传道的工场不可以钉铁钉,(不可以固定)钉铁钉的日子一定死!我生活的方式不可以钉铁钉,钉铁钉的日子一定死!就藉着这样的方式服事,我跑到今天。

 

我今年已经八十二岁了。这一件事情把它敞开起来讲不要紧了。如果我年纪还轻的时候,这件事情我就不方便讲,讲了以后,好像向弟兄姊妹说,我是没有靠教会支出的,你们要供给我的需要。但我已经八十几岁,我今天可以公开讲出来了。

 

 *追随主走一生说见证荣耀神*

 

 所以,感谢神的恩典,一直到今天我还在主的工场上面。神用着异象怎么样带领保罗,我在传道工场上面,神也用异象带领我走这一生!

 

但愿,我没有违背那起初来的异象,能够继续这样的走下去。我已经走了五十几年了。我盼望走到见主的日子,仍然持守这么一个异象。

 

这几十年,我跑遍了世界各处,到处去帮助教会,建立教会。神在我这么一个卑微的人的身上做了一点工作,一直到今年我八十二岁,我还在主的工场上面,照样被祂所使用。

 

以上是我得救跟服事主的一点见証,盼望大家能够从这样的见証,得到帮助和激励。

 

荣耀归于万主之主!愿神祝福大家,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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